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瑞:???
不是……
是他魔怔了?还是沈清棠疯了?
“咳咳……少说恭维话,赶紧的,人在哪里?”方子瑞不自在地握拳放在嘴边咳了咳,眼神飘得哪哪都是,惹得沈清棠一阵好笑。
“在那躺着,我之前给他喂了颗丹药,不知道有没有作用。”沈清棠指着躺在地上的裴羡说道。
方子瑞蹲下身抓过裴羡手腕,手指搭在脉搏上静静查看起来,“脉象有点乱,但你喂的那颗丹药帮他延缓了病情,没什么大碍,送去师父那,好起来轻轻松松的事。”
许是沈清棠的态度第一次这般软和,方子瑞的话也难得的多了起来,愿意开口跟她解释说明了。
沈清棠很是开心,这是一件好事。
因为这意味着原身跟方子瑞关系破裂的矛盾事件可能并不是特别严重,是还能缓和的程度,还意味着她以后也不用总是特别针对方子瑞了。
毕竟一开始沈清棠就做好了灵蝶传过去,方子瑞不愿意来,又或是来了之后第一时间会冷嘲热讽的。
若是这样,她将会彻底和方子瑞断了那和好的想法,这是沈清棠借裴羡晕倒这事对方子瑞做的一个试探。
“好,那我们现在赶紧送裴羡过去!”
方子瑞点了点头,正准备把裴羡扶起来送去后山,却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御剑只能带一人,你……”
“没事,你先带着裴羡过去,一会若是不嫌麻烦,再来一趟带我去就好。”沈清棠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方子瑞瞅了瞅他们,最后在在沈清棠催促的目光下将裴羡扶起。
玉溪却不依了,身为白芷的无脑狂热粉丝,她对沈清棠拒绝白芷的帮助感到十分生气,任是由白芷拼命摁都摁不住地跳了出来。
“玉溪!”白芷生气,“回来!”
不料玉溪嘴巴已然“开喷”,嘴巴跟个机关枪似的见人就是一通扫射:
“沈清棠,你这是什么意思?师姐好心帮你救那个小贱种,你还拒绝?有现成的人帮你治,你非得要送到石鹄长老那,生怕那小贱种命硬死不了是吗?”
小贱种!小贱种!
沈清棠只觉得怒火彻底压不住了。
她一把冲了上去,抬手抓着玉溪的头发用力一拽,两只手摁着玉溪的头就是一顿摇晃:“你tm嘴巴不会说话是吗?!从头到尾只知道骂一句小贱种是吧,都骂多少句了,是不是贱魂上身了,成贱人了?”
沈清棠自认为是个佛系咸鱼好脾气的人,实在是作者把玉溪设定得太脑残了,逼得她不得不发疯。
想起裴羡在书中曾有一断剧情描写,那是何等凄惨,因为魔族生性淫靡,魔君的子嗣没个几十,也有十几了。
母亲只是一个凡人,早早在魔族储君争斗中死去,爹不疼娘不爱,血脉混杂的裴羡被其他兄弟姐妹折磨,艰难地逃了出来。
后来也不知怎么来到天弦宗,成了天弦宗的弟子,却还要被沈清棠欺负,在宗门就是一个人人可欺的小透明。
当时沈清棠作为读者还未穿书时还在郁闷,为什么裴羡能忍原身到大结局才死,敢情是因为她那宗主老爹啊。
作者对反派可谓是恶意满满,抓着裴羡不停地安排各种各样的悲惨剧情,就连玉溪这个人物都塑造得无脑至极,总是抓着机会对着裴羡开喷。
想到裴羡的惨,又想到自己平白无故倒霉穿到这破小世界的惨,沈清棠怒了。
“我叫你骂!叫你骂!没看到你家蒸煮都下场制止了吗?咋当个粉丝这么无脑呢,不说你就不会自觉停嘴是吧?做个人吧!”
什么蒸煮什么粉丝,这些玉溪根本听不懂,她只知道自己被沈清棠抓着一顿打,十分的丢脸:“啊!沈清棠!你干什么啊?给我松手!”
她拼命地扯着自己的头发,另一只手不停地推攘着,试图把沈清棠给推远。
“那个什么裴羡本来就是个小贱种,当年若不是宗主外出游历见他奄奄一息,好心将他收留回宗,这没爹没娘的东西早死在外面了!”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个女人的撕逼大战,更有甚者偷偷掏出了留影石将这一切给录了下来,打算之后发在修仙界的吃瓜论坛上。
这名偷怕的弟子吃瓜吃得可乐,甚至连标题都想好了。
“师姐……你这……”方子瑞手足无措地看着沈清棠,却被沈清棠一眼瞪了回去。
“还愣着干嘛,赶紧带着裴羡去找师傅啊!”
“……”方子瑞被瞪得瞬间沉默,嘴巴张张合合,最后只得点了点头,“好的,师姐,我马上回来!”
被人扶着的裴羡其实早在前几分钟之前意识稍稍恢复了些,只是昏昏沉沉的,眼皮子怎么都睁不开。
但沈清棠那嚎得死亮的嗓音却还是传入了他的耳朵。
她……是在为了他跟别人争论吗……
为什么……她不是一直都在欺负自己吗……
来不及多想,裴羡再度晕沉过去,被方子瑞带上剑赶往后山去了。
“清棠!松手!别打了!”
慕天泽在一旁站着,屡次想要伸手阻拦,奈何沈清棠的“口头攻速”实在过快,玉溪又口水唾沫横飞,不想被喷得一身唾沫的他终于好不容易找了个机会插进去。
“清棠!别生气!冷静冷静!”他抬手按着沈清棠的肩膀,用力将她拉开,嘴里不停地安抚着对方。
听见慕天泽的话,沈清棠念在他是男主的份上,停手了。
她的手腕有些红肿,夹杂着几道红红的抓痕,细长一条甚是骇人,手上一阵火辣辣的疼。
沈清棠喘着粗气,努力平息内心的怒火。
而白芷亦顾不得自己会被打到,在慕天泽上去阻拦的时候,默契十足地跟着上前将玉溪拉开。
“玉溪!冷静一点!别冲动!”
比起沈清棠,玉溪看起来就更惨了。
她头发乱糟糟的,两边各有一撮头发被扯得死长,歪歪斜斜的竖着,脸上的妆容亦被沈清棠抓花,留下几条可怖的抓痕,整个人宛若阵败的疯婆子。
“啊!沈清棠!我要杀了你!”玉溪被白芷死死抓着,癫狂道。
“来啊!骂又骂不过我、撕又撕不过我,只会重复狗叫的白痴!”沈清棠鄙夷不屑。
“你——”
“哒、哒、哒。”一阵脚步声轻缓有节奏的传来,伴随而来的是一股无比强劲的威压和一道不容置疑的女声。
“是谁欺负我的侄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