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的将簪子在这个男人跟前擦拭干净,戴在头上。
“你没事吧?”轩辕宇走了过来,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一番。
王大花无所谓的两手一摊,“您看我像有事的样子?”
“这次多亏了你们二位,回去之后,在下替北疆百姓多谢你们。”轩辕宇竟煞有其事的朝着他们两个拱了拱手,以示感谢。
王大花正准备开口,妙梧先道:“就这?也没打算给个什么嘉奖么,我们两个可差点连命都搭进去,多亏了我们运气好。”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缺钱么?”王大花不赞同的瞪了妙梧一眼,示意他把嘴闭上,不许再说了。
轩辕宇却失笑道:“二位立了大功,军中必定会有所表示。”
两天之后,轩辕宇亲自带人一路敲锣打鼓的给他们送了嘉奖来。
“老大,老大你快出来看呐!”妙梧从后院将王大花抓了出来,后者都快被抓的小跑起来了。
“什么呀,用得着这么激动?”王大花无奈。
悦来居门外已经围满了百姓,众人挤在一起大声调笑,指着几名士兵送来的东西赞不绝口。
王大花一眼看到了一张匾牌。
轩辕宇给他们店送了这个东西?!这不就相当于看病给医生送锦旗么?
善,简直大善呐!
王大花喜出望外,眼睛都亮了。
“多谢轩辕将军!”她朝着轩辕宇拱手作揖,这才发觉这个冰块一样的男人,此时此刻脸上竟也隐约浮现着几分笑容。
王大花下了台阶,才看清楚牌匾上的字,四个大字:高风亮节。
她略微在自己脑子里翻了翻这个成语的注解,不禁心花怒放。
轩辕宇夸她品质高洁!
看样子他对她印象也是好的,她也没白帮忙。
真好,真好!
“就这啊?”妙梧却撇撇嘴,像是有些不满,“又不能当饭吃,有什么用。”
他声音不高,只够王大花听个清楚。
后者瞪了他一眼,让他别多嘴,随后她跟独孤爷爷赶紧将轩辕宇请回店内,收拾了一桌子菜。
“将军,那些人可有招供,奸细找出来了么?”王大花笑着问。
轩辕宇眉头微蹙,这两天那几个贼人已经将十八般酷刑全试了一遍,竟然依旧嘴硬,愣是没有一个人开口说出个什么来。
已经有三个人死于酷刑,只剩下最后两个人,其中一个咬断了舌头,也不能说话。
因此现在能靠的只剩最后一个。
王大花道:“将军可需要帮忙?”
轩辕宇正打算喝酒,听到这话,不由一愣,眼底划过惊讶。
一般人要是说这种话,他听都不会多听,可这个女人好似与众不同,她开玩笑的话而已,却莫名的叫他生出可以信任的感觉。
简直神奇。
“你且说来。”说着,他从袖子里拿出一袋金饼,“方才忘了给你,这也是给你的嘉奖,收好。”
好大一袋子,目测得有几十个金块儿。
王大花狐疑的打开袋子,差点被金灿灿亮堂堂的金饼闪瞎双眼。
她何曾见过这么多金子?!
她要见钱眼开了!
“多谢将军,那小人就不客气了了。”说着,她将袋子系好,反手扔给妙梧,“去拿我前段时间最新研制的百毒膏来。”
后者应了一声,在手上掂了掂钱袋子,同样满脸喜色,不一会儿便拿回来一个褐色的小药瓶子。
王大花倒出来一颗小药丸,展示给轩辕宇,“将军,实不相瞒,在下略懂几分医术,这几年也跟着独孤爷爷学了点毒术,两者结合起来,做出来不少毒物,且具备不同功效。
就像这个碗,它能让人备受肝肠寸断之苦,可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实际的伤害,用来审讯犯人正好派的上用场。”
王大花也是跟独孤爷爷相处了一年之后才发现这个老东西竟然背着他们几个时常炼制这种东西,他有自己的买家,做出的毒物论颗卖钱,每月只做几颗,得到的报酬就已经相当丰厚。
后来这老家伙看王大花在医术上颇有天赋,便暗搓搓试探了她几次,想将这门手艺传给她。
王大花心想技多不压身,会总比不会的好,总能有用的到的时候,这不就用上了。
轩辕宇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她的眼睛,忽然道:“这种密辛,你就这样说给我听?不怕我怀疑你别有图谋?”
是啊,她竟然就这么水灵灵的说出来了,一点儿没有忌讳,给足了他信任。
就很绝。
王大花顿时有些无措,绞尽脑汁才想出一个干巴巴的理由:“将军,瞧您说的这话,我们也算是多有往来,互相之间也建立了信任的桥梁不是,您又是给小人送匾额又是送金子,小人感激不尽,只好倾囊相助了。”
轩辕宇收回目光,视线落在她手心那颗毒药丸上,“这小物当真有那般效果?”
那个贼人对他们还有用,可不能轻易死了。
“您放心,我亲自……实验过的。”她道,“我当时以为自己快活不下去了,痛彻心扉,但只痛,感觉肠子都绞到了一起,但一夜过后,又没事了。”
那一次可真是惊险啊,她差点以为自己要上西天了。
“你做这毒物有何用处?”轩辕宇眉头微蹙,目光也冷了下来,有些不解,又像是在担忧。
王大花缩起了脑袋,有些不好意思,“我,我只是想多赚点钱,我要养活一大家子,生存不易……”
这话是真的。
独孤爷爷以后肯定是要将月儿托付给她的,她自然想多攒点钱,给月儿更好的生活。
“罢了,姑且信你。”轩辕宇淡淡笑了笑,眼底划过几分暖色。
“若这毒物用之有效,本将军另有嘉奖。”临走之前,他又补充了一句。
王大花自然很是不客气的点了点头,笑道:“那就请将军记住今日之言,一言为定。”
轩辕宇转身走了,王大花还沉寂在他的朗朗笑容之中,许久没能缓过神来。
他好像是变了很多,整个人身上多了温和之色,没有从前那么冷傲,又像没什么变化,依旧这般光风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