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怀安一脸阴沉走出县衙。
简小禾从后面追上简怀安,一脸急切:“大哥,怎么办?爹娘坐了牢,咱家的名声不就完了。”
简怀安迟疑片刻,道:“你去找馨宁小姐求救。”
两人也雇了一辆马车,向府主府而去。
府主府里,燕馨宁正坐在桌前,丫鬟百灵正给她修理指甲。喜鹊拿着扇子站在她身后,给她扇风。
大丫鬟黄鹂掀开珠帘进来:“小姐,办妥了。”
燕馨宁紧绷的神经立刻舒缓了:“药可拿回来了?”
黄鹂拿出一个纸包:“拿回来了,经手的人也处理干净了。”
燕馨宁摆摆手:“把药放妥当,以后还用的上。”
这种无色无味的毒药可不便宜,花了她不少银子。
“燕管家回来了吗?画眉去看看。如果他回来,先把他请到这里来。”
“是。”画眉答应了一声,立刻出去了。
燕管家刚到门口,就被等在门口的画眉截住了:“燕管家,小姐请你过去一趟。”
燕管家本来想先去见府主,闻言顿了一下,还是跟着画眉走了。
见到燕馨宁后,燕管家不禁看了她一眼。随即低头。
燕馨宁十分敏感,总觉得燕管家那一眼别有深意。
“燕管家,简家的事怎么处理的?”燕馨宁问。
燕管家把公堂上的情况简单复述了一遍,末了道:“这已经不是一个简单驱邪的案子。香烛里查出有迷药,青云道长还招供简老爷夫妇有意让简月疯癫。青云道长在公堂死亡,还有一个有嫌疑的衙差也死了,还有背后给青云道长毒药的姑娘,以及简月姑娘神医弟子的身份,简老爷夫妇无法独善其身。”
燕馨宁眉头微蹙,有些不悦:“所以燕管家没把人带出来?”
燕管家腰弯了一下:“小姐,这个案子闹出的动静太大,若老奴强行提人,会影响府主大人的官声。老奴不敢做主,所以回来请示府主大人。”
燕馨宁冷哼一声:“简叔简婶教训自家女儿,何错之有?就是把自家女儿打死,别人也说不着什么。又况且简招娣目无尊长,忤逆不孝,作为父母教训她不是应该的吗?”
应不应该燕管家不好评说,但他觉得自家小姐管得有点宽了,这不是一个千金贵女应该插手的事。但这样的话他不适合说出来。
燕管家低垂着头,沉默不语。
燕馨宁忽然有些心烦,端起凉茶喝了一口,摆摆手:“燕管家你先去忙吧!”
燕管家走了后,燕馨宁把百灵的手猛地推开,站起身在屋里走来走去,思考着这件事应该怎么做。
这时另一个大丫鬟喜鹊进来禀报:“小姐,后门有简家兄妹求见。”
燕馨宁不用猜都知道兄妹俩是来干什么的。她吩咐喜鹊:“你去告诉他们,让他们回去安心等待,最迟明天,他们的父母就会回去。”
她转头又吩咐画眉:“给孟公子递话,就说半个时辰后我在顺香茶楼等他。”
简怀安兄妹得了喜鹊的话,只好先回去了。
回到家里,尤孟二人正坐在廊檐下嗑瓜子。
简怀安一股火气直冲天灵盖。本来指望她们钳制简招娣,结果两个废物就是个摆设。看着人高马大,关键时候屁用没有。
简怀安阴沉着脸道:“等见到燕小姐,我一定问问她派两位嬷嬷是来干什么的。”
其实尤孟二人看见兄妹俩进门,已经站起来了。简怀安带着怨气的质问令她们心里很不舒服。
一个乡下泥腿子有什么资格享受她们的伺候?真拿自己当盘菜了?
尤婆子皮笑肉不笑:“简少爷,瞧你这话说的,小姐派我们来自然是伺候你们一家子的。简少爷莫不是看我们吃了几颗瓜子心里不满?虽说我们是下人,但下人也有休息的时候。往常在府里,我们这些人都有喝茶吃点心的福利。”
小样!治不了你一个穷酸。
简怀安脸色更难看了。
言外之意是他们简家给不起她们点心吃。
狗眼看人低!
简怀安气得头晕目眩。
不行!站不住了。
简怀安捂着胸口进了自己房间。
简小禾心情不好,见两个婆子如此嚣张,不由怒道:“馨宁小姐派你们来伺候人的,不是来享福的。还吃瓜子,我都没有瓜子吃,你们哪来的钱买瓜子?莫不是贪了买菜的钱?”
这话像捅了马蜂窝,尤婆子双手一拍,委屈地大喊:“哎哟哟!小禾姑娘你血口喷人,老婆子我不活了。我们在府主府当了半辈子奴才,从没有拿过府上的一针一线。来到你们家给你们当牛做马,反而落了个偷扣菜钱的罪名。寒心呐!太寒心了!”
孟婆子也是一脸悲愤:“小禾姑娘你这样说,以后我们就不去买菜了。以后的采买你们家出人去吧!”
简小禾一个乡下来的姑娘,哪里是两个老油条的对手,不一会儿,就被两人挤兑得无话可说,哭着回了房间。
简怀安紧握着拳头,手上青筋暴起。
等着!等我有一天踏上青云路,定会把你们这些腌臜泼才踩在脚下。
简月和南星回到月宅,茅神医和云中鹤都在。
不等简月说话,南星就气愤地把青云道长和简家的恶行说了一遍。
云中鹤又惊又怒:“天下哪有这样的父母?即使是养父母,也不能如此歹毒。”
茅神医则是暗惊简月小小年纪竟能连这么高明的毒都能一眼识破。
简月在他跟前从不显露自己的毒术。反而很认真地跟着他学习治病救人的医术。只不过她有一些普通医术的基础,所以学习的速度比较快。茅神医教起来特别轻松。
茅神医道:“月丫头,对这样的父母,你有什么打算?”
简月:“两位师父也不要生气,气坏了身体不值得。我早晚会脱离简家,只不过时机不到。两位师父不用担心。”
云中鹤道:“你心里有成算就行,以后尽量别回去,免得被他们算计了。”
“师父,我知道怎么做。”
简月安抚了两人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