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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只是大地震的先兆。

等神火妍一行人终于稳控住局面。

幸存者们也算终于不再只想着跑回地下。

而是在井然有序的带领下,连被压在地下的部分亲人朋友,都来不及救援。

就不得不含泪奔赴陈老之前标记的几处相对安全区。

大家还只能抱团走,不然,地震将地下那些受惊的异变兽给激出来,很有可能就会攻击落单的人类。

现在没有张素的空间做后盾。

第一次,神火妍一行人有了前所未有的迷茫,和对未知的六神无主。

当初因为有张素的一意孤行,他们跟着搬去山上。

不说别的,至少他们依靠山上的木材,整个严寒都没有出现过冻死的情况。

再说那次兽潮。

要不是张素提前建立的‘大黑盒子’,恐怕他们早就成了死在兽口下的幸存者。

还有这处地下城。

也是魏知行开口,他们才能迁徙过来的。

这样算下来,好像云和基地离开了张素和魏知行,他们还真是没有什么能在这冰封大地立足的能力。

感受最直观的,就是神火妍。

地下是暂时回不去了。

而离开当前的市区,也好像不太理想。

别说是这些普通幸存者了,就连速度型和飞行类的异能者,都未必能在大地震频发的时候,能找到安全的地方。

要不是陈老留下的那几处标记点,恐怕他们马上就连立足的落脚点都找不到。

地面出现坑坑洼洼,伴随着还有之前兽潮捣毁的乱石瓦砾。

路实在是太不好走了。

娇小的薛芹混在人流中,好几次被绊倒,韦婵和她的学生,扯起薛芹的胳膊,就往前跑。

一时间,灾难的恐慌,又回到人们的脸上。

前路渺茫,四周还有随时可能冲上来的变异兽……

回到地面后的简夜岑,本以为会是如鱼得水。

却在瞬移的过程中,被一道看不见的屏障挡在一片湖区的外面。

他能感应到空间戒指的能量波动就在这里。

却时不时的,还会有断断续续的起伏。

他不敢确定,是不是戒指现在跟魏知行结契后,他已经不能准确感应。

可那熟悉钻心透骨的痛,他是断然不会记错的。

眼看屏障外的地震,已经将大地都震出裂痕。

而那屏障内的湖区,还是安然无恙的宁静。

简夜岑实在着急。

他的傀儡,刚才为了应付四处逃散的异变动物,已经迅速折损两只。

唯剩下一只还在苦苦支撑。

要是这湖区进不去,就凭他一个残废,带着三小只豆丁,那下场可想而知。

看来还是他大意了。

最后那只傀儡连手臂都被扯断一条,还在不死不休的拦在那群浑身湿哒哒的异变鳄鱼跟前。

简夜岑甚至都不知道这只傀儡生前是谁,突然感应到傀儡即将为他而死,莫大的触动,刺痛了他一向冰冷的神经。

再不能离开,这三只傀儡,就真的白白牺牲了。

怒叱一声,简夜岑伸手抱过孙诺怀里的小银耳。

他深知伤害小银耳的事,对他来说就是天堑。

但眼下,为了不死,也只能如此。

双面仔似是看出他想要干嘛,惊呼着‘不要啊!你会被劈死的!’

话音都未落,就见简夜岑翻出小银耳的小手。

一个拂指,就划破了小银耳的食指指腹。

然后快速将血迹点上他眉心。

小银耳的血迹,竟在接触到他眉心的那刻,变成了金红色泽。

涌动间,还让简夜岑的银发,有瞬间回春的痕迹。

只是那痕迹,从一头银白,到乌黑一闪而过。

之后,就是简夜岑青筋爆裂的嘶吼声。

一道红金色涌动的光芒,就此在屏障上开出一道狭窄的口子。

而此时,身后那只傀儡终于被撕碎在异变鳄鱼群的死亡翻滚下。

简夜岑不用回头,都能听到骨骼被嚼碎的咔咔声。

孙诺能看到简夜岑眼眸里的破碎。

那是一种形容不出的诡异美丽。

只是口子呈现的时间太短,简夜岑只能用力的扒着那道口子,歇斯底里的大吼,“还愣着干什么?进去啊!”

孙诺原本就被怪蜀黍划伤小银耳的事惊吓到。

接着又被双面人推搡着跌进屏障内。

之后,双面人又将简夜岑怀里的小银耳递了进来。

那道口子就在她手缩回的瞬间,猛然合上。

等孙诺跌跌撞撞抱起小银耳站起来,就看到屏障外,简夜岑满脸疲惫和释然的看向他怀里的小银耳。

不知是不是屏障的隔音太好,小孙诺只能看到简夜岑口型在动,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于是小小的他,一边抱着弟弟,一边哭泣着疯狂捶打刚才撕开口子的地方。

“你们进来啊!为什么不一起进来?不许,不许丢下我们!否则我长大了一定会杀了你的!”

孙诺知道,他的威胁简直可笑。

可不知为什么,他对着这个怪叔叔,说不出柔软的话。

只会遵从本能的用认知以内的威胁恐吓,逼迫简夜岑不要放弃。

结果,可想而知。

根本来不及躲避的简夜岑,抱着一心只想随他赴死的双面仔。

在群鳄张着血盆大口拱上来的那刻,最终化作一滩溅射到屏障上的血迹。

孙诺就站在那摊血迹的前面。

小小的身躯止不住的发抖。

脏兮兮的小手掌,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屏障,不知道拍了多少下,直到那群异变鳄鱼因为吃不到屏障内的两个小家伙,识趣的慢慢退开散去。

“怪蜀黍,你以为你这样做,我就不会恨你了吗?我不会原谅你的,永远不会!”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孙诺心中,却是浓厚的不舍。

今年已经五岁的他,说是什么也不懂,那就太笼统了。

经历母亲和义父的拂手而去,身边一直陪伴的熟人逐渐消失,他幼小的心灵,早就明白末日的残酷。

只是当他逐渐懂得什么是失去后,开始变得不能那么懵懂的接受生离死别。

他也学会了愤怒,学会了无奈和挣扎。

生物研究院的高楼内。

无聊磨着指甲的女人,百无聊赖的晃动着座下的办公椅。

这已经是维修部换来的第十七把软皮座椅。

不是她刁钻,都是因为这些维修部的,竟然擅离岗位,让他们的人无端跑到七楼去乱搞。

还把集团的神兽给撅成了好几段。

要不是在八楼的太渊将闹事的一男一女给擒住,她这栋大楼险些就要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