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陆沐缓缓睁开双眼,还有些迷糊。
周均满脸欣喜地等候他醒来,说道:
“兄弟,你可算醒了!你昨日杀了刘觉来,又救了王莎,厉害啊?真是英雄了得!”
陆沐连忙坐起身来,急切地问道:“王莎,她怎么样了?”
周均笑着回答:“放心吧,已脱离危险,只是还昏迷着。
陆沐兄弟,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周均过命的兄弟!”
听到王莎脱离危险,陆沐松了一口气,捶了周均的肩头,笑道:“好兄弟。”
周均接着说:“王老将军让我等你醒来,带你去见他。走,咱们这就去。”
“嗯。”
陆沐起身,两人一同走出营帐,前往中营。
见到王鲁达,陆沐恭敬地行礼。
王鲁达上前,目光中满是赞赏,抓着陆沐坚实的双臂说道:
“陆沐,你忠义有担当,斩杀敌将有功,又救了王莎!老夫甚是喜欢,愿认你做义子!你意下如何?”
陆沐脸上露出惊喜之色,当即跪下:“陆沐拜见义父!”
王鲁达笑着赶忙扶起他,好奇地问:“为父观你水性如此之好,不知是何缘由?”
陆沐微微低头,神色有些怀念:“回义父,我出生贫寒,父亲是渔民,我自小跟着他,水性也就练出来了。
后来父亲去世,母亲为了生计将我送到长公主府。
说到这里,陆沐眼神闪烁:“亏得水性好,之前也是因为水性好,能在水里和叶展那些人斗上一斗,在河里救了安宁郡主。”
王鲁达见他提到郡主时,他的脸上竟不自觉地浮现出一抹铁汉的柔情。
王鲁达哈哈一笑:“好!差不多!你虽力大,但这枪法倒像叉鱼,没有什么像样的招式。
不过无妨,为父打算将王家枪法传授于你!
你好好多加练习。”
陆沐听闻,先是惊愕万分,紧接着眼中迸射出激动的光芒,他“扑通”一声单膝跪地,抱拳施礼道:
“多谢义父厚爱,陆沐定刻苦修习,绝不辜负义父的殷切期望!”
王鲁达赶忙将陆沐扶起,面带微笑说道:“起来起来,为父对你信心十足!”
周均拍了一下陆沐的后背,高声说道:
“陆沐兄弟,你务必要用心学好。
切莫辜负了老将军的一片苦心!
我都翘首以待你学成之后的飒爽英姿呢!”
接下来,王鲁达在白洋城点兵。
他高大的身影站立在中央,他目光炯炯,环视着各位将领和士兵们大声说道:
“此次白洋城胜利只是开端,本将军决定趁胜追击,将另外两座城一并收复!”
陆沐听闻此言,立刻向前一步,神色坚定,拱手说道:“将军英明,末将愿追随将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周均也赶忙附和:“末将定当全力追随,不辱使命!”
王鲁达仰头大笑,笑声爽朗而豪迈:“两位先锋就看你们的了。”
陆沐接着说道:“将军,那两名投降的城主,绝不能轻饶,一定要将他们抓回京,交与陛下处置!”
王鲁达满意地点点头:“哈哈,陆先锋所言甚是!”
玄月国士气大增,短短五日,王鲁达坐镇,陆沐和周均接连收回两座城池。
穆寒连连战败,退回紫金国的领土。
捷报连连!
王鲁达带着王莎、陆沐、周均一同押送两名投降紫金国的城主,带着大队兵马,浩浩荡荡班师回朝!
陆沐内心深处欣喜若狂。
他终于能以不一样的姿态,
再次返回京都城,
见到他深爱的郡主了。
……
紫金国的牢狱之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阴森气息。
穆寒面色阴沉得如同地狱的魔鬼。
他迈着沉重而愤怒的步伐走进牢房,每一步都仿佛带着无尽的怒火。
牢狱之中,身为大将军的赵立实,被铁链紧紧锁住,身上已是伤痕累累,血迹斑斑的衣衫破碎地挂在身上。
穆寒走到他面前,猛地揪起赵立实的头发,将他拉至面前,用紫金国的语言,恶狠狠地吼道:
“都是因为你没有让叶展投降!
大量士兵死于白洋大江!
王鲁达带兵已经夺回之前占据的两城!
整整三个月白折腾!
本皇子此次大败,颜面尽失!
说吧,赵立实,你想怎么死!”
赵立实痛苦地抬起头,虚弱地说道:“皇子,此次并非我的过错,是那白洋大江淹死了太多将士啊。”
穆寒冷笑一声,随手拿起一旁烧红的烙铁,凑近赵立实的脸,那通红的烙铁散发着令人胆寒的热气。
“还敢狡辩!”
赵立实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脸上的汗水如雨般落下,声音颤抖着说:“皇子,饶了我吧,我对您一直忠心耿耿啊。”
穆寒眼神阴鸷狠狠说道:“忠心耿耿?那你说,为何会有如此惨败!”
赵立实艰难地喘着气说:“我真的已经尽力了,若是没有那白洋大江,也不会……”
穆寒用力将烙铁按在赵立实的肚子上,“呲啦”一声,皮肉烧焦的声音响起,顿时冒出一股刺鼻的焦味。
赵立实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啊!
皇子!您手下留情!”
“说!是不是你的无能导致了这场失败!”穆寒疯狂地咆哮着,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赵立实疼得几乎昏厥,声音断断续续:“是,是我无能!我无能!
皇子!
给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吧!”
穆寒脸色阴寒:“那你觉得,怎么补过?”
赵立觉忙道:“皇子饶命……我提议去平阳城,那里炎热干燥,没有河流,而且离京都城远,又与我国接壤,定能取胜。”
穆寒停下手中的动作,盯着赵立实,又猛地抓起他的头发,嘴角微微勾起。
片刻后,他又紧紧抓住赵立实的头发,冷冷地说:“平阳城?
平阳城有什么用?
气候恶劣,百姓极难生存,就算拿来,有什么用!”
赵立实颤抖说道:“平阳城……平阳城是玄月国的土地。
咱们此刻去夺取,也能打王鲁达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给皇子找回颜面。”
穆寒这才松手:“若此次计策不成,你就等着生不如死吧!”
赵立实无力地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被烙铁烫伤的地方,还在冒着缕缕青烟:
“皇子,不会了,我再也不敢让您失望了。”
穆寒满意地松开手,最终说道:“好,就依你所言,去平阳城。
但这次不能再兴师动众了,
本皇子打算,智取平阳!”
赵立实终于松了口气:“皇子,英明。”
……
京都城。
距离上次吓唬叶思思,已经过去十天。
一大清早,林婉娩按例上早朝。
正当她跟着众位大臣行礼之时。
突然,一名太监神色匆匆地跑进朝堂,他的脚步慌乱,非常踉跄,差点就跌倒在殿上:
“启奏陛下,大事不好!
永王!他……他他他……
永王他!
在皇宫后花园的水池里淹死了!”
太监尖细的声音在朝堂中响起,如同一声惊雷。
朝堂上瞬间引起轩然大波,群臣们交头接耳。
永王淹死的消息传入丞相苏明德的耳中,他的眼神瞬间失去了光彩,喃喃自语道:
“怎么会……永王……怎么会淹死了?”
站在队列中的林婉娩听到这个消息,娇躯猛地一颤,愣在了原地。
她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悲痛之情鲜有地溢于言表。
不,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从上朝开始。欧阳清宇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林婉娩的身上,此刻,看到她如此悲痛的模样,他的心也仿佛被狠狠揪了一下。
他眉头紧锁,眼中满是疼惜和无奈,自己也沉浸在深深的痛苦之中,只因为郡主的难过而更加难过。
而他,却不能将真相告诉她。
因为真不知道的反应,总比比演出来的,更真。
而皇帝林墨云,在得知消息的那一刻,脸上瞬间浮现出悲痛之色,声音颤抖地说道:
“吾兄竟遭此厄难!”
然而,在他内心深处,却是抑制不住的欣喜。
这场对弈,终是他赢了!
从此再无人与他争抢皇位,那至高无上的权力终将完全属于自己!
但他又不得不强装出悲伤的模样,以免被人察觉他真实的心思,他的目光扫向四周大臣,落在林婉娩身上。
见她的表情悲伤,不似有假。
大臣们纷纷道:
“永王怎么会淹死?还是在皇宫后花园池子里?”
“此事蹊跷啊”
“莫要多说了,以免惹祸上身。”
林婉娩紧皱双眉,看向林墨云,眸底闪过浓浓的质疑,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只是那平静之下,隐藏着深深的痛楚。
她强忍悲痛,淡淡道:“什么?永王真淹死了?那尸体在哪里?”
太监连连点头:“尸体已经被打捞上来了,泡了一夜,都泡胀了些,但确实是永王。”
听到尸体被打捞上来,林婉娩紧抿双唇,一言不发,只是那微微颤抖的手指泄露了她内心的波澜。
林墨云高深莫测地看着她:“安宁,永王的尸首,朕会安葬在静月长公主附近。也好有个陪伴。”
林婉娩面色悲痛,冷冷道:“永王的身后事,本郡主来亲自办。“
林墨云内心暗笑,林婉娩的反应告诉他,永王,真的死了,但他表面依旧悲伤:
“就让你办吧,让众皇子和公主都前去吊唁永王,好歹也是他们的长辈。”
欧阳清宇眸色深沉地站在一侧,目光始终落在林婉娩的身上,似乎看穿了她清冷的面容下,此刻内心仿佛正在被撕裂。
林墨云的脸色也变得十分阴沉,他猛地一拍龙椅的扶手,立马坐回龙椅上,大怒喝道:
“究竟是怎么回事?
欧阳清宇,你速速查明!”
(剧透一点
各位郡主们~
王爷其实没死啦。
欧阳清宇没让王爷死的。
他也很难的,
他暂时没有更好的办法,
郡主们不要太难过,
王爷活着的!活着的!
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