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珩下了朝后就来到了清风楼。
三楼雅间里,秦慕言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沉重。
萧景珩走过来在桌前坐下问道:“发生了何事?”
秦慕言道:“西山别院被人一把火给烧了,里面的下人一个也没有逃出来,清歌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清歌就是他安插在西山别院的眼线,她本是暗卫出身,擅长易容隐藏探查消息。
这场大火烧得蹊跷,不知道西山别院里发生了什么?
萧景珩目光一沉,他道:“太子今日告了假并没有去上朝,而我在来的路上看见了镇国公的车架,瞧着像是从城外回来的。”
秦慕言心头一惊:“这么说来这场大火莫不是跟镇国公有关?”
萧景珩也有这样的猜测,这莫名其妙烧起来的大火,一大早从城外回来的镇国公,以及告假的太子,三者之间定然是有什么联系。
以他们如今所知的消息来看沈临川定是拿着手中的秘密威胁了太子,达成了某种交易合作。
就是不知道镇国公在此事中起了一个什么作用?
眼下清歌生死未明,西山别院又被大火付之一炬,而沈临川也不知是生是死,所有的线索都断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道:“派人盯着镇国公和太子,有什么消息随时联络。”
秦慕言点了点头,他道:“我听说北冥的使臣队伍已经出发?”
“是。”
萧景珩道:“父皇已经让我传令给镇守北境的司徒将军,让他护送北冥使臣队伍入京。”
霍家出事后,镇守的北境的艰巨任务就落在了司徒枫的身上,而他是霍将军一手提拔上来的。
他在边关历练这些年,也是多亏了司徒将军的照拂。
秦慕言蹙了蹙眉问道:“如果北冥真的打算联姻,你可有什么应对之策?”
他们南离就只有一位公主,若两方和谈最后必须要以联姻来缔结盟约,届时乐阳的处境怕是有些艰难。
陛下虽然说要为他们赐婚,但这赐婚的旨意却迟迟没有下来,即便是赐了婚,只要没成亲就会有变数。
而北冥使臣再有一个月便要抵京了,这时候举办婚礼也来不及。
更何况,陛下也不会准许的,如果在这个关头把公主嫁了出去,岂不是落人口实?
萧景珩扫了秦慕言一眼,有些调侃的语气道:“还能怎么办,如果谈不拢你就披挂上阵,杀他们北冥一个片甲不留呗。”
秦慕言一噎,都什么时候这个男人还有心情开玩笑。
他气不过故意道:“我提醒你一句,如今宋小姐在百姓眼中可是人人称颂的奇女子,没准北冥的太子对她更感兴趣。”
话音方落,就见萧景珩脸色一沉,他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看向秦慕言的目光跟刀子似的。
秦慕言摸了摸鼻子,故作镇定的轻咳了一声道:“我说的都是事实。”
萧景珩将手中的杯子放下,沉着一张脸起身就走。
秦慕言问他:“你干嘛去,我还没说完呢。”
萧景珩冷声道:“去见父皇,让他答应送乐阳去和亲。”
留下这话,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秦慕言唇角一抖,虽然知道萧景珩说的是气话,但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的心眼还真是小得很。
他默默地叹息一声,暗想这人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萧景珩出了清风楼便坐上了马车,虽然秦慕言的话不中听,但仔细一想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如今卿卿的美名已经传遍了京城,最容易被人惦记。
而且她的身世弄不好也同北冥有关,也许有一天她真的都会离开他。
他答应她待查清楚霍家的真相就陪她浪迹天涯,然而霍家的事情就像是一团迷雾一样。
和卿卿比起来,他真是没用。
萧景珩回了府后便从密道来到了宋时薇的院子,远远的他就听到房间里有男人的声音传来。
“都说了不要叫我黑土哥哥,这如果传出去我不得被人笑掉了大牙?”
宋时薇噗嗤一笑问道:“那我叫你什么?反正不能是墨哥哥。”
她如果叫他墨哥哥,萧景珩还不得打翻醋坛子?那个男人幼稚得很可不好哄。
“为什么不能?”
陈京墨好奇的问道。
宋时薇也不告诉他原因,只固执道:“我说不能就不能。”
“好吧。”
陈京墨也不多问,他道:“那就叫我师兄。”
这个称呼宋时薇没有意见,她点了点头从善如流地唤了一声:“师兄。”
陈京墨笑意温煦,忽而紧闭的房门被人推开,一股寒气窜了进来。
他回头就见凌王殿下带着一身煞气走了过来。
他蹙了蹙眉,起身拢袖行了一礼道:“凌王殿下,你怎么会在这里?”
萧景珩径自走到桌前,端起宋时薇刚喝了一口的茶就灌了进去道:“本王在哪需得向你交代?”
陈京墨:“……”
他看着萧景珩和宋时薇,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可以不请自入出入女子的闺房,想来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简单。
陈京墨压下心头的震惊,从容自若地坐下问道:“小薇儿,这是什么情况?”
宋时薇无奈扶额,她解释道:“我和凌王殿下……两情相悦。”
陈京墨一点也不意外,他笑着夸赞道:“不愧是小薇儿,这天潢贵胄都能拿得下,只是……不知道王爷是不是认真的?”
萧景珩扫了陈京墨一眼道:“你哪里看出来本王不认真了?”
“既然是认真的作何偷偷摸摸的,难道小薇儿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还是说王爷介意她嫁过人,不愿意给她一个名分?若是如此,就……”
陈京墨的狠话还没说得出口,宋时薇赶忙打断了他道:“师兄,不是这样的,你误会了。”
萧景珩冷笑一声解释道:“不是本王不给她名分,是她不给本王名分!”
陈京墨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瞪大眼睛一脸震惊的看着宋时薇道:“王爷说的是真的?”
宋时薇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就听陈京墨大喝一声:“做得好!
这男人吗咱们可以再挑一挑,不必如此着急,终身大事自该擦亮眼睛好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