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夏自从得知未婚夫一家被抄家,整个人都被吓的快精神恍惚。
许母一身深蓝色衣裙走进女儿院里主屋,看见她颓废的模样,有些不忍直视。
“夏儿,你怎把自己折磨成这样。”
许知夏听见母亲的声音抬头:“母亲,您怎来了?”
“你这孩子说的甚话,母亲还不是担心你。”
女儿如此不争气,让她很是不满。
“母亲,您是有话想对女儿说嘛。”
“对,你父亲让我问你,你对姜家抄家一事怎看?”希望这个女儿不要拖累他们整个家族。
许知夏愣了下:“怎看?母亲,女儿也不知。”
她们明明马上成婚了,可为何老天要跟她开这样的玩笑。
许母奇怪了,很想一巴掌打醒她。
“事到如今,唯有解除婚约才是保全家族,你可不能糊涂啊。”
许知夏一惊:“可是母亲,我们马上成婚了。”
“可你们毕竟还没成婚,现在一切还来得及。”
许知夏出现在刑部大牢时,她有些害怕走进去。
烟雨看着自家小姐也满是心疼,事情怎就突然这样子了呢。
“小姐,我们进去吧。”这次进来打点也花了不少银子呢。
许知夏想到父亲母亲的威胁,抬脚走了进去。她们一路跟着狱卒,来到一间牢房面前。
早已失世家公子范的姜若凡,抬眸看见未婚妻那刻,他面露一喜。
“知夏,你来了。”她终于来了。
许知夏微微低下头,她有些不好看对方的眼睛。
“我们……”她们十多年未婚夫妻,让她说出如此残忍的话,她实在是有些说不出口。
姜若凡忽的不敢大声呼吸,仿佛已经预感到一些事情。
“你想说什么?”他开始害怕,甚至有一丝想逃避的想法。
烟雨看着自家小姐着急:“小姐,您快说啊,这可是事关您一辈子幸福的事情。”
听到婢女的话,姜若凡心中咯噔一下。
许知夏鼓起勇气,闭着眼开了口。
“我们……算了吧。”她觉得自己太残忍了。
姜若凡仿佛一下被抽走精气神,他不可置信抬头。
“你说什么?”他害怕是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们婚约作废吧。”两行清泪从她眼角落下,说完这句话她也很痛苦,可痛苦的同时心中也有一丝放松。
姜若凡不可置信看着她,随后又是理解和释然。
“你确定好了吗?”他们家还未完全定罪,许家就已放弃他们了。
许知夏痛苦抿唇点头:“对,算是我求你,放了我。”
姜若凡沉默了,心中虽有预感,可当他亲耳听到心还是很疼。
眼前之人,他等了她四年,如今他已二十,没想到天降横祸,最终还是陌路。
许知夏以为他不愿意,心中有些急了。
“你就当看在我们这多年的情份上,放过我吧。”她若是不同意婚约作废,父亲母亲也不会要她的。
烟雨急了,开始苦口婆心劝诫:“姜大公子,求您看在多年情份上,放过我们家小姐吧。”
姜若凡觉得此刻的自己委屈极了,他什么都不曾做过,却好像做了很过分的事情一般。
许知夏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我求你了,放了我吧,来生我一定做牛做马报答你。”
姜若凡突兀笑了:“不必了,婚书拿来吧。”
许知夏梨花带雨抬眸一愣,烟雨赶忙把婚书拿出来。
姜若凡心痛道:“婚书在府中,你们看能不能想办法拿走,其他的,目前我真的爱莫能助。”
许知夏道谢:“谢谢!”
姜若凡转身,眼泪从眼角落下,他仿佛被抽干所有力气。
“你走吧,以后嫁娶两不相干,愿你寻得如意郎君。”他不是那种绝情的人,只愿她一生平安顺遂。
许知夏带着烟雨转身离开,三步一回头,最终狠心离去。
姜若凡听不见动静后,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许知夏,我们完了,真的完了。
姜母被关在女眷牢房中,还不知嫡长子的婚约作废。
“母亲,我们家做错什么了,为何被关在这里。”刑部大牢她还是晓得的,这可是关押重刑犯的地方。
姜母不知该如何回答女儿的话:“云儿,母亲不相信你父亲他会犯错。”
她家老爷最是为廉清政,怎可能贪污军饷、收贿受贿。
此时牢房里传来哭声,众人一看是姜若琴,她是姜家二房嫡次女,今年十岁芳龄,性格胆小如鼠。
“母亲,我们要一辈子在这儿吗?”她才十岁,不想待在这里一辈子。
姜二夫人叹气:“琴儿乖,睡一觉起来就没事了。”
姜若琴听话闭眼入睡,安静的老夫人看着这一幕叹气。
大儿子好不容易位居从三品官员,却不想一朝降难,全家入狱,她浑浊的双眼满是死气。
沈佳柔不喜管闲事,却也听到宫人们的讨论。
“听说了嘛,姜家被抄家下狱。”
“姜家,哪个姜家?”
“就是那个从三品官职的姜家啊,他家嫡长子还是这月准备与未婚妻完婚呢。”
一名太监插话:“怕是婚约要作废了。”
沈佳柔听了几耳朵,不过也没太放在心上。
王嬷嬷在宫里陪她两日,沈佳柔准备今日出宫回府看看。
“我们回府吧。”
众人福身:“是,公主。”
回到府中,沈佳柔没想到又听到姜家许家的事情。
“这姜家许家倒是闹得满城皆知。”
王嬷嬷附和:“谁说不是呢,不过还真是天意弄人。”
阮轻灵等人面面相觑,谁说不是呢,许多人都知两位未婚夫妻俩感情挺好的,突然的变故让这对有情人怕是要各自飞。
沈佳柔与姜家关系一般,听后也就作罢,她顺便去看看白芸素。
“公主驾到!”
白芸素在做小鞋子,听见唱报赶忙起身。
“妾身参见公主妹妹,恭迎公主妹妹回府。”
沈佳柔俯身弯腰亲切扶起她:“免礼,白姐姐快起来,宝宝乖不乖啊。”
白芸素见她关心自己,整个人更加温柔。
“挺乖的,现在都有胎动了。”
“胎动?那我听听。”她把头放在白芸素的肚腹上,耳朵贴近肚腹,仔细倾听,可令她失望的是听了半天都没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