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唱一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配合默契,但从其他人面面相觑的表情中不难看出,他们在暗自较劲。
“等等”墨邵乾余下的话被一道突兀的声音打断,兄弟二人默契的看了对方一眼,这才将视线转移至门口。
两人心里都清楚,这道轻狂的声音来自何人。
“两位叔叔,这么快就把我忘了?”墨靳寒推门而进,依旧是他最爱的白衬衫加黑西裤,一双修长的腿让人羡慕嫉妒恨。
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衬衫的第二颗纽扣没有系上,领口微开,露出他性感的锁颈,嘴角噙着笑,与会议室肃穆的气氛格格不入,看着不像是来开会的。
众人面面相觑,讨论声响起,表情堪比川剧变脸,神色各异,落入墨靳寒眼中,笑容更甚。
墨靳寒是谁,他们不想知道都不行,毕竟他刚回国的那几天,铺天盖地的报道,只差拿着大喇叭对着每个人喊:墨靳寒回国了!
“靳寒,你来了”墨邵兴起身,维持着他好二叔的人设。
墨靳寒看破不说破,径直走到两人身边,静静地看着二人。“二叔、三叔,你们是年纪大了记性也不好了吗?怎么开会也不叫我一声,是忘了我也是股东之一还是忘了我也是墨家人的人?”
两人一愣,脸上都有些挂不住,毕竟墨靳寒的股份从何而来,他们心里跟明镜似的,但都各自以为,殊不知墨靳寒大言不惭的两边都要了股份。
“瞧你说的什么话,小刘,去搬个凳子来”墨邵兴在一旁打圆场,赶紧吩咐人搬来个椅子。
墨迹靳寒这张嘴,没个把门的,指不定会说出什么话。
小刘听了吩咐搬来了椅子,但放哪儿却成了难题,会议室的每个位置都是严格安排好的,凭空多出来一个人,好像放哪儿都不是很合适。
于是一人一桌,就这么尴尬的在一旁等着。
众人立马脑补了一出大戏,外界都传墨家不肯接纳墨靳寒,怎么今天看来不像是不接受,倒像是最接受的那一个。
瞧这平时对他们颐和气指的两人,现在倒像是变了个人,竟对一个晚辈生出了忌惮。
“小刘,放这里来”墨绍乾开口,让此刻尴尬不已的气氛更尴尬了。
小刘端着椅子更加无从适从,那个位置可是独属于兄弟两人的,自己要真搬过去,不是打自家老板的人吗?他求助的看向墨绍兴,应该听他的吗?
墨绍兴可管不了这么多,一想到自家哥哥暗地里背刺自己,心里便憋着气,反正股份已经转了一半给墨靳寒,索性破罐子破摔,也懒得装什么兄友弟恭了。
众人都盯着墨绍兴,等待着他的回答。
如果他也同意了,那是不是意味着此后墨靳寒在公司就和他们平起平坐了。
良久,墨绍兴缓缓开口。“你们先出去吧”
众人落荒而逃,虽然好奇驱使着他们八卦的心理,但此刻孰轻孰重还是拎的清,豪门狗血大剧又怎么可能允许他们围观呢。
小刘也放下椅子出去,如释重负般,走出门都狠狠呼了一口气。
“靳寒,你这是什么意思?”众人走过,墨绍兴缓缓开口。
墨靳寒一只手搭在椅子上,转了一圈,双腿交叠坐了下来,只留下两个长辈像门神一样站着,“二叔,什么什么意思?”
“靳寒,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什么?二叔是在说让我去爷爷面前举报三叔的事情吗?”两人均是一愣,似是没想到墨靳寒就这么直白的把事情挑破。
“二哥,你这是什么意思?”狗急了还跳墙呢,墨绍兴此刻就是被逼急了的狗,恨不得扑上去撕破他的伪装。
墨绍兴此刻也明白了,墨靳寒没有老老实实的按照他们的约定,反而将一切都告诉了墨绍乾,然后两边索取。
“我是为了公司的发展着想,你自己摸着你的良心说,这么多年,你为公司出一份心力吗?你永远都只顾眼前利益,那些腌臜事是我逼着你去做的吗?”
墨绍乾火焰消了一半。
“虽是这样,但兄弟之间把话说开就好了,暗地里搞这种小动作,二叔这事做的,实在不光彩”墨靳寒充当起了和事佬。
莫里却听出了他的意思,
殊不知这话,给墨绍乾燃烧的火焰又添了一把柴,他又觉得自己有理了。
“二哥,你可真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啊,等着拿我的黑料去巴结老爷子呢”墨绍乾讽刺地说道,丝毫不留情面。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闹剧到了尾声。
墨靳寒也适时离开。“好了,二叔三叔慢慢回去吵吧,我来就是想通知你们一声,以后公司的大小事我都得参与,还有,麻烦你们在给我整理一间办公室出来,记住,我要敞亮点的”
墨绍兴:“......”
墨绍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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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靳寒不在锦苑,思伊刚好乐的清闲,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想来是天公作美,墨靳寒不在,天气都变得凉爽起来的,徐徐清风吹拂着她的裙摆,一席白色长裙,将那张妖孽的脸都衬托的清纯了许多。
也不知道墨靳寒什么品味,她衣柜里的服饰全是素色,尤其是白色的长裙,不过这质地面料,穿起来是真的很舒服。
巍峨耸立的高楼大厦、川流不息的车海频频涌入眼前,思伊无不自在感叹着现代社会的发达,想来从她进入组织起,好久都没有这么惬意舒适了,没了勾引斗角,没了阴谋算计,原来自己也可以拥有一刻完全属于自己的时间,原来她也可以这样闲散的在阳光下漫步。
不知不觉,思伊就走到了大路上,作为一个从古时代穿越过来的人,她当然不懂现代文明的交通规则,周围传来嘟嘟嘟的喇叭声,急促而慌张,她灵活的躲避着,还好安全无误的抵达了马路边。
红灯停,绿灯行,思伊很快便领悟了这个规则。
还挺有意思。
在她不注意的地方,有人默默地观察着她,漂亮的女人总会在第一时间就能轻易的吸引住别人视线,漂亮总是扎眼的,但漂亮也不是没有好处的。
思伊准备离开之际,一辆黑车停了下来,车里下来一个男人。
“这位小姐,方便等一等吗?”一道温瑞如玉的声音响起,思伊环视四周,不确定的开口。
“你是在同我讲话吗?”思伊仔细一瞧,是个好看的男人,声音也同他本人的长相一样,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帅气中又带着一抹温柔,不似墨靳寒,长相没有攻击性,是让人看了就觉得很舒服的长相。
话刚说完,便意识到有些多余,好像这里除了他们没有别人了。
瞧着她眼里的警惕,江时友没有生气,莞尔一笑,将绅士的风度发挥得淋漓尽致。
“是的,你是要去哪儿吗?需不需要我送你?”思伊眼里的戒备更甚,世上没有纯粹好心人,只有揣着目的伪装的好心人。
平白无故的,为什么要送她,思伊很难不怀疑他的动机。
江时有读懂了她对自己的误会,急忙解释道。“你别误会,我没有恶意,只是单纯的想送你而已,顺便想认识一下这位美丽的小姐”
思伊立马就明白他说的认识是什么意思。
正眼瞧着他,耳根有些微红,眼神飘忽的不敢和思伊对视,微风恰逢其时的吹过来,她立马想到了四个字,如沐春风。
天地良心,江时有是第一次主动搭讪,刚才在车上见到她的一抹靓影,那颗沉寂了许久的心跳动了起来,先是惊艳,接着是羞涩,在然后是忐忑。
他像一个纯情大男孩一样盯着她的背影,终于在察觉到思伊要走后,他迫切的来到她的面前,因为害怕第一次见面,会变成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哦”思伊依旧是淡淡的,并不打算理会他。
她对艳遇什么的,没什么兴趣,只希望男人不要过多纠缠,浪费彼此的时间。
江时有有些着急,失了分寸,丢掉了他原有的绅士风度,在没有得到思伊同意的情况下,伸出自己的手拉住了她。
“我...我真的没有恶意,只是想认识你一下,能不能....”在思伊犀利的眼神注视下,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毫无底气。
那只手却倔强的依旧拉着她。
“停下”
莫里不知所以的看向墨靳寒,这里离锦苑还有一段距离,墨哥也没提前说还有事情,怎么突然叫停下。
当他跟着墨靳寒视线望去,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他便很快明白了过来,不是叶思伊还能是谁?
墨哥不愧是墨哥,眼神也是出奇的好。
男人死死盯着那只搭在她纤细手臂上的手掌,他进个房间要设置门锁一道、铃铛警示一道来防着,这个男人握着,她就像死了一样一点也不挣扎反抗。
思伊心思全放在如何才能摆脱江时有,也没注意到此时车里下来一个带着怒气的男人。
男人没走几步就来到了两人面前。
“放开她”江时有顿住一看,是墨靳寒,早在报纸上便见过他了。
想起最近身边女性朋友对他的称呼,全世界都想睡的男人,配上这张脸,他顿时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在他巨大的气场面前,松开了思伊的手。
男人紧拧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
以为墨靳寒是将他当成了流氓,江时有下意识解释道。“墨少,您误会了,我是她的...”
“是他的什么?”墨靳寒眼神如炬,一瞥之间仿佛能看透人心,让人不敢有所隐瞒,于是剩下的朋友二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墨靳寒转而看着思伊。“叶思伊,你说,他是你的什么?”带着警示,带着压迫,又带着浓浓的质问。
思伊只当他是担心自己泄密,倒也没打算隐瞒,如实说道。“不认识”
不认识?不认识还与他大庭广众之下手拉手,墨靳寒下意识反应过来,叶思伊为了这个男人,在骗他。
不认识就可以牵手了,他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也没见她这么大方过。
叶思伊,江时有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下一瞬间,一股失落感涌上心头。
他们看样子是认识了,他们居然认识。
墨靳寒的质问,同样作为男人的江时有,自然也明白意味着什么。
他们不仅认识,好像还不止是认识。
“叶小姐,抱歉,刚刚是我唐突了”江时有保持着应有的风度,为自己刚才不绅士的举动道歉,也希望自己的这通解释能让墨靳寒不要迁怒于思伊。
毕竟他刚刚的眼神,恨不得要吃人一般。
好像自己才是多出来的那一个,他也没有厚脸皮的继续待着,耷拉着脑袋上了车,摇下车窗看了思伊一眼,不舍的开车离开。
可惜了,那颗好不容易再次悸动的心,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他良好的家教还不允许他做出挖墙脚的事情。
“还不走?等着你的小情郎再来找你?”思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离开,落在某人眼中,变成了依依不舍。
都走了还在看,挺能耐的。
小情郎?思伊带着困惑看向墨靳寒,郑重的重申。“我刚刚说的不认识”
不理解他的脑回路,不认识都能听成小情郎,真该去看看耳朵了。
“不认识就手拉手,不知道男女有别,叶思伊 ,亏你还是古代来的,中华民族的礼义廉耻你都学哪里去了?”
手拉手?思伊更是不解,明明是他拽着自己的手,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变了味道。
“你真该去医院看看耳朵和眼睛”思伊懒得理会,看见了莫里,便向他的方向走去,墨靳寒跟上,与她并排走。
拐着弯儿骂他呢?行啊,有小情郎撑腰就是不一样,脾气都变暴躁了不少。
莫里看着向自己走来的二人,墨靳寒衬衫的颜色和思伊长裙的颜色一样,都是素色的纯白,两人走在一块,像情侣款。
但很快,他便打消了这个可怕的想法,墨靳寒什么人,怎么可能会这么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