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里,雨实在是太大了。
他们只能在这里避雨。
久酥将西格国的事,说给他听。
江璟闻言,眸光蕴着深意:“兄妹二人,是情人?”
但一想,阿酥与他们达成了共识,这其中应是有隐情。
“他们不是兄妹。”
久酥叹气:“这你都能猜到,还以为你会震惊很久呢,我答应他们,秘密提供援助,让蒂飞能在西格国君主面前立足,他们永远支持我。”
多个朋友,多条出路。
总比树敌要好。
“只是,宇文杰和正江……”
身后传来踩水声音,他们回头望去,正是宇文杰带着侍卫来避雨。
久酥心虚,蛐蛐人差点被听见。
宇文杰走到凉亭边,放下雨伞,身上已经湿了一大半,他笑容可掬,礼貌道:“两位也在啊,不知能否在此避雨?”
侍卫将伞靠在木柱上,也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壶热茶,以及三个晶莹透亮的瓷杯。
江璟道:“皇宫凉亭,宇太子请便。”
宇文家坐在江璟对面,他余光看向这对有情人,他放下身价为两人倒茶。
“打扰二位了。”他将瓷杯推给两人,“我请两位喝茶。”
久酥端起,手腕并未亮起,无毒,但她也不想喝,便放下了,看了一眼江璟,他也没有端起,气氛在这一刻凝住。
江璟只道:“您客气了。”
半晌,雨势减小。
久酥拿起雨伞:“走吧。”
与江璟走进雨中。
小声道,“奇奇怪怪的。”
江璟搂住她的细肩,眼底一沉:“他来了。”
突然,他侧身,握住袭来的伞尖,借着,露出宇文杰那张看不懂笑意的脸。
宇文杰笑道:“江公子力气有点大,我是见你与久姑娘撑一把伞,有点挤,特地来送一把伞。”
伞与‘散’同音。
他想让他们两个散开。
江璟松手,婉拒地搂着阿酥后退一步:“多谢宇太子,但我们不需要伞,小雨漫步,赏花听雨,也挺不错的,告辞。”
他们不会散的。
等两人走远,宇文杰收起脸上温和的神色,将伞丢在地上,“雨中漫步,呵呵,可真是美好啊。”
他擦了擦手,突然,握起拳头,意识到不对劲,咬牙道。
“快,给我找个女人!”
侍卫着急道:“不是提前服下药压制了吗?怎么会发作?”
难道太子真的对徐国的这个女人动情了!
宇文杰将他推远:“快去!”
一墙之隔后,婢女的声音传来:“公主,您慢点,裙边都湿了。”
“不是说江璟在这里吗?”
“……”
雨停了,都难得来宫里一次,大家出来逛皇宫,这是皇上今日特许的,就是为了彰显徐国皇宫之壮丽,君臣之情。
人多,就易出乱子。
徐皇带着宫妃、臣子以及使臣来到池塘附近,就听到了呼救声,他皱起眉头:“谁在哪儿?”
殷贵妃心里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听那声音很耳熟,碰巧,金彩没在身侧,丫鬟去找也没有消息,她主动道。
“肤如,你去看看。”
贵妃有这么好心?
徐皇后收回视线,淡淡道:“听起来挺惨的,还是多派些人吧。”
她抬手指了几个人。
“你们都跟着去看看。”
肤如加快了脚步,有这么多人跟在后面,倒也不怕什么,她推开隐蔽的门,男欢女爱的味道扑面而来,她惊讶地喊了一声。
“公主?”
徐金彩抬手:“快救我!”
她被绑在木椅上,但床榻却咯吱咯吱响。
肤如给公主解开绳子,徐金彩正要跑出去,却看到朝这边走来的人,她深吸一口气:“怎么这么多人?”
“皇上带着大家逛皇宫…”
徐金彩倒吸一口气,她现在蓬头散发、衣衫不整,怎么能被人看了去,她慌了神:“不行,我得躲起来。”
肤如指着衣柜。、
“您躲在哪儿,奴婢给您打掩护。”
等公主躲起来后,门外的人也正在逼近。
肤如跑出去大喊:“快来人啊,有人在皇宫里行不轨之事!”
宫女太监相视一眼,纷纷冲进去。
在床上发现了搂在一起睡觉的男女,而这两人,是皇上的老熟人了。
贴身侍卫和后宫嫔妃。
“你们混账!”徐皇气得脸色涨红,气有些不顺。
春嫔哭着跪在地上,她不停地磕头,头上已经肿了起来,她拼命摇头,“皇上,妾身不知道怎么回事,妾身根本就没有背叛您啊。”
侍卫跪在地上,脸也吓得苍白。
然而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任凭两人怎么解释,都没办法让皇上息怒。
其实,肤如也很好奇。
这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是公主…?不对,公主要是有后手,就不会吓成那样了。
殷贵妃嗤笑:“呵,臣妾早就看出她是个水性杨花的贱人了,皇上,您一定要严惩,以正宫规!”
这是新来的嫔妾,还是郡王送来的。
徐皇忍着盛怒,弯腰捏住春嫔的下巴,几乎都要变形了,“说!为什么背叛朕,是你勾引的他?还是他强迫的你?”
春嫔嘴唇发白,全身都在哆嗦。
“妾…妾…”
还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就被吓得口吐白沫,吐血而亡。
徐皇将人丢开,嫌弃地擦拭手:“扔出去,别脏了这皇宫,那禽兽处以宫刑,他这么喜欢女人,朕也不是不近人情,就赐给他四五个美人儿吧。”
处以宫刑,还要赐美人。
分明是想让侍卫痛上加痛。
侍卫看着春嫔的尸体,慢慢恢复清醒:“皇上冤枉啊,冤枉啊!”
经过这一遭,徐皇也没了心情。
众人低着头吓得不敢说话,被遣散走,也没有失望,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不用皇上嘱咐,也都不敢外传。
谁传,谁的脑袋就别想要了。
而此时,衣橱里,除了徐金彩还有一个男人,便是已经‘发泄’完的宇文杰,他嗅着徐国公主身上香气,若以前,他是不敢的。
只是徐金彩已经见过他真实之貌。
自然不怕暴露了。
“你身上好香啊。”
男人的气息在耳边环绕,徐金彩浑身一颤:“宇太子,求你放过我吧,我…我不想和亲,今天的事情,我就当没有看到。”
他杀了她的婢女。
还当做没事人一样调戏她。
要是去了天国,还不知道会怎么对她。
宇文杰抚上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膀,犹如毒蛇吐信:“不想和亲,就帮我娶到久酥,怎么样?我尊敬的公主殿下?”
徐金彩哽咽,心中闪过一丝嫉妒。
可男人蹩脚的徐国话,让她回神,害怕地点头:“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