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婆娑,清冷的月光落到这条街道内被红彤彤的灯笼染成了红色。
姑娘们的笑闹声清脆悦耳裹挟着脂粉的味道被风吹的很远。
“公子,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尽快回去吧?”
疏影观察着她的脸色小心的问道。
徐连正落后了疏影一步,微微低着头,半张脸都隐藏在阴影中,宫里的规矩他懂,不该他知道的事不问不听不提。
“难得出来一趟自然要欣赏欣赏燕京的夜景。”
宋朝朝声音里满是慵懒之意,白皙的脸颊泛起两团浅浅的绯红,容色较之前多了几分妩媚。
疏影很是紧张,亦步亦趋的跟着她。
“听闻燕京外有一条运河,那便去运河瞧瞧吧。”
疏影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徐连正也不多言,屏气凝神的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还没到宵禁的时间,街上仍有不少百姓和摊贩,热闹非凡。
宋朝朝毫不在意的在街道中穿梭着,灯笼的光与月光皆洒在她脸上,宛如明珠般熠熠生辉。
引得路过的人纷纷投以注目礼,更有甚者还想靠近她,被徐连正凶神恶煞的一吓,只敢在后面跟着。
这样大摇大摆,不明摆着让摄政王的人发现她吗?!
暗中跟踪的人咬了咬牙,一边生闷气一边继续跟着。
河岸的一侧错落有致的悬挂着一盏盏精美的灯笼,犹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散发着柔和温暖的光芒,将河岸照亮。
岸边,一艘艘小船停靠着,河面上倒映着弯弯的明月。
微风吹过泛起层层涟漪,明月也跟着波动,细碎的银光缀满河面。
一艘挂着灯笼的乌篷船缓缓的离开了岸边,徐连正亲自掌舵,疏影扶着宋朝朝上了船。
她独自站在船头,月色寂寥,朦胧的勾勒出她的身形。
疏影和徐连正站在另一侧,与她算是一头一尾。
不知为何,船忽然摇晃了下,她本就喝了酒头晕目眩,这么一晃,身形更是不稳,在夜色之中宛如轻盈的白羽眼看着就要跌落进河里。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暗色的身影披着夜色犹如离弦之箭般飞了过去。
长臂一伸,勾住了她不盈一握的腰,带着她稳稳的落在了甲板上。
宋朝朝眸光轻闪,唇角微微勾起,软软的贴在他身上。
她钓鱼,愿者上钩,这不就来了。
她整个人依偎在他怀里,可以轻易的闻到那股浓郁的酒气。
“我又救了你一命,你拿什么还我?”
声音低低的仍不失少年独有的青涩感,恨恨的微微咬牙,带着气闷和不甘。
这时,听到动静的徐连正和疏影急急忙忙的赶来。
徐连正惊悚的看着搂搂抱抱的两人,“沈......”
他接着住了嘴,满心骇然,身侧的疏影抓着他的胳膊连拖带拽的将他拉走了。
怀里的人又软又香,胳膊下的纤腰好似没有骨头般软的不可思议。
沈雁回默了默,心头又升起几分气闷,半抱半扶的将她带进了船舱。
舱内的小桌上点着一盏烛火,照亮了周围,沈雁回扶着她坐下,借着烛火看了看她。
那白皙如雪的脸上,泛起了如晚霞般迷人的绯红。
这抹绯红如同春日里悄然绽放的桃花,娇艳欲滴,又似熟透的樱桃,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令人怦然心动,无法移开视线。
果然是醉了。
沈雁回呵了一声,心道,喝了那么些酒能不醉吗?
他又酸酸的想,难道那些人喂的酒真的更好喝吗?
这时,怀里的那一团温香软玉动了动,抬起了头,眼中映着烛光和浅浅的醉意。
“沈小将军怎会在此?”
“美女环绕,美酒相伴,竟也舍得抛下。”
“这么关心我?”
她勾着唇笑着,说话间热气洒在他的颈侧,眉眼在烛火下摇曳生姿。
沈雁回神色从容,若无其事的笑道:
“别多想,你身份尊贵,我既身为指挥使,看到了就没有不管的道理。”
宋朝朝微微挑眉,琉璃似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没听见她说话,沈雁回飞快的往下瞟了一眼,正好撞进她眼眸里,瞬间又收回了视线。
宋朝朝眯了眯眼,心思百转千回,骤然靠近猝不及防的亲在了沈雁回的薄唇上。
她不只是贴在上面,还张嘴用贝齿轻轻咬了一口。
沈雁回无比震惊的看着她,下意识的后退,却被她纤细的手指勾住了腰间的腰封。
“唇明明是软的,怎么会如此嘴硬?”
她更靠近了些,温热的气息近在咫尺,眼中氤氲着水光,脸颊贴在了他的胸膛上,双手环着他的腰。
耳边的心跳声格外急促,仿佛要冲破胸膛来跟宋朝朝面对面的打个招呼。
沈雁回耳根通红,紧紧的盯着她却只能看见她乌黑的发。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答应帮你,你不必如此.....”
声音低哑沉沉,细品之下还带着三分紧绷和七分自暴自弃。
然而,隐藏更深的是,涩然。
宋朝朝头脑昏昏沉沉的,这具身体不胜酒力,她能坚持到现在已经费了不少的心神。
“嗯?”宋朝朝复又抬头,“你说什么?”
“我说——!我答应帮你救冯如,你...唔!”
他的话还没说完,含着酒气的温软红唇又贴了上来,贝齿叼着他的唇瓣厮磨了下,又微微用力的咬了咬。
“单凭一个冯如?就算是为了绊倒摄政王,我也不会用作践自己的方式去达到目的.....”
宋朝朝笑了起来,笑声里也好似蕴了酒,听的人耳膜发痒,一阵心醉。
“我呀,只是单纯的看中了你这个人......”
她伸出手摸了摸沈雁回俊朗的脸,掌下肌肤滚烫,一抹红从双颊一直蔓延到耳根,甚至连露出来的修长脖颈上都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宋朝朝哼笑起来,脸颊又贴到了他怀里,听到那心跳声更为剧烈,闷声笑了起来。
“你喝花酒我还没说什么,怎么你反倒冤枉起我来了?”
她声音软了不少,像是江南那边的吴侬软语,听的人心尖都跟着软了。
沈雁回皱眉急道:“谁喝花酒了?!”
想起当时那场面,沈雁回无语的说:“喝花酒的是你吧?左拥右抱,来者不拒!”
宋朝朝噗嗤笑了起来,又抬头瞧见了他精致的下巴,软声道:
“怎么?你吃醋了?”
“你、你别胡说,我吃什么醋?我喝的酒!”
沈雁回脸皮一热,当即辩驳起来,想到她刚才说的话,就一阵心悸。
可一想到,她喝醉了,说的没准是醉话不可信,又气闷失落,不禁低头看她。
她娇软的伏在自己怀里,哪还有平日里见到的淡然自若运筹帷幄的气势,这副样子真叫人心软。
尤其是在想到她这与平日里截然相反的样子只有自己见过,心中蔓延出不一样的滋味,令他的嘴角无意识的翘了起来。
“沈雁回...”
“嗯?”她呢喃着,沈雁回懒散的应了一声,半天没听见她说话垂眸一看,她竟然睡着了!
月色凉凉映照在水面,波光粼粼,船舱内除了烛火还多了些月光。
沈雁回盯着船顶看了一会,又觉得无聊且乏味,怀中之人的存在感异常强烈,他不自觉地低头看去。
她的脸好小,有自己的手掌大吗?
他伸出手来比了比,好像还没自己的手大...
她的脸白里透红的像是熟的刚刚好的桃子,瞧着又白又软的,真的很软吗?
沈雁回好奇的盯着看,刚才放在她脸边的手没收回去,鬼使神差的伸手戳了一下。
他的指尖陷了进去。
软、软的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