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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市本就是在山之间建立的城市,郊外就是连绵不断大大小小的群山。

除了重要位置安装有监控。

其余路段,均没有监控。

这一路,可以说,完全在监控范围外。

盘山公路连着盘山公路。

刚上完山,下一段路可能就是盘旋着上山。

万幸的是,今天是周六。

外出踏青的人不少。

盘山公路上不缺来来往往的车辆。

跟在王志安身后的车才没暴露行踪,一路落后一个车位,跟在他身后。

范世谙他们的车,坠在最后面,随时根据情况变动,改变计划。

同时看前车实时传过来的监控。

王志安的车越开越偏,看地图上显示的行迹路线,朝边境方向去的。

“难道孙小谷在这附近?”史泰开窗,探头看窗外。

一片密林。

人往里一钻,乍眼一看根本找不到人在哪。

“不会。”范世谙立马否定他的猜想。

虽然他没有在边境城市的出警经验。

但警方办案的方向触类旁通。

嫌犯不会干,不给自己留退路的事。

尤其是这种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人。

“也对。”史泰关上车窗,嘴里嘀咕,“眼看着要过边境,再不行动恐怕就没机会了。”

这句话让范世谙心里升起了一丝警觉。

不对,整个过程都不对。

他们遗漏了重点,到底是什么?

范世谙脸上表情变得凝重,他拨通杨万里的电话,“杨队,小林哥那里一切都正常吗?”

“是吗?那就好。”

确定没有出意外,他就要挂电话,又想起一点,“我记得小林哥那家饭店的肉是进口的。”

“一个月会进口几次。”

“最近一次是什么时候?”

“今天?”范世谙握手机的手收紧,“杨队,麻烦你派一队人盯着。”

“不知道,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他挂断电话,拿起对讲机,“截停王志安,重复一遍,截停王志安。”

......

“警官。”王志安的脑袋被压在引擎盖上,看到人来,挣扎着起身,“开车兜风,犯什么罪了?”

“范队,后备箱空的,只有一箱纸巾。”

先一步搜索的警员,将放备胎的暗仓都打开来看过。

“我就说,只是来兜风。”

王志安笑得跟小人得志一般,一口带有蛀牙的黄牙,大咧,嘲笑警方的无能。

“人呢?”

史泰一脚踹在他小腿骨上,“我问你,人呢?”

疼的王志安打了个哆嗦。

他痛呼一声,愤怒朝史泰后,“臭警察,就是你害的我不得不去找小林,钓鱼害我。”

“还殴打嫌犯,你等着。”他恶狠狠瞪着史泰,“我会告你,这警察,你别想做了。”

史泰还想再踢一脚。

被范世谙一把拉过,挡在两人中间,“找孙小谷要紧。”

调虎离山,他们中计了。

“喂,杨队。”范世谙拨通电话,迅速说了这边的情况,“我们现在听你们调动。”

“好,特警能加入再好不过了。”

“走。”他挂断电话,招呼史泰上车,又对在现场的几人说,“这里交给你们,把王志安带回去。”

一上车,范世谙就说了现在的情况。

小林哥在F市有好几家饭店。

肉类都是直接从膘国进口,一个月要去运四次。

手续齐全,合法合规。

警方突击检查过几次,也没发现肉里藏毒或者藏了猫腻。

现在虽然不常查他们往来的车辆。

但边境口岸上,对来往车辆查问还是非常严格的。

“老大,你怀疑小林哥通过这种办法,把孙小谷运出去?”

史泰听完,还是觉得没法突破警方的缺口,往外运人,“不说他们胆子大不大,就方式上而言,漏洞太多。”

“嗯,”范世谙点头。

这点他也认识到了。

不过,这不是重点。

“路径图发来了。”范世谙看了一眼后,递给史泰,“你们研究一下。”

没有特别之处。

越靠近边境,人就越少。

除了几个补给站,一路就只有树木相伴。

安静却也无聊。

“范队,不会又是调虎离山吧?”杨飞扬咂摸嘴,“这帮孙子,现在这36计用的也太熟了。”

难怪毒贩一年比一年难抓。

除了勇,人家还上了谋。

狡兔三窟,他们得留了不下十个窟。

“不知道。”范世谙跟着杨万里发的定位往前开,又开对讲跟控制王志安的警察说,“你们开着他的车,继续往边境走。”

听杨飞扬,提的一嘴,范世谙意识到车上可能装了定位器。

一旦偏移原定位置,就等于给了小林哥警示。

而他猜对了。

“老大。”小林哥的手下提溜手机进来,示意小林哥,“那孙子中间停了十分钟,又继续往前开了。”

保险起见,手下又问了一句,“要给他打个电话,问一下情况吗?”

“不用。”小林哥推开手机,捏一把发紧的眉头,“老乌这办的什么事,烂摊子丢给我们。”

“医生找好了吗?”

“找好了,保证嘴紧,下手利落。”

“很好。”小林跟站起,看一眼时间,“通知兄弟你们去接货。”

“明白。”手下收起手机,大步往外走。

小林哥想了想,也跟着出门。

好歹是合作那么多年的伙伴,这次的车,他决定亲自押送。

......

范世谙一行人,一路上遇补给站就休息。

说是补给站,其实就是一个小店。

卖点吃的,店主会些修车的手艺,赚点过路钱。

一路开来,来往车辆也有几辆。

“最后一个补给站了。”杨飞扬下车,关门,一瘸一拐往补给站走,“老板,给我们拿一箱矿泉水。”

店主是个年约四十的女人,她听到动静,探头往外看了一眼,伸指,“100块。”

“好。”杨飞扬也爽快,抽出一张红票子拍在柜台上。

他倚在柜上,趁老板娘搬水的功夫,探头往里面看,墙上挂着件大号沾有机油的工作服。

有男人。

这种一般是夫妻店。

前两个补给站就是这样的搭配。

女人守店,男人负责修理。

不过相比前两个店,男人就算没活也躺在椅子上补觉。

这里的男店主,没在。

店门口空地上,还有一辆被千斤顶顶起来的车,还没修完。

“水。”老板娘扛起一箱水,放在柜台上,抽过钱,“12甁一箱。”

价格足足比普通店铺贵了三倍。

“行。”杨飞扬也不计较,“谢了!”

他扛着水,上车,关上车门,“范队,有...”

“有异样。”范世谙同一时间跟上他的话,打方向盘,退出这块空地。

“别往外面看,店主还看着我们。”

开车的同时,他还不忘提醒就要摇下车门的史泰,“等等。”

......

车一路往前开,开出去三百多米,找到一处宽敞的地。

三人将车开进稀疏的路边林子。

又折了树枝,盖住。

确定经过的车辆不会一眼就看见,才沿着原路,偷偷往补给站摸回去。

补给站依山而建,再往前两公里,就是两国边界。

夏国和膘国的边界过长,除了加装防护网外,戍边民警一天定时、不定时,巡查数遍。

这么严密的防守下,偷渡入境的人还是不在少数。

三人顺着小山摸上去,充当窗户的塑料膜,常年累月风吹日晒后,已经破败不堪。

不用找姿势,稍低头,就着破洞就能看见房里的一切。

两个男人,略显尴尬坐在房间两边。

一个局促不安,一个稍有些紧张。

“张医生。”紧张的那个开口了,“等会不会搞的四处都是血吧?”

“不会,不会。”局促不安,穿着沾有污渍白大褂的男人摆手,“只要不大出血,就不会流的四处都是。”

“那就好。”紧张的那个拍自己胸膛,“我的店还要开下去的。”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出不愿和无可奈何。

“放心吧,只要有命在,就有店。”张医生这话不知道是在安慰,还是有感而发。

原本放松一些的店主,神情又立马紧绷。

为了不冷场,只能尴尬对他笑笑。

无话可聊,两人间再度冷场。

范世谙循着山往上爬,确定不会被人听见、看见,拨通杨万里的电话,“杨队,以往检查冷冻车,有几次在最靠近边境的补给站?”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又问,“小林哥的车队怎么样了?”

“好,你们小心。麻烦让一半特警直接从山上绕到我发给你的定位。”

“好,大家都小心。”

确定并且交代完事情后,范世谙又摸回去。

史泰小声汇报,“没说过话。”

他稍稍离开草丛,探头看补给站外的路,“他们的人什么时候来?”

范世谙拉下好奇的史泰,沉声道,“等着。”

这一等就是5个小时。

天逐渐黑下来。

就着最后的阳光,渐渐看不清补给站外的路。

天彻底暗下来时,响起汽车引擎声,紧接着,路被照亮。

两辆车径直拐进补给站。

刚停下,司机摇下车窗,就朝小卖部喊,“老板娘,准备饭菜,老规矩,三荤两素、一汤。”

“好嘞。”老板娘从柜台后迎出,声音里掩不住的欣喜。

细听,还带着点庆幸。

四人被迎进一间简陋的房间。

坐最靠外的那人,还看一眼老板娘身后,调笑道,“老板娘,你家男人,这又是不在家?”

“寂寞吗?老哥我可以陪陪你。”

老板娘不自在地拉开男人的手,“大哥,你真会说笑,嫂子该生气了。”

“哈哈哈...”

这番欲拒还迎的话,逗得在场四人哈哈哈大笑。

菜刚上,路上又来了两辆车。

一前一后,进了补给站前的空地。

不大的补给站,被挤得严严实实,多一辆都挤不下。

老板娘闻声迎出来,面生。

她快速看一眼已经大声聊开的房间。

收拾好表情,挂上笑,迎出来,“四位需要什么补给啊?”

这些人跟惯常跑边境线的大老粗不一样。

老板娘迅速在心里给他们定了位置,城里人,长得白净。

可看领头人的眼神,她不由心里一怵。

上一个露出狠厉中带着狡猾眼神的人,在那人站的位置,被警察一枪爆头。

脑浆混着血液染红那人的半边身子。

抽动两下,没了气息。

老板娘挂在脸上的笑,好悬没有撑住。

“找老板,你跟他说,我姓林。”小林哥笑容不变,静静看脸色突变的老板娘,“尽快。”

“好...好...”老板娘嘴里无意识应着,动作慢了半拍。

连招呼都没打,走向补给站最后一个房间。

已经在房间里坐了好一会的两人。

被门外涌进来的光,晃得捂了捂眼睛。

还没适应,门再次被带上,老板娘精准地摸到老板身边,低声道,“人来了。”

“来了!”老板拔高声音站起,意识到自己失态,搓着手,凭感觉转到张医生的方向,“可以开始了。”

“开始吧。”黑暗中,张医生点点头,站起,拉开床板,赫然是个地道。

他开启手机的闪光灯,顺着步梯往下。

灯光迅速被黑暗吞没。

两夫妻探头再看时,光已经不见,只剩一个黑洞,看得久了,越看越像一张无底的深渊巨口。

“真没事?”老板娘紧张地咽下口水,问同样神色不明的老板,“万一警察查到...”

她又想到了,那个被警方击杀的犯人。

“没有万一。”老板盖上木板,摸左胸口袋里的一张卡,“这是第一票,也是最后一票。”

“等事情了解,我们就关了这个补给站,在市里买套房,小七也能跟城里娃娃一样,坐在明亮的教室里上学。”

他越往下畅想,心里的紧张就一点点消失,到最后只剩下激动。

连带着老板娘也忘了风险,语气激动道,“现在出去?”

“走,出去。”

门合上。

延伸到窗边的树枝动了动,跳下来两个人。

正是范世谙和史泰。

光线昏暗,看不清里面在干什么。

但听他们的对话,也猜了七七八八。

两人沿着墙根,向前面摸过去。

小林哥正赞赏地轻拍老板肩膀。

距离太远,听不清他们说什么。

不过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老大。”史泰贴近范世谙小声问,“接下去我们怎么办?”

“特警已经埋伏好。”范世谙一错不错看小林哥他们方向。

视线特地在他们开来的车上转了几圈,并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等找到孙小谷的位置,就可以行动。”

眼见老板夫妻将小林哥一行人,领到小卖店。

范世谙冲史泰比了个手势,朝刚才医生呆过的那间房摸过去。

“找到了。”史泰抹黑敲,听到空鼓声,招手示意范世谙,“地道在这里。”

“吱呀...”一声,地道打开。

就着微弱的手机灯,两人互视一眼。

史泰率先钻进去,范世谙断后,顺手拍一张照,发给杨飞扬。

分出来的那一半特警,暂时由他调动。

地道挖的非常窄小,且粗糙。

史泰体格大,只能卡着边缘,一点点往前爬。

每前进一点,落下点点泥土。

跟在他身后的范世谙则一直在吃土。

他愤愤盯着正前方一直往前蠕动的屁股,忍气往前爬。

现在只能寄希望,史泰能忍住不放屁。

打头阵的史泰,可不知道队长对他的诽谤。

到地道后段,他几乎是使出吃奶的劲往前钻。

越是往前,越是怀疑挖地道的人偷工减料,怎么就越挖越小了。

“老大,前面有光。”史泰停下,侧耳认真听,“有动静。”

“小点声。”范世谙抬手轻拍他屁股,“慢慢钻出去。”

还没来得及收回手。

他就皱起眉头,挪动脚步往后退。

“呵呵...”史泰摸摸鼻子,讪笑道,“腹中之气,实在是忍不住。”

范世谙黑了脸。

忍住打他的冲动,想深呼吸排解郁气,又忍住。

憋气自我安慰,跟一个憨憨计较什么。

史泰不敢耽搁,继续往前爬。

爬了没一米,通了。

出口是个猪圈。

不过常年没用,倒没什么味道。

两人贴着栅栏隐蔽。

透过栅栏间的空隙看,院中仅一个房间灯火通明,门口一左一右站着两人,警觉地分辨院中每一丝动静。

范世谙和史泰,放缓呼吸。

透过不大的空隙,搜索院中每一处,试图突破他们的包围,摸到那间房的背面。

可惜,仔细观察一圈后无果。

他们选的位置非常好,进可攻,退可守。

真硬闯,打草惊蛇不说,还可能无功而返。

范世谙拍拍史泰肩膀,快速打了一串手势。

史泰会意,点点头,猫身往猪圈另一边摸过去。

翻过这个墙头,就是院外。

如果有人在院外吸引他们的注意,范世谙就可以顺利接近那间房。

院外贴墙堆了木柴,史泰想也没想,跳下。

木柴在巨大的冲击下,毫无意外撞击地面,发出声声巨响。

两人警觉地对视一眼,一人快速走到院门,站在门口听外面动静。

另一人则是机警地站在原地,没有离开的意思。

不过院外太过吵闹,他还是不可避免被吸引了目光。

恰好给了范世谙一个契机。

他快速翻出猪圈,贴着墙根,融入黑暗中,在他转头的前一秒,躲进房间的阴暗处。

史泰被柴火堆绊倒,不满地砸门,边砸边不干不净叫骂。

不单用了各种‘礼貌用语’,还拎出对方的祖宗十八代出来骂。

夏国人,天生似乎就带了这种本事。

从头到尾骂,不带重样,甚至越骂越脏。

小院中两人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

站在门口那人,突然拉开大门。

倚在门上的史泰不防门突然从里面被拉开,摔进去,踉跄两步站直。

见到正主,他骂的更起劲,“真是一胎里生不出一个屁眼,活该后代也没屁眼。”

他单手叉腰,另一手雨露均沾点过两个人,“大晚上,不睡觉,两个大男人站在院子里。”

目光不怀好意扫过两人,露出了然的笑,“没屁眼能干那事吗?”

这就是对直男最大的侮辱。

守在门口的另一人也忍不住,连同伙伴,推搡史泰。

“怎么样?”史泰丝毫不惧,挺起胸膛迎上去。

壮硕的身体发挥该有的作用,撞的两人连连后退,“人数多了不起啊!”

余光看见范世谙已经摸到门边。

他吵得更起劲,拿出平时跟罗莉斗嘴总结的技巧,专戳对方心窝,“我可没兴趣加入你们。”

眼神跟着他的话,毫不客气扫过两人下体。

争吵的初衷,彻底被史泰带偏。

两人脸一阵红一阵白,背在身后的右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趁火力已经完全被史泰吸引,范世谙开门,闪身进去。

突然进来一人。

张医生抬头,陌生人。

他讶异地长大嘴巴,握手术刀的手松开。

“叮...”

撞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

声音微弱,却惊醒了沉浸在吵架中的两人。

他们旋身,朝那间房飞奔。

史泰动作也快,抓住其中一人的手,重重往后一扯。

“中计了。”被牢牢抓住手的人怒吼一身,转身劈向史泰的胳膊。

孙小谷!

范世谙目光一凛,快速扫过失去意识,全身被涂满碘伏,任人宰割的人。

在张医生惊恐的目光中,手成刀状,干错利落砍在他颈后。

张医生软倒,头磕在被临时充当手术台的木桌上。

额头迅速肿起一个大包,倒地晕过去。

门被撞开,人已赶到。

他扫一眼房间,就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掏枪,正对范世谙,“出去!”

“别动。”史泰挟持他的同伙,站在门外。

本属于同伙的枪,已经在史泰手里,正抵在他太阳穴上。

“出去说。”范世谙抽出张医生的皮带,捆上,“你也不想这人出意外吧?”

堵在门口的人,看一眼因为涂了碘伏,全身蜡黄的孙小谷,稍思量,慢慢退出门外。

范世谙拖着张医生出门,顺手丢在墙边,带上门。

“警察。”他轻轻吐出两个字。

不意外,在两人脸上看到惊诧。

“没想到,你们计划那么缜密,却被警方看透了吧?”范世谙脸上笑容淡淡的,声音带着魔力,“投降还有余地。”

“五子。”被史泰挟持的那人,冲举枪的那人喊,“警察最狡猾了,他在诈我们。”

稍动摇的五子,重新握紧枪。

对,警方来人,不可能只派两个。

只可能是被意外撞见的。

现在还有机会。

五子目光扫过昏死的张医生。

他调转脚步,慢慢往张医生的方向挪。

事情还可以继续进行下去。

“你想好了。”范世谙表情仍然不变,“最后给你几秒时间考虑。”

“别骗我了。”五子抬脚,重重踢在张医生大腿根部。

痛的他从昏迷中清醒。

“赶紧。”他又反踹一脚,“取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