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远处街道尽头的“栀子花”将目光投向了数十米之外的张大炮。“栀子花”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注视着那个方向。
“各位!在我的正前方七十米!‘大炮’先生就在那里!‘大炮’先生状态很差很差!‘蜜蜂’们快跟我来!”
这条巷子周围的墙壁上,触目惊心的血渍如同一幅恐怖的画卷,肆意蔓延开来;深深浅浅、纵横交错的裂纹述说着刚刚的搏命死斗......
而与此同时,回应“栀子花”急切的呼喊声,是蜜蜂此起彼伏的报告。
“侦测到目标地点存留大量灵气,预估量为天人阶初期以上!”
“‘栀子花’小姐,目标地点似乎没有生命特征了......”
很快,“栀子花”便带着几个人阶的‘蜜蜂’和黄玺玥便朝着张大炮加速跑来。
“哗——”
“踏踏踏踏......”
伴随着一阵嘈杂的跑步、踩水声,“栀子花”一行人终于抵达了目的地。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只看到张大炮毫无生气地趴在血污水地上,虽然张大炮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令人毛骨悚然的伤口,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尽管张大炮看上去已经奄奄一息,生命垂危,但他竟然还有微弱的气息尚存......
“栀子花”见到张大炮还有鼻息,毫不犹豫地蹲下身去,默念秘法,准备为张大炮提供治疗。
“‘大炮’先生!‘大炮’先生……请您一定要撑住啊!我马上就可以为您进行治疗了!”
随着“栀子花”手心冒出绿光,张大炮虽然身上的伤势开始渐渐恢复,但是“栀子花”并不想说......其实张大炮体内的生命能量早已如同风中残烛一般,燃烧殆尽。
而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也不过只能暂时延缓他的死亡时间罢了,能够让张大炮再多说几句话,好将最后的遗言交代清楚。
“呵......不用了,‘栀子花’,我要跟你道歉......咳咳......”
张大炮一看到了“栀子花”焦急的脸庞,便艰难地张开干裂的嘴唇,可自己刚一开口,便涌上来大量的气血。
“咳咳......我知道我的大限已至......咳咳......这次我真的没办法再挺过去了......所以,我想趁现在还有一口气在,向你道个歉......我一直受你照顾,我却报不了恩......”
“您千万别这么说!”
“栀子花”闻张大炮所言,紧紧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您先别开口讲话了,这样只会让您的气息更加紊乱,对身体不会有任何好处!”
“栀子花”的眼眶泛红,声音颤抖着。
张大炮再次咳出几口上涌的气血,转头对着“栀子花”叹了一口气,声音变得些许颤抖。
“我......我是‘园丁’啊......可是,我竟然连自己的后辈都没能保护好......我愧对这个身份,更没有完成作为前辈应尽的职责……”
说到这里,张大炮的眼眶渐渐湿润。
“我们每个人在加入组织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危险和牺牲的觉悟......‘大炮’先生,您一定要冷静啊!我相信他们如果泉下有知,也一定不会怪罪于您的!”
然而,“栀子花”的这番话似乎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张大炮只是微微摇了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法言说的绝望与遗憾。
而无尽的遗憾化为了泪水,从张大炮的眼中缓缓地流了下来。
“我的人生实在是太失败了......我不仅没有保护好我的亲弟弟,让他早早地离开了人世;也没有能够保护好我的挚友们,看着他们一个接一个地离我而去......噗!”
张大炮身体猛地一颤,“栀子花”也已经快到身体的极限了,但“栀子花”还是强撑着、温柔地看着张大炮。
“甚至就连组织中的那些并肩作战的同事们,我也未能护得他们周全;如今,就连我的后辈也遭此厄运......我这一生,一直都在努力守护身边的人,可到头来,却是一场空,什么都没有守护住......”
“您别睡,您还可以守护您的孙女,想想您的孙女,她昨天还跟我通话......说她想你了......孩子都快上小学了!”
“栀子花”从储物戒指中取出张大炮孙女的照片给张大炮看。
张大炮的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那笑容中带着欣慰与满足,可张大炮的眼神中满是眷恋与不舍,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张照片,似乎想要透过它看到自己孙女此时此刻真实的身影。
“孩子长的真快啊......”
张大炮轻声呢喃道,他的声音听起来越来越微弱,他的眼神也渐渐地失去了原有的光彩,变得黯淡无光起来。
“您照顾好她......”
随着张大炮咽气,“栀子花”手心的绿光才消失,站在一旁的黄玺玥见状,连忙快步上前,伸出双手稳稳地扶住了有些摇摇欲坠的“栀子花”。
“‘栀子花’......我们......带他走吧,我带人查过四周了,找不到袭击者。”
“栀子花”眼中满是不舍和惋惜,又一位审市的本土“园丁”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生于斯,长于斯,死于斯......让和其他的前辈们一起安葬。他们生前都是并肩作战的伙伴,死后也应该团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