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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伯的妻儿因为当年受到威胁,死在了歹徒手下,然他这一守就是十几年。

沈明义当时被送进来的时候,他看着后面站着的小小的默不作声的沈隽。

泪流满面。

因为那时候的沈隽和他的儿子一般大。

“你这么长时间不来,这也就我自己,没办法给你送。”章承将一兜东西递了过去,满眼都是热情,“这都是我院子里种的,你拿回去自己煮着吃,别整天点外卖。”

沈隽看了眼那不小的袋子里装的是各种各样的蔬菜。

“这是......?”

“一点儿蔬菜,还有一些土特产。”章程边说边解开,给沈隽详细说着每一种蔬菜。

沈隽将袋子接了过来,转过身又继续说着,“章伯,我来这一趟是跟老沈说一声,我要去省队了。”

“省队?”章伯脸上闪过一丝讶异。

“嗯,只是去参加个任务,顺利的话,很快就能回来。”沈隽神色宁和淡漠,五官深峻,身影修长挺拔,就这样静静的站在原地。

“隽......”章伯突然按住沈隽的肩膀。

多年不见,当年那个小不点儿居然已经超过他了。

“没事,就是个小任务,不危险......”沈隽知道男人在担心什么,他并未说实话,其实也知道对方心里在想的事。

“好啊,挺好的......”章承满脸欣慰,当年那些孩子们都长大了,“现在这天下正是靠你们来担,明义下面要是知道了,肯定替你开心。”

“嗯,章伯,我这就要走了,你自己也好好照顾身体,我会回来报平安的。”沈隽将蔬菜包放到后车座上,随即拉开驾驶位的车门。

等他安稳的坐在车上后,朝着依旧站在外面的章承挥挥手。

“好,章伯等你回来,咱们爷俩一块喝个小酒。”临到分别,章承话中透着一丝不舍。

也对,这僻静的地方,平时根本见不到人影。

“当然!”沈隽朝他点头,眼神里充满着坚毅。

“一言为定啊......”章伯笑着和他挥手,语气盎然。

“一言为定!”

*

沈隽最后直接将那一大袋子蔬菜带到了刘伯的面馆。

这时,他才看到这袋子里装的不仅有时令蔬菜,还有一小兜柿饼。

“没想到章小子现在也成种地人了,果然咱们国家的人基因里都是种田。”刘明勇一脸老成,笑着和沈隽打趣。

“章伯自己在那也挺单的,改天你们一块聚聚。”沈隽提着建议,这些老家伙们当年那可是过命的交情。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每个人的人生轨迹都是自己单独所拥有的。

“行啊!隽,这柿饼放的时间可以长一些,你带一些去省厅,没事解个腻。”刘明勇将蔬菜包里的柿饼拿了出来,递到沈隽的眼前。

沈隽的视线在柿饼上停留了一秒,点点头,“嗯,放那吧。”

*

等到了要走的那天,沈隽看着自己带着的那一小小的书包思索着。

“老大,你怎么来这么早!”观孜大老远走过来就和沈隽打着招呼,满脸都写满了自己很兴奋。

因为三人是要去省里学习,局里的车不能开。

也因此,他们直接买了去省里的直达高铁,在这个飞速前进的年代,交通同样也很发达。

“你们......是去度假呢?”

沈隽的视线落在对面的两个人身上,他们手上各提了两大兜的袋子,肩上也扛着数不过来的旅行包。

甚至,还有身后来送行的隔壁重案组的人拉着的行李箱。

毫不夸张,这简直就像是搬家。

观孜被看得有些发毛直接将锅甩到一旁,“这都是闻人的东西,她的设备......”

沈隽一眼拆穿他的伪装,“你觉得省厅还需要你带设备?”

观孜尴尬的摸摸鼻子,他心虚的看向一旁,“老大,不是我说,我打包票,省厅的东西绝对没有闻人的好,你就说省厅的那破键盘够柔柔锤的吗?”

说着,随手从肩头抽出一把黑色的机械键盘,呈现在众人的眼前。

“这可都是她锤过来的。”

千锤百炼,其利自现。

白色的长蛇在轨道上快速的穿行而过。平湖市距离泽市很近,两市相邻,不到一个小时的车程。

高铁会更快,大致就二十多分钟。

“老大,你就带这么点东西?万一咱们十天半个月都不回来呢?”观孜好奇沈隽的东西都藏到了哪里,忍不住发问。

“到那买。”沈隽回答的很随意,倒是完全不把这些东西放在心上。

对于他,满足最低基本物质需求即可。

“......挺豪。”观孜羡慕了。

沈隽回头看了眼旁边放着的小书兜。

就这,里面还有半兜的柿饼。

说起柿饼,沈隽皱皱眉头,“啧!”

他是靠着窗户坐的,玻璃上倒映着他的样子。他看着,思绪已经飘到了外面。

蓦然间,他想起了那天晚上接到的那个电话。

“到家了吗?”

对于这个很熟悉的声音,沈隽听着话筒那边传过来的问询,有些懵。

“嗤~怎么?这才多长时间连我声音都不记得了?”话筒那边的男人突然笑了一声,随即就是那欠欠的声音。

“哦,还以为你死了。”沈隽淡漠回应,如果忽略掉心脏此时剧烈的跳动外。

“沈队晚上不是不吃饭的吗?怎么样啊?庆功宴。”宋淮止虽然并不在现场,但是问出的问题明显对这边的情况了如指掌。

这样被掌控的感觉让沈隽有些不舒服,“你怎么知道?”

宋淮止笑着说道:“看到观孜他们发朋友圈了。”

从那些人发送的朋友圈照片里,偶尔还能看到角落里坐着的某个忧郁的男人。

“朋友圈?”沈隽表示,这是什么东西。

“微信的一个小功能。”宋淮止的声音很淡,而且听那边的环境,根本听不到一点儿声响,片刻后他再次说话,“让我想想,你现在应.....桥上吹风吧?”

沈隽突然有种什么都被对方识破的窘迫感,“......关你屁事。”

天空早起了黑云,露出稀疏几颗星,风浪像饕餮吞吃的声音,白天的波澜壮阔,这时候全消化在更广阔的昏夜里。

宋淮止的声音让人着迷,透过话筒钻进耳朵,气息清澈,撩拨的人耳尖酥麻,“哈哈,什么时候来省队?”

沈隽面色一怔,随即有些懊恼,“你又知道了?”

“对啊,我可是比你自己都要更了解你。”

对方回答的很快,带有一点点鼻音,显得整个人松松懒懒的。

沈隽看着那翻滚的厉害的江面,突然问着,“那你为什么回去了?”

“答案找到了?”他继续追问着,不给对方思考的时间。

果然,那边传来一阵沉默。

恰在此时,桥上吹来一阵微风,吹动着沈隽额头细碎的发丝,痒痒的,这一刻他甚至都能听见对方那紧致的呼吸。

“平湖的柿饼是不是快上市了,来了给我捎点,我就告诉你......”宋淮止欠欠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明显带有揶揄的声调让沈隽有些难以自持。

他深吸一口气,回了一个字,“......滚。”

似是听到了一声轻笑,紧接着就是宋淮止那略带严肃的声音,听得沈隽心头猛然一紧,“那天走得急,没来得及等你跟你说。因为我想着我们能很快再见面的,只是......”

对面又是一阵的静默。

随即,沈隽听到男人有些无奈的开口,“只是,没想到这时间这么长。”

“隽哥,我想你了。”

男人的尾音音调微微上扬,透着一股散漫,说完之后嗓音低缠上来,让人耳根发烫。

沈隽难掩内心的悸动,“你......”

话音未落,两边又都是一阵的沉默。

很长时间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时间久的沈隽都以为是不是电话已经挂断了。

突然,一阵湖风吹过。

他猛然清醒!

想起刚才两人的对话,忍不住有些醺气上头,他厉声喝道:“宋淮止,大晚上发马叉虫,你找错对象了吧?”

说完,也不给对方人反应,直接狠狠的按下挂断键,沈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傻逼!”

坐在沈隽对面的观孜被骂,一脸的懵逼,他左顾右盼看了个遍,疑惑问道:““老大,你说谁傻逼呢?”

“谁傻逼说谁。”

说罢还不解气,沈隽又猛地将书包摔在桌子上,这一番操作把对面的观孜看的一愣一愣。

“谁惹到老大了?”观孜朝着一旁的闻人努努嘴,试图转移注意力。

“不知道。”闻人耳上挂着耳机,抬眼瞄了一眼,又果断低下头。

“前方到站——离泽市。”

“请抵达的乘客收拾自己的行李,准备下站。”

车厢内响起规范的提示音,周围的乘客有些已经开始蠢蠢欲动,大多都已经着手收拾着行李。

观孜看着明显已经在减速的车子,面上闪过一丝激动,“老大,这么快就到了!突然好紧张啊!!”

沈隽白了他一眼,“出息......”

闻人也被对方给无语到了,破天荒的将耳机取下半个,抬眸扫视着对方,“孜然,ball ball you......别丢人了,行不?”

“东西带全,走。”沈隽率先收拾好东西,冷漠的站在车道间看着两个人低头收拾。

观孜此时才觉得自己带的东西太多,他有些窘迫的抬头看向沈隽,想要求救,“老大,你要不要帮忙抬一下?”

一旁的闻人听到,也抬起头。

两人就这样眼巴巴的望着沈大队长。

沈隽只是犹豫了一秒,果断转身离开,“自力更生。”

闻人:“......”

观孜:“......”

沈隽将袖口往上扒拉了一下,随手拿了两件就往前门走去。

等到三人下了高铁,这才发现,困难远远不止这些。

高铁站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三人此时就像是三个行走的小山丘。

在人群中格外的有逼格!

“下次再带这么多东西,别跟我出来。”沈隽扒拉着肩头的帆布包,警惕的看向靠近他的人群。

“老大,咱们这都是......”观孜刚想要为自己辩驳两句,就被突然从人流后面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给打断了。

“沈队!”

沈隽转身抬眼向声源看去。

一人正穿过人海,向他走来。

“宋法医,这,这里!!”观孜看着救命稻草朝自己奔来,忍住内心的激动。

沈隽看着刚才还出现在自己心里的男人,忍不住蹙眉,“你怎么......会在这里?”

“接你......们啊。”宋淮止看了眼身旁那个完全不想多说一句话的人,笑了笑。

他主动伸出手,想分担一下几人的重担。

“宋法医,我们兜里装了好多土特产,到时候分给你点。”观孜憋不住事,刚见面就把自己的老底给掀空了。

“这么好啊......”宋淮止眼角闪过一丝笑意,他将众人的表情落入眼底,故作问道:“有没有柿饼?”

“柿饼?”观孜有些犯难, “这......你还喜欢吃甜食啊?可是这都是在商场买的......我......”

真完蛋,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沈隽没等观孜把话说完,就将手中的背包全撂在了宋淮止的身上,“有,都在兜里。”

这一幕落在众人眼中只觉得莫名的违和,尤其是观孜,他瞪大双目,看着沈隽,“老大,你不是说不带特产的吗?”

沈隽面上闪过一丝尴尬,他为自己辩解,“别人......送的。”

“不是特意去买。”

然而,宋淮止可不这样想,他当然知道面前这位主是什么脾性的人。

那绝对的傲娇王者。

看着对方那不自然的神情,他眉眼闪过一丝戏谑,“还是沈队惦记着,没忘了我说的话。”

听着这明显有些嘚瑟的话,沈隽的脸又沉了沉,他缓步的走到宋淮止的身旁,站定。

抬眸想要将对方的气势给压下去,“也希望弟弟别忘了答应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