刚一下车,沈星晚的行李就被酒店管家接过,送到了她的房间里。
傅浔带着她在酒店前后逛了逛,这家酒店的装潢风格与周围古镇融为一体,古色古香,庭院也是园林风格,清淡雅致。
沈星晚很喜欢这样。
“这么偏僻的度假胜地也能被你发现,你这也太厉害了。”
傅浔浅笑着解释:“这原来是钟家的产业,现在送给我们了,入住的这段时间里,要是觉得有哪些地方不好的,一定要及时提出意见。”
得知这家酒店的由来,沈星晚不禁诧异。
“钟尧送的?”
傅浔点点头:“他和姐姐的离婚协议已经签好了,这家酒店也算是补偿吧,但他所做的,谁也没法代替姐姐原谅。”
对于他人的婚姻关系,沈星晚无权评价。
不过她担心声声的情况。
“那声声的抚养权……”
傅浔倒是表情轻松:“她现在跟着傅沁,后面会移民到欧洲,可能不会再回来了。这样也挺不错的,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远离所有的痛苦。”
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里,傅沁姐已经做好了以后的规划了。
一直以来,她都是执行力很强的一位女性,不管是在事业上还是生活上,都能游刃有余。
这次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她能早点走出来,也是好事。
沈星晚也替她高兴笑着:“但愿声声能很快习惯国外的生活,以后也能无忧无虑,快乐地长大。”
说起那孩子,傅浔有时候也是哭笑不得:“知道要去国外生活,她还是有点不高兴。”
沈星晚正要说回去看望下她,就被沈琅从身后叫住。
“姐,我想跟你换个房间。”
他几步走来,看着表情有些不大高兴,解释着道:“我那房间光线太强了,我不太喜欢。”
这些都是小问题,沈星晚答应下来。
“你好不容易和大家一起出来玩,别一个人闷在房间里,知道吗?”
沈琅虽然有些不耐烦,但面对姐姐的时候,还是好好听话:“嗯,我先去休息一下。”
沈星晚看着他背影进入到酒店里,也不禁皱眉。
最近小琅的反应太奇怪了,像是变了个人一样,话也少了很多。
傅浔似乎是能察觉到沈星晚在担心着什么:“可能是青春期到了,这个年纪的孩子,在学校有些烦恼也是正常,等回头我帮你问问,看他愿不愿意跟我开这个口了。”
有些事情,沈星晚也知道,可能去问的话,小琅也不愿意开口。
她感激傅浔:“那就麻烦你了。”
庭院里清风悠悠,高大的水杉叶片苍翠欲滴,遮挡了几缕阳光,而剩下的细碎光线从树叶缝隙中洒下来,落在沈星晚的脸颊上。
她的皮肤本来就白皙无瑕,从傅浔的角度看过去,他有几分迟疑。
朋友们还在酒店里讨论着下午的行程,也有人看到他们两人独自站在庭院里,于是悄悄议论着,他们俩人在聊些什么,好奇两人的进展。
此刻周围没有其他人。
傅浔调整了心情,转身正对着她:“沈星晚……”
沈星晚冷不丁被他叫了全名,一时间讶异着,清冷明眸中带着讶异:“怎么了?”
傅浔朝她迈了两步。
“我知道说这些话可能有些冒昧,但如果我是你值得信赖的人,我觉得,我们可以在一起试试。”
沈星晚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可对上傅浔温润的神色,异于往常的眼神,在那副金丝眼镜后面,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沈星晚瞬间僵住:“我……我不太理解你的意思。”
话一说完她立刻想转换话题:“那个、大家都在等我们呢,要不我们先回房间休息下,有什么话待会儿再说也一样的。”
她脑子里一片混乱,语句也跟着乱了起来,完全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有点歧义。
看沈星晚要躲避,傅浔又是一笑。
“可能这些话有些突然,我只是想着我帮了你不少忙,认为你也会无偿帮我才对。”
他越说,沈星晚越觉得迷糊。
“你是指什么忙?”
傅浔不喜欢绕圈子,坦然直接,他苦恼,又哭笑不得道:“由于傅沁的婚姻失败,现在家中长辈将一切火力集中在我的身上,我现在急需一人帮忙,帮我挡一挡那些相亲对象,你应该会帮我的吧?”
傅浔相亲的事情沈星晚听说过一些。
前不久,姜意也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消息,说傅浔接二连三的相亲,让她把握住。
当然,这话被沈星晚笑骂了过去。
傅氏虽然破产,但独立于集团的、傅浔的科技公司,仍能让他立足于当今为数不多的青年才俊,也是相亲市场上的香饽饽。
再加上他父母施加压力的话,还真是有些为难。
沈星晚倒不是不愿意给他帮忙,她犹豫着。
“你也知道我现在的情况,如果被你爸妈知道的话,好像并不能起到挡桃花的作用。”
但傅浔却并没有将此当回事。
见她主观意愿还是愿意的,傅浔眼底浮现几丝喜意。
“这些都不会是问题。”
他眸光更柔和几分,小心翼翼握住了沈星晚的手:“我本来,就是你孩子的父亲,不是吗?”
沈星晚忽然心底升出细细密密的愧疚。
傅浔太好了,以至于她很难再去利用,似乎任何事情都在为自己考虑。
如果能和傅浔在一起,并非情感上的纠葛,而是彼此成为对方的依靠,这样走下去,似乎也很不错。
她思索着,还在想着该怎么回应的时候,傅浔也意识到自己动作冲动了些,松开手后退了两步。
“没关系,这个请求说出来本就突然,我该给你一些时间考虑的。”
这让沈星晚紧提着的心,能稍稍放下来。
“我会好好考虑的。”
两人话也聊完了,回到酒店大厅的时候,便对上朋友们戏谑八卦的眼神。
沈星晚一时间还没明白他们的表情,可转头时,看到了大堂光洁到几乎可以反光的玻璃幕墙时,才理解原因。
就算他们没有听见什么,但肯定也看到了自己和傅浔离得很近的场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