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吴艳从二人的只言片语中听出了事情经过,这是小富婆怀孕的嫂子被困电梯里了?找物业没人,打119保安队长不让救,最后救出来被120拉走了?吴艳分析完了前因后果之后双眼一黑:完了!这回真的完了!这是青柠置业老板还没出生的两个亲孙子被困了,还被保安队长阻拦了!不是这大哥有病吧?他自己亲外甥上次惹的祸好不容易用几张电梯卡把事平了,这回可不是给几张电梯卡就能解决的问题了。麻烦大了啊!
对面青柠置业一把手,运通快递一把手就够自己喝一壶了,这被困的少奶奶的父母和舅舅都是政府部门的在职人员,比这四尊大佛还难搞啊!怪不得总部一把手都亲自过来了。这事我这一个小小的物业经理真的顶不住啊!
她颤颤巍巍的转头看向钟总经理,心里想着,这事您解决吧,毕竟这张宏伟是你给我安排过来的,平时他都骑我头上拉屎,我敢怒不敢言的,今天他踢到铁板了,您给他擦屁股吧!我是不好使了!
钟总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他微笑着看着对面的一群人说道:“现在人已经到医院了,事情也已经发生了,不管他们是你们的儿女还是普通业主,对我们物业来说都是我们的衣食父母。走保险还需要时间和各种程序,这个我们物业内部自己解决便好,我们现在先到医院看看孩子们的情况,尤其孕妇的情况,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今天的所有医疗费用我们物业全部承担,你们看怎么样?”
众人没说话,旁边的一位律师站出来了,推了下鼻尖的眼镜开口道:“钟经理你好,我是青柠置业的首席律师,今天被困电梯的有我们青柠置业的继承人之一,有双胞胎孕妇,还有一位月薪2万的保姆。刚刚我们来的时候简单沟通过,三人被困到电梯有一个小时十七分钟,按照相关法律法规,所谓的赔偿金额确实没有多少,但是这次人员被困的事件本来不可能发生,即使发生也不应该拖延这么长的时间,都是你们物业违规操作和玩忽职守造成的。所以我们有权追加精神赔偿。当然,具体事宜我们需要到医院了解受害人本身的情况再定夺,所以我建议你们跟我们去医院了解情况最好也带一位随行律师,以免节外生枝。”
钟总听到这律师的话,心里也明镜似的,如果按照国家要求,被困两小时才算事故,到时候物业顶格也就是罚款20万左右,一个多小时,他们的律师再厉害也就能拿到几万的赔偿。但是他能站出来让自己带律师去,恐怕就不是几万可以解决的事了。本来想着让吴艳带十万了事,现在恐怕够呛了。
他想到这点点头说道:“那我让助理联系一下法务部,让他们直接到医院,我们现在出发如何?”
王红梅率先朝外面走去,其他人也接连起身往外走去。
众人赶到医院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了,这时候杨丹妮已经被装上了各种设备,躺在VIp单独病房。邱丽和王一诺躺在隔壁双人病房,浑身也上了设备,打着营养针。王一承和武骞琻分别在两个病房守着,关睿也把三份病历放到了三人的床头。
众人先到了杨丹妮的病房,只见杨丹妮身上和肚子上贴着各种仪器,还戴着面罩吸氧。双眼紧闭,额头全是汗珠。王一承双眼通红的在轻轻给杨丹妮擦汗,关睿在病床另一边站着翻看病例。
关睿看到进来这么多人便皱眉开口说道:“你们都是病人家属吗?不是的话别进来这么多人。病人现在很虚弱,胎儿也不稳定,需要静养。”
走在最后的吴艳看到这个架势,心里又一凉,不过她偷偷拍拍心口:还好,还好,孩子保住了,这要是孩子保不住,自己的工作也保不住了。
王红梅和冯曼妮上前两步走到杨丹妮病床旁,冯曼妮看到自己女儿这样心如刀绞,眼泪顺着双眼滑落,她弯下身轻轻抚上女儿的发顶,轻轻的呼唤道:“妮宝,妈来了,你怎么样了?”
关睿面无表情的说道:“情况很不好,两个胎儿胎动异常,胎心异常,胎儿和孕妇都严重缺氧,孕妇之前还出现了呼吸困难,有早产先兆。由于怀的是双胎,不敢盲目用药,只能靠孕妇自己调节。现在已经很好了,血压心率都慢慢恢复正常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对腹中胎儿造成什么不可逆的影响。”
这话一出,整个病房的人都沉默了,只有王红梅和冯曼妮哭出了声。
王红梅红着眼睛转头看向钟总:“走!我们出去说。”
这时关睿适时的开口:“这位女士,隔壁病房还有两位患者,应该也是你们的家属吧?”
王红梅回头看向关睿,关睿沉声说道:“那位年轻的女士,精神方面出现了一些问题,现在极度不稳定,刚刚做了检查,左手腕挫伤,颈椎腰椎有不同程度挫伤,需要静养至少一周。那位年长一些的女士,腰椎和膝盖有挫伤和软组织损伤,由于年龄比较大,血压和心率也不稳定,可能要静养一个月左右。出院之后还需要定期复查,以防反复。”
王红梅听完,转头看向钟总,抬手指了指他,然后便出门去了隔壁。屋里的人除了杨靖涛和冯建国以外,其他的人都到了隔壁。
到了门口,武骞琻把众人拦住说道:“王叔,爸妈,你们进去看看吧。剩下的人就不要进去了,我想我未婚妻不想见到他们。”
王建军、武海城和孙静华从武骞琻身边经过,进到病房,看到王一诺小脸惨白,静静的躺在那里,一如半年前的景象。孙静华眼睛一酸,直接走到王红梅身边轻轻的说道:“对不起,是我儿子不好。”
王红梅看着王一诺,伸手想碰又不敢碰,感觉自己所有的理智都崩塌了。她从小到大捧在心尖尖上的女儿,才好了半年,又回到病床了,甚至比之前还严重。滔天的怒意在她的双眼里化成了实质,直接起身走到病房外面,压低了声音对着自家的法务部首席律师说道:“这件事,我们绝不和解!往死里告!我要让那个保安队长把牢底坐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