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靳寒对着杯口喝了一口水,将手中的药丸和着水,吞了下去。
思伊看了眼水杯,这水杯看来是不能要了。
“你多大了来着?”墨靳寒没话找话。
思伊看着他,没有说话。
“成年了吗?”思伊还是看着他,没有说话。
“叶思伊,你哑巴了?”思伊依旧看着他,没有说话,她倒要看看,不搭理墨靳寒,他能自娱自乐多久。
“叶思伊,你最后帮我把伤口包扎一下,我就离开。”
思伊愤怒值直接拉满,她拿起桌上的匕首,抵在墨靳寒的脖子上。
这狗男人,不仅欠揍,还喜欢找死。
“你再多说一个字,我马上杀了你!”恶狠狠地威胁灌入耳中,墨靳寒这次是踢到铁板了。
抹脖子这种事情,叶思伊可真做得出来。
小刺猬不耐烦了。
“好好好,我走我走”他轻轻推开匕首,使其远离自己的脖子,他可不想明天挂着彩出去见人。
临走之际,还贱兮兮的来了一句。“叶思伊,我走了,你可别太想我。”
思伊抓起床上的枕头朝他扔过去,墨靳寒眼疾手快的关门,枕头被隔绝在门内。
门外的墨靳寒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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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昨儿个墨靳寒的厚颜无耻,思伊懒得睡了个懒觉,故而餐桌上只有他一人。
他一手拿着手机刷着新闻,瞧着那些记者又把他刻画成了一个“王者归来复仇”的模样,不得不佩服他们的脑洞,一手拿着汤勺喝着粥。
依着老爷子的个性,估计这些新闻很快就会被下了。
张姨站在一旁伺候着,看着男人嘴角勾着笑,不免想到了昨晚。
昨晚睡到一半,听到楼上传来些响动,她第一反应是进了贼,便小心翼翼的起来查看。
就见思伊房间灯一直亮着,两人不知道深夜在讨论什么,只是不管谈论什么也不着在深夜,除非....作为一个过来人,她开启了自我联想。
怕打扰了别人的好事,她又蹑手蹑脚的缩回了房间,一想到这把年纪还偷听人家年轻人的房中乐趣,她不由得老脸一红,胸口如打鼓般跳动。
在结合今日早上叶思伊没有起床,墨靳寒那餍足的神情,她便更觉得就是这么回事了。
只是,墨少如此珍重叶小姐,这大半夜还在行云雨之事实在不妥,到底是2个年轻人,不知事,尤其是叶小姐估摸着年纪也不大,恐伤身体。
墨靳寒用餐毕,起身之际看到张姨脸上泛着羞色的红晕,这屋子就他一个男人,便把由头归于自己身上。
“张姨!”他厉声呵斥,被一个年龄与自己母亲相长的人妄加臆想,他感到很难堪。
“墨...墨少”张姨很明显被吓了一跳。
“明天不用来了”墨靳寒毫不客气的说道。
“墨少,昨天晚上我不是故意偷听的,不对,墨少,昨晚我什么都没听到,您在给我一次机会。”以为是墨靳寒发现了自己偷听的事情,因着急,张姨不假思索,一股脑的往外说。
她年纪大,找到这一份工作已是不易,即使被判了刑,也要为自己辩解一二。
昨晚?偷听?他正想着,捕捉到楼梯上的一抹倩影,他又重新坐了下来。
“那你说说,昨晚你听到了什么?”
“我...我听到你和叶小姐在..在房间里面....交流。”张姨低着头,这事拿到台面上说出来,实在羞。
交流?墨靳寒挑眉,好像也没说错,他们确实在交流。
“墨....墨少,叶小姐年纪尚小,还...还是不要...过度为好。”思伊刚好走过来,墨靳寒饶有趣味的看着她。
张姨见了来人,头低的更厉害了。
思伊越过她,抓起桌上的三明治往嘴里塞。
组织里等级划分明确,最低一级的名为“花珵”,专门负责从达官贵族处套取有用的信息,说的直白点,就是用美色诱人,她也做过一段时间的“花珵”,所以明白张姨的意思。
“过度什么?”思伊边咀嚼边问。
“叶..叶小姐,我...我,过...过度...”她揉搓着衣角,实在开不了口。
叶思伊依旧盯着,颇有些不依不饶的架势,张姨只觉得她这眼神,灼热的如同火炬。
“好了,你下去吧”墨靳寒出来打圆场。“以后不要随便议论,扣一个月的工资。”
他从不在意别人如何议论自己,可是叶思伊不行。
“好的,谢谢墨少,谢谢叶小姐,以后我会注意的。”张姨感谢着退下。
“满意吗?”墨靳寒问。
“一丘之貉”思伊抬头瞥了他一眼,又低头享用起了早餐。
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属。
墨靳寒轻笑。
神经病,思伊低声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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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更新交替,信息也是如此,那日过后的第二天,墨邵乾被捕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一家人最终在一个偏远港岛被抓捕。
具体的判罚会如何,一切自有定论,当然,定论在墨靳寒的手中。
墨洵三番五次的拜访警局,其中含义不言而喻,奈何李振软硬不吃,因此他只能另寻它法,将李振的上一级请来了,以此来施压。
李振办事也让人放心,长了个机灵将二人谈话的内容录了下来,第二天便公之于众,将上级陷入水深火热,自己反倒是落了一个淡泊名利、不畏强权的好名声。
一瞬间,民愤四起,上级被迫下台,而李振也在仕途路上走得越来越顺。
因这事,墨洵再如何东奔西走,也无济于事,人人都是避之而不及。
有人处于水深火热,有人自然悠闲自在。
偌大的露天泳池里,雾气在空气中起伏,男人在泳池里起伏,他时而隐在水中,时而露出水面,激起浪花片片,虽是室外,可岸上的人丝毫感觉不到凉寒,水中的人更是被温暖包裹。
“墨哥,李振那边已经打过招呼了,还有...”莫里汇报着工作进度,墨靳寒刚好游到岸边,甩了甩头发,水珠肆意飞溅,被浸湿的头发凌乱的耷拉着。
他双臂向后曲起,撑在池壁岸边。“还有什么?”
“c国的周加敖上将,希望我们能停止对d国提供卫星导航服务。”思伊恰好走过来,手里还拿了一条白色的浴巾。
狗男人,还使唤上自己了,是没长手还是长脚?
见两人似乎是在谈事情,便坐在岸边的椅子上等着,不客气的拿起桌上的水果开吃。
“你确定是希望?”话是对着莫里说的,眼神紧盯着某人,像是在欣赏着什么。
c国那个什么狗屁的指挥官,一向目中无人,自大自狂,希望这么有礼貌的词语,不会从他的嘴里说出。
“抱歉墨哥,是要求。”莫里如实的说道,本意是希望墨靳寒不会动怒,这才将他十分冒昧的话加工的委婉一些。
“告诉罗纳,再拖一周。”听到熟悉的名字,思伊偏着头仔细听着,恰好被墨靳寒捕捉。“要办不到,就让他去给园林里的老虎擦屁股去。”
“好的,墨哥,我马上去办”莫里离开,又到了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
“叶思伊,你喜欢罗纳?”墨靳寒突然一问。
刚好在吃葡萄的叶思伊猛的咳嗽了起来,咳嗽声持续一段时间才停止,思伊的小脸因为充血变得涨红。
这是个什么问题?
“那你怎么听到他的名字反应这么大?”墨靳寒双手撑住池壁岸边,从水里跃了出来,赤裸着上半身,激起不小的浪花,有的甚至飞溅到思伊身上。
她伸手擦了擦,解释道:“我那是因为...”
转眼就看到一个赤裸着上半身的臭男人,缓缓向她走来,因为接下来的话,也不知被丢去了何处。
水顺着他的下巴流了下来,顺着人鱼线滴落在地上,腰薄而劲窄,紧致又充满力量感,那多出来的疤痕反而增添了几分野性美。
挂着水珠的腹肌给人很强的视觉冲击感,水继续往下流,最后流到V形的线条处,下半身被紧致的泳裤包裹着,勾勒出骇人的形状...
墨靳寒走近,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雾气,带着他的体温。
耳根子悄悄爬上温度,红了耳垂,红了眼尾。
“叶思伊,因为什么?”墨靳寒弯着腰,将思伊笼罩在身下,腹肌刚好正对着思伊的眼睛,那里有一条长长的疤痕,那是刀划出的痕迹,但并不影响美感。
这小鬼,盯哪儿看呢?
思伊恢复清明。“因为他挺有趣的。”罗纳长得好看又有趣,这种讨喜的性格没有人会不喜欢。
有趣?想来和喜欢的意思差不多。
墨靳寒拿起搭在一旁的浴巾,将下半身围了起来。
“哦,那真可惜。”他坐在她的另一侧,单手打开易拉罐,噗哧一声,喝了一口。
“可惜什么?他死了?”思伊轻飘飘的问道,手上的动作丝毫未停,一颗一颗的拿起葡萄往嘴里送,她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如果是英年早逝,那确实挺可惜的。
墨靳寒差点没憋住,他稳了稳,缓缓说道:“可惜他也是个g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