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皇长宏的大营驻扎在溯方洲境内唯一大河天眷河的中游,距离天妒谷的距离不超过一千里。
黑底金字的秦皇旗被风吹的招展,扛旗的巨汉迎风而立,一手握旗一双手抓着悬在腰间的鬼头大刀。
狂风怒号似是要摧毁一切,狰狞着向大营攻来,他全然不惧,在旗帜不倾斜的情况下一刀劈出。
雄浑刀气所化的火龙咆哮着吞噬了风沙,使得他面前一瞬间平静了下来。
收刀,杨铁旗微眯双眼,耳朵微微翘,开始分辨起远处传来的马蹄声。
只是几声,他心里就已明了,是武威大将军回来了!
奔马嘶鸣,行进时卷起漫天飞沙,而在那漫天飞沙中有一道身影格外显眼。
只见他人与马合一,高头大马加上魁梧身躯,让人误以为是从那里奔袭而出的人马妖兽。
杨铁旗见裴飞白回营也是拿出竹哨吹了起来,以示己方人员回归。
不出几时,裴飞白就已经赶到了大营内。翻身下马,裴飞白将自己宝马的缰绳递给一旁接应的人,说了句:“多喂些牛羊肉和水果,草它不吃。”
接应的人点了点头,可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就看到裴飞白已经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看着笔直站立单手护纛的杨铁旗,裴飞白使劲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等我出来给你说个事。”
杨铁旗见裴飞白风风火火的,自然是知道他应该是有急事要见人皇,也是挥了挥手示意他先进去,有事出来再说。
......
一进营帐,裴飞白就看见了正在擦拭自己羽白宝甲的人皇。
裴飞白单膝跪地,右拳轻砸了两下左胸,对着他说道:“我皇在上,之前我率兵探查溯方洲主城周围的布防,与一支三千人的军队在河床边相遇,他们的虽然组成了箭阵可实力低下,好似在故意拖延时间,不让我再往溯方洲主城赶去。最令人想不到的是,除了首领和许知义以外的三千人全部都口吐鲜血而死,死亡之后那些人身上的血液汇集到了一起,化成了一条血河向远方流去,当时我竟然察觉出了些许御外魔的气息!我不敢擅做主张,还请我皇定夺。”
听到裴飞白这些话,他也是神色凝重了起来,喃喃道:“御外魔?”
他看着裴飞白,先是夸了他一句,后又说:“起来吧,此事先不要声张,免得人心惶惶,静观其变吧,寡人倒要看看只不过是几个陈国余孽能翻出什么样的花浪。”
裴飞白见人皇已经发话,也是点了点头,对着他一拜,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裴飞白走了出去,他转头又擦拭起了羽白宝甲,擦着擦着,他一挥手就从储物戒里掏出了一面镜子。
镜子样式精美,可镜面倒映的却不是他,而是人治殿的场景,此时真正的人皇长宏正趴在桌子上勾画着什么,感知到阴阳镜有了变动也是抬起了头。
镜子内外的人要九分相似,都是那种正气凛然又不失温柔的那种样貌,可真要辨认,两人的眼神还是有些差别的。
一个自信张扬,带着横压寰宇的霸气,而另一个则是平淡如水,略带着些笑意。
人皇长宏看着镜子内的人笑着说:“镜,有何事如此急切?”
只见镜跪倒在地,对着真正的人皇长宏汇报了刚刚裴飞白说的事情。
本来眼神还有着点点笑意的人皇长宏听到御外魔三个字的时候眼神就冷了起来,他将毛笔放下,一拍桌子,对着镜说道:“西讨之战刚刚结束,寡人失了宇文老将军,心中悲痛万分。现在所谓陈国余孽又与御外魔勾结,在我伤口上撒盐,这简直是欺人太盛。我命你以雷霆手段将其镇压,不论生死,将御外魔的威胁铲除在摇篮之中。”
镜伏双手跪拜,行了大礼,坚定说道:“领命。”
关闭了阴阳镜,镜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自信张扬的眼神中透露出睥睨一切的豪情,只是手上的动作没有结束,又续擦拭起了那件羽白宝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