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慈天度手中拿着信件,意味深长的看着,别离公子站在他的身前,看到信件的一刹那,眼神飘忽不定,他没有想到,易弦君竟然反手将他的示好信交给了普慈天度,更想不到,普慈天度竟然当着他的面打开。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等着他认错?还是在给他一个机会?
普慈天度麾下的妖王,如今就只剩下了他一个,难道普慈天度真的会在这个时候找自己算账?别离公子深吸了一口气,更何况这封信件上,牵连的人并不止自己一个人,只见普慈天度手中的信件燃起火星,从他的手掌飘走,在空中化成灰烬。
“逐利者飘忽不定,有时候连自己的位置都忘了”普慈天度道,语气之中,更多的是无奈,他曾经对人族失望过一次,此时又被妖族失望了一次,妖族虽然相比起来简单单纯很多,但同样的,他们愚蠢且短视,有时就像是鱼,看到鱼饵,连命都可以不要,那么愚蠢又是那么的自信,殊不知他们心中所想,普慈天度一直都是心知肚明。
别离公子没想到普慈天度的态度这么平静,这样的平静的态度,使得他莫名其妙的感觉到一阵羞耻。
“普慈天度!你总是一副生人勿进苦大仇深的摸样,我们这些弟兄跟着你,实在是很不轻松”这番话,即像是在辩解,又像是在抱怨,别离公子以为,普慈天度不会轻易饶了他,干脆将心里话都说了,在他心里,普慈天度实在是太不像是一个生物了,他对什么都没有需求,总是一副清高的摸样,执行着他要做的事情。
换句话说,就是没有人情味,没有人情味,就难以被揣摩,无法被揣摩,就意味着,你即无法讨他欢心,也不知道如何会惹他愤怒。
普慈天度愣了一下,他微微抬了抬头,说道:“你想说我太冷漠”
别离公子鼓起勇气说道:“是”
普慈天度冷的就像是一块冰,手下犯了错,绝不会有迂回的机会。
普慈天度不语,他总是会想,在和朋友深夜举杯,最痛快的时候,他总是会想,明日一早,一切便会回到平静如常,结交了一个谈得来的朋友,他总是会想,会走到形同陌路的那天,每一次破境的时候,他总是会想,当这一切身死道消的时候,他总是会这样想,一切都会从兴盛走向落寞,尤其是当他决定画一幅画之后,他目睹了太多的过程,一切就像是崩腾的的车轮,无法停止的重复,兰因絮果。
于是他逃避,冷漠成为了一种必然。
普慈天度道:“告诉他们,我无意追究下去”他沉默的背过身,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追究的必要,所有人都在被推着头,没有人可以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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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初白,白玉内观体内元婴已经成了人形,只是仍然如同死物一般。
没能在最后时间内修成胎化长生妖术,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有时候事情只之中的小小变化,便决定了事情的走向,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这是他此生第一次感觉到无奈,时至今日,白玉早已洞悉变化,他忘了一眼通天道主,通天道主从眼神之中已经知道了他的进度,只是露出一个难看的微笑,两人沉重的在鹿野等待。
易弦君的大军浩荡而至,紧接着武帝率领着人族的大军也在鹿野安寨,普慈天度的妖军也珊珊而至,这之后,是柳过山率领的大军,相比之下,这些兵马便显得少了许多。
白玉看向柳过山,心道:“柳过山的军队已经来了,怎么无垢邪的军队还未到”
易弦君满脸得意,漂浮在空中,双手环臂,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刻,这本是天庭为灵气复苏所做下的部署,在他的计划之下,已变成了除掉心腹大患的大计,完成之后的回报,是天庭长久而稳定的统治,这是前所谓的。
杀!杀的血流成河!
“今日!我等终于可以亲手为白帝复仇!将尔等杀的干干净净,戳骨扬灰!”
易弦君那充满力量和威严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轰然炸响,响彻了方圆百里之地!这声音仿佛具有无穷无尽的穿透力,无论是高山峻岭、茂密森林还是幽深峡谷,都无法阻挡它的传播。声波所过之处,飞禽走兽皆被惊得四散逃窜,树叶沙沙作响,就连大地似乎也微微颤抖起来。人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惊愕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之情。
周擎望着这样的人山人海,脸上露出了陶醉的神色,他看向武帝,祈求的说道:“这是真的吗父皇?我真的可以大开杀戒?大开杀戒!”武帝朝他看了一眼,道:“开战之后,你不需要有顾虑”
武帝朝着易弦君的方向看去,这个本来名不见经传的人物,摇身一变成为了他们最大的对手,其中滋味难以言喻,像他这样的,从来都不会忽略潜在的对手,他朝着天空喊道:“易弦君!你何时成了白帝的忠臣良将了,竟然宁愿送死,也要为白帝复仇!”
易弦君道:“只有白帝,才将我们这些人当人,我们当然要以死相报!武帝,你杀了白帝,今日你难逃一死”
'总人听罢,均是人群激愤,普慈天度此时说道:“既然是你们的恩怨,那便与我无关了罢!”普慈天度意在玉石俱焚,怎可能让普慈天度置身事外,说道:“放屁!我们继承白帝遗志,势要将所有敌人,一并除掉”
武帝与普慈天度互相看了看。
白帝已说过会在今日当场戳穿易弦君的把戏,但为何现在还没有现身。
武帝哈哈大笑:“说的可真动听啊!你倒是希望白帝已死!不过恐怕要让你失望!我并没有杀白帝!他还活着!”
此话一出,人群撼动。
易弦君道:“胡言乱语!若是白帝还活着,他现在又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