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秋国皇城。
赵景仁与祖阳终于解决了其他地方余下的魔语虫祸患,同时依照秋临给的情报,将那些隐藏在秋国境内的探子一一抹去。
“赵师兄,祖师兄,辛苦你们了。”
大殿外,秋临走到门口迎接队伍。
很快便安排人将其他的弟子带去提前准备好的偏殿休息。
赵景仁看向秋临的身后,又朝着周围扫了一眼。
秋临见状,心领神会。
“楚师姐昨天晚上急匆匆的离开了,好像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办...”
赵景仁一听,眼底的光芒瞬间消失干净。
“她是不是又和那个天衍宗的修士去的?”
秋临听着赵景仁语气带着的哀怨,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但碍于对方是自己的师兄,秋临也不好当众笑出来,只能轻咳一声,微微颔首。
“啧。”
得到肯定的答案,赵景仁颇为不满地啧了一声。
“这些符修....楚落白她未免也太过容易轻信他人了。”
感受着赵景仁语气中几乎要溢出来的哀怨,秋临不敢答话,只能摸摸鼻子,求助似的看向站在赵景仁身侧的祖阳。
“估计是有什么急事要去办吧。”
祖阳伸手拍了拍赵景仁的肩膀,表情明显也憋着笑。
“等过几日,就是该回宗门提交任务的时候了,到时候楚落白也应该会回来。”
“你啊,就再等两天吧。”
“她回不回来与我何干?我只是担心她堂堂一个小遥峰的大师姐,被别人骗了去,有损我青云剑宗的面子。”
赵景仁撇撇嘴,忿忿道,随意找了个由头,挥挥手跟着队伍中的其他修士朝直接偏殿走去。
“赵师兄他...没事吧?”
秋临看着赵景仁远去的背影,欲言又止。
“一时想不开罢了,不必理会他。”
祖阳失笑,摇摇头,重新将视线落在秋临身上。
“附近几座城池的魔语虫都被彻底清除了,听说前些日子有人逼宫,如今情况如何了?”
比起赵景仁那点小脾气,祖阳更关心当下秋国的情况。
“师姐斩了为首的那几人后,他们彻底安分下来了。”
“皇姐她早就暗中培养了不少人,如今在前朝以雷霆手段,将朝臣都换了一遍。”
“那些老臣虽然颇有微词,但皇姐一将师姐搬出来,就没有人在跟我说话了。”
秋临说着,将祖阳迎入大殿之中坐下。
“现下,已经没人再敢质疑皇姐,非要推举我上皇位了。”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嗯,快刀斩乱麻以雷霆手段镇压,不失为一种好方法。”
祖阳听着微微颔首,眸中闪过一丝欣赏。
“现下秋国这边的形势已经稳定,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修士不可与凡尘牵扯过多,秋临就算我不说,你也应该明白。”
祖阳的眼神极为认真,秋临下意识朝着远处的主殿看了眼。
此刻,他的皇姐秋月还在与心腹大臣们开会。
他倒不是眷恋这滚滚红尘,和所谓的地位。
只是在看到自己的姐妹们经历过的种种后,但有些不忍心离开。
原本他就是为了寻求力量才离开秋国,拜入青云剑宗的。
如今,他成了普通人畏惧万分的修士,却又不能太多干涉尘世。
秋月皇姐、楚落白师姐、祖阳师兄,他们都在提醒自己。
以自己的天赋,不该留在这尘世之中消磨。
可自己明明....
秋临多年来的执念,在这一瞬间有些混乱,心头复杂的情绪不断翻涌,他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祖阳亦是看出了秋临刺客复杂的心情,斟酌片刻后才又开口道。
“这段时日,我和你赵师兄频繁出没在周边城镇,再加上你师姐大闹一场,凡是有点眼色的都该知晓这秋国与青云剑宗关系匪浅。”
“往后只需要找一两位信得过的供奉镇守秋国,至少可保秋国百年无忧。”
“你也只需在山上好好修炼,待你成功晋级可随时下山之时,也能随时过来照拂秋国。”
秋临沉默着点点头,他知道祖阳在安慰自己。
以秋国现在与青云剑宗的关系,即便是那几个有仙朝作为支撑的国家,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只是普通人族寿数不过百年....
自己这一次下山,怕是成了与皇姐她们最后一次相见。
成为修士,从来不只是在力量上与普通人不同了....
“祖阳师兄,我都明白,我只是还有些....”
回想起幼时秋月对自己的关照,和秋雪玩闹在一起的时光。
秋临心头那股难言的情绪越发复杂起来。
“明白就好,每个修士都是要走上这么一遭的,习惯就好。”
祖阳说着,伸出手轻轻拍了拍秋临的肩膀。
“明日我将会带队伍正式回青云剑宗,你若是想多待几日,便之后独自回来。”
“我也会传信给楚师妹,到时你也可同她一起回宗门。”
说完,祖阳收回手朝着大殿外走去,将空间留给秋临整理自己的思绪。
另一边。
赵景仁怒气冲冲地走到青云剑宗弟子汇聚的偏殿。
看着桌上摆放的酒坛,拎起其中一坛就往自己口中灌去。
久违的辛辣液体涌入他的喉间,带来一种玄妙的体验。
周围的弟子看到这一幕,都下意识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用眼神彼此询问,这赵师兄这是怎么了?
要知道这问灵峰可是出了名的剑痴聚集地,除去练剑之外,从来不干饮酒作乐这种事。
就算是偶有问灵峰的弟子苦闷出来饮酒,也都是很快回去。
像赵景仁这般修为和地位的弟子,可早就过来用饮酒来排解苦闷的阶段。
今日这是受了什么刺激...
“真烦。”
赵景仁抬手抹去唇边的酒渍,拎着酒坛走出大殿,脚尖点地飞身落在大殿的房顶之上。
只留下大殿内的其他弟子面面相觑,半晌才小心翼翼地开口。
“赵师兄这是怎么了?”
“表情如此苦闷,难不成是遇上什么难事了?”
“这又不是在什么危险的地方,区区一个凡间地界,以赵师兄的修为,还不是横着走。”
“这些事上没有难事,总不能是为情所困吧?”
这弟子的话一出,周遭其他弟子的表情都开始变得微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