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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日斯兰粗略估算了来人的数量,约有二十多人的样子。

牧其儿看向他道:“他们的目标是我,你们往后走绕回部落求援。”

苏哈看向阿日斯兰,等着他的指示。

阿日斯兰目光深沉,看向苏哈和南乔道:“你二人兵分两路,各自去部落报信。

切记,人手不可全部带过来,也要留一部分看护部落,以免中了他们调虎离山之计。”

情况紧急,牧其儿见他的安排更为妥当,当下便冲南乔点了点头。

苏哈和南乔得令后便自林子后方绕路回部落去叫人。

刺客们正渐渐呈围拢之势圈过来。

阿日斯兰对牧其儿叮嘱道:“先将他们引进了林子来,再一一击破。你先去藏好,我定然会护你周全。”

牧其儿还想上前帮忙,又想到自己确实武艺不精。

在身边只会连累到他,便将随身带的毒药和箭一股脑的给了他,自己只留了弓和几支箭。

她便骑马入林,选了一棵笔直的大树,让珍珠站在树下,她借势用力的爬了上去,双腿牢牢盘住树身,双手用力向上攀爬。

待爬到大树上的第二根枝丫处,才盘腿坐了上去。

这棵树的枝叶还没有落完,她的身形藏匿其中,若是不仔细抬头看,一时半刻轻易不能被发现。

她轻轻吹了声哨,给珍珠指了个方向,珍珠意会,跑向林子的后方去了。

阿日斯兰将长袍底摆捆在腰上,方便行事。

双腿一夹,让闪电快速在林中跑起来。

长臂一伸,挽弓便射,变换位置,接连三箭。

刺客队伍中接连倒下几人。

其他的人又围拢过来,聚集着射箭。

阿日斯兰一扯缰绳,让闪电带着往林子更深处躲去。

堪堪避开一阵箭雨,不等对方继续放箭,阿日斯兰又射出几箭。

他的箭法向来精妙,百步穿杨不在话下,当下又有几人倒地不起。

那些刺客便不再上前,只是射箭,以此来围困他。

阿日斯兰就是要借此拖延时间。

刺客中的一人策马到为首的那人面前道:“大公子,刚才咱们的人来报,有两人从林子后绕着跑了。”

俄日敦闻言面色骤然冷了下来:“怎的没拦住?一群废物!”

那人面色为难的解释:“咱们的精锐都来了此地,只留了几个守在路口,被他们冲了出去,咱们的人去追了。”

“让他们回来吧,去了也是无用。只要尽快将他二人斩杀于此,抹掉痕迹。等他们来了咱们已经撤退,只要不留了把柄便好。”

俄日敦当下不再保守围困,大声喝道:“都给我上,谁能杀了那二人,赏百金!”

众死士闻言,当即策马冲了出去。

阿日斯兰暗道不好,当即又射出几箭,策马转身向林子更深处跑去。

走至一棵便于藏匿身形的大树后,他翻身下马,一拍闪电屁股让它继续向前跑。

他藏在树后放冷箭。

那几名死士策马而来,没注意树后动静,还想往那密林中去追去,就被飞速而来的箭射下了马。

两死两伤。

受伤的两名死士翻身跃起一刀一剑向阿日斯兰袭来,直取面门。

阿日斯兰举刀便挡。几息间三人过了几十招。

后面又围上来四名死士,他们要用车轮战将阿日斯兰困死此地。

远处树上的牧其儿看的心惊胆战,她眼看着阿日斯兰要落入下风,便知自己不能再忍。

当下拿过身上背着的弓箭,瞄准,射出,再瞄准,再射出。

如此反复几次,已有三名死士死在箭下。

他们也都发现了牧其儿的藏身之处,当下便有一名死士举起箭便要射向她。

阿日斯兰这边正与两名死士缠斗,余光瞥见,奋力一击便将那要射箭之人砍死在刀下。

一转身的瞬间,后背便落了空门,被那二人自后背刺入。

出来时没有准备,他并未穿金丝软甲。

生生将涌上喉头的鲜血咽了下去,大步往前迈出,生生将那深入的剑拔出。

转身一刀,便砍在其中一人的颈子上,那人捂着喷薄而出的脖颈倒了下去。

另外一人还想再刺,被牧其儿射出的箭一击毙命。

阿日斯兰转过头来微笑着看向牧其儿的方向,冲他竖起大拇指。

然后他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牧其儿手忙脚乱的从树上倒退着爬了下来。

扑过去查看阿日斯兰的伤口。

那处伤口仍旧汩汩的向外涌着鲜血,她慌忙找出止血的药粉。

拿掉塞子,将满瓶的药倒了下去,又扯了布条将他的伤口缠住。

才要将他拖进林子中藏匿起来,身后便响起一阵“哒哒”的马蹄声。

俄日敦带着几名侍卫围拢了过来,见他二人已毫无反抗之力。

他当即放下心来,起了戏弄的心思。

“你好大的胆子!”牧其儿双目怒视着他道。

俄日敦阴恻恻的笑出了声,“这话说的好没道理,我闲逛至此,遇见格格被刺,前来营救,如何大胆了?”

说完他便下马想要去探探阿日斯兰死了没有。

牧其儿将阿日斯兰上半身搂抱在怀里,目光灼灼的盯着俄日敦的一举一动,“既然如此,那就将我二人送回部落,我定会好好感谢一番。”

“哦?可是此刻我却改变主意了,因为你虐杀了我二弟。

我还没有为他讨回一个公道!此时觉得正是个好时机呢!”

俄日敦伸手向旁边的护卫,那人会意,递上来一把匕首。

“那日你插了她一刀,我便要还你一刀。”

语毕,不等牧其儿反应过来,他一刀便刺在了牧其儿的大腿上。

牧其儿被这钻心的痛楚刺的惊呼出声:“啊!”

俄日敦狂笑出声:“你当初可想到也有此刻呀!我高贵的格格!”

牧其儿痛的额头沁出豆大的汗珠,她何时受过这等苦楚,平日里油皮破了一块都要好生将养的。

“你莫要猖狂!”牧其儿咬牙切齿喊道。

“我便猖狂又如何,你现下已是阶下囚。还想反击不成?”

他言语讽刺,狠厉又暴虐的将手中匕首转了下之后插的更深。

俄日敦心头畅快,连日来的压抑在这一刻找到了出口。

他正想拔出匕首再刺一刀,突觉面前生风,喉头一凉,紧接着痛意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