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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其儿乐得自在,解禁后就出宫去御马监看珍珠。

珍珠被福禄和英娘照料的很好,鞭痕处的皮毛长了出来,又恢复了往日斗志昂扬的姿态,见着自己的主子,开心的撒欢喷气,用大脑袋使劲往牧其儿怀里拱。

牧其儿重赏了福禄和英娘。

随后翻身上马,待坐稳后,珍珠就肆意向前奔跑去,后蹄炫起的一阵尘土飘散开来。

一人一马正策马奔腾,后面又一阵马蹄声跟了上来。牧其儿侧脸看去,是一头威风凛凛的黑色高头大马,通体油亮的皮毛没有一丝杂色。

起初这头大马只在旁边跟着珍珠跑,马头时不时的扬起向珍珠示好。

珍珠正沉浸于再次见到主子的欣喜之中,对于来打扰他们欢聚时光的这匹黑马甚是不悦,加快了速度向前方跑去。

那匹黑马却像是故意挑衅珍珠似的,也加快了速度跟上。

一人一马的欢快时光忽的变成了两匹马的竞技。

牧其儿没见过这匹黑马,只以为是御马监又新得的良驹。

此番情景直看的寿喜心惊胆战,自己受了皇后的恩赏才被抬到这御马监掌事的位置,若是因为此马惊了皇后娘娘可是不好。

遂向刚刚来报此事的小太监骂起来:“还不快着人去将那匹黑马赶开,若是因此惊扰了皇后娘娘,我扒了你们的皮!”

几名小太监忙拿了鞭子去追赶那黑马。

人的两条腿如何能追上马的四条腿,一时间,马场里热闹非凡。

牧其儿不堪其扰,只得策着珍珠回马厩。

那匹黑马也跟着珍珠进了它的马厩,就像是回自己家一样自然。

牧其儿觉得有趣,召了寿喜来问话。

寿喜心里七上八下,忙跪地磕头请罪:“惊扰了娘娘圣驾,还望娘娘恕罪。”

牧其儿看着不断向珍珠示好的黑马摆摆手:“无妨,这匹黑马可是御马监新得的良驹?”

不等寿喜示意,旁边的小太监忙跪出来回道:“皇后娘娘恕罪,此乃察哈尔部世子爷阿日斯兰的爱马,名曰:闪电。前几日送来御马监修整马蹄,今日才修好。奴才们不知皇后娘娘在此骑马,惊扰了圣驾,罪该万死。”

“恕你们无罪,如此就将此马安置个妥帖之处。”牧其儿说着指了指正在马厩里追着珍珠跑的黑马说道。

几名小太监忙上前去追赶闪电。

它只躲着他们,四肢马蹄各跑各的,撒了欢的横冲直撞,不让人上前。

众太监正为难之际。

远处传来一声急促的哨声,那闪电先是支起耳朵抖了抖,又撒开腿向那处声音跑去。

阿日斯兰和苏哈站远处看了有一会了。

苏哈看着平时桀骜不驯的闪电对着那匹白马不断示好的样子,真是没眼看。

阿日斯兰看着欢快跑向自己的爱马,恨不得拿鞭子抽它几鞭,看它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平时也没见过它对哪匹马能献媚成那副样子。

牧其儿眯眼看了看走过来的两人一马。

阿日斯兰上前来行礼:“臣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安。”

只见他一身彩衣甚是名贵,倒似富贵人家的公子哥般,只是气度更多了几分不凡。

闪电又闪身蹭着主子向他抬头示意珍珠的方向。似是在说,看我相中的,俊不俊?

苏哈赶忙牵紧了闪电的缰绳,怕它又去靠近皇后的马。心里暗骂此马不知羞。

“爱卿平身。世子爷的马是匹良驹。”牧其儿淡淡道。

心下暗自猜测他应该还不知那天是自己把他踹下湖去的吧,若是知道了,定不能如此的平静。

说完怕再生事端,不待对方回答就带着一众人离开了。

阿日斯兰看着面前一副高高在上,举手投足间淡定自若的皇后,只怕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知晓那日之事了吧。

罢了,暂且也不能拿她怎么样,免得给宫中的塔娜惹麻烦。

再者说,优秀的捕猎者向来都是能在暗处观察对方的弱点,再一举将其击毙。

牧其儿正要打道回宫,图雅走上前来附耳说道:“主子,那日松知晓您出宫,想要见您一面,有要事相商。”

“你让她在望春楼等我,为我更衣。”牧其儿又返回了专门为她来骑马备着休息的院子。

一炷香的功夫后,牧其儿戴着帏帽,换了身普通的关内女子服饰从后门乘一驾不起眼的马车向望春楼而去。

这厢苏德来寻阿日斯兰,见着他和苏哈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就连那平时趾高气昂的闪电都蔫巴巴不想理人的样子,心下甚是奇怪。

上前道:“主子,您前几日让查的自边境科尔沁部和江南来的消息全都是断在了京中有名的妓院望春楼处”

“如此,正好今日得空,咱们也去这有名的望春楼去逛一逛。”阿日斯兰心情甚好的样子。

牧其儿和图雅自望春楼后门沿着楼梯直上四楼,到了角落的一间房子,牧其儿进屋后,图雅将门关上然后守在了门外。

入眼处满室幽静,香炉里点着龙涎香。

茶桌边碳炉上的小壶正咕嘟嘟的冒着热气,桌子一旁坐着一个颀长挺拔的身影。

牧其儿走过去坐在桌边,拿起桌边的茶杯轻呷一口。

那少年起身绕过茶桌伴着一阵环佩叮当的响声跪在牧其儿身侧磕头道:“给主子请安!”

“起来吧。找我何事?”牧其儿放下茶杯斜睨少年一眼淡淡道:“我还是不习惯你这身装扮。”

那日松不以为意的拨了拨挂在颈子上的金项圈,“这不是穷怕了嘛!戴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牧其儿看少年腰间挂着的一堆翡翠玉石,手腕上戴的金镯,头上簪得金簪,摇摇头无奈地说:“你喜欢就好。长得个亭亭玉立俊公子模样,怎的就是喜欢这些金石玉器。”

“这还不是随了主子。”那日松小声嘀咕着坐回座位,又给牧其儿斟了一杯茶。

接着将近日得到的消息一一禀报:“皇帝要大公子带兵去镇压异族,已经启程了。老王爷近几日要来京中。江南有一股前朝余孽势力最近潜入了京中,不过他们此番目的还没查到,主子近日出宫还是多带几名暗卫,谨慎为上。”

牧其儿点了点头,继续喝茶。

“京中的铺子田地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换成的银锭金锭已着人分批运回部落。”那日松继续说着,拿出账簿给牧其儿看。

牧其儿摆摆手,“这些钱财暂且存放好,以备来日之需。手底下这些人你好好打点,愿意回部落的就分批回去,不愿回去的也安排些银子让他们自己有个安身立命之所,莫亏待了他们。”

“主子放心,现下都已安排好。您在宫中行走,暗卫不便跟着。图雅虽然有些功夫,还不足以应对。”说完他冲窗外喊了一声:“南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