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敏月更愣了,她也看向锦衣,想着这真是在跟锦衣说话不?
锦衣也愣,自上次把她送回小筑后,他就小半月没来过了。
方才在席面上,他也没主动跟她说过话,只说了两句场面上的话赶话而已。
“衣衣?”江敏月轻摇了一下锦衣,锦衣这才回神,“我……”
“上来。”谢聿重复了一遍。
“我、我要送阿月回去。”锦衣愣愣地说出实话。
“柴兴送她,你上来。”谢聿撂下这句,直接放下帘子。
锦衣看向江敏月,有些心虚,“那、那我先上去。”
江敏月就很震惊!再一想方才锦衣羞答答唱歌的时候,这位谢侯爷看人的眼神就不对,像是男人看女人那种充满占有欲的感觉,仿佛要把人吃了。
现在,又这样共乘一车?
这两位,什么关系?
江敏月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锦衣则已主动爬上马车,进了车厢里,还不忘掀起帘子跟江敏月打招呼,“阿月你再等一下,柴兴应该就来了。”
柴兴这会没来,肯定是因为谢聿不让来,她走后,柴兴自然就来了。
江敏月:“……”
她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锦衣跟着谢聿走了。
好半晌后,才回过神来,“……相好?”
江敏月眼神有些复杂,但很快恢复,不过一会,果然等到了锦衣的车夫。
*
宽敞的车厢内极致安静,只能听到车轱辘轧在马路上的声音。
锦衣绞着手欲言又止地看了谢聿几次,都不见他有再主动说话的意思。
又磨蹭了好一会,锦衣咬咬唇,主动开口,“侯爷不是还要办案吗,这、还要送我回去?”
“不然?”谢聿语气清冷,没半点起伏。
锦衣一听就知道他还不高兴,但至少有回应。
之前的事么,她确实做得也不太对,她就继续主动地、再次认错,“对不起,妾身错了。”
谢聿神情不变,语气依旧清冷,还惜字如金,“错?”
“嗯嗯嗯。”锦衣连连点头,“那是您帮妾身得到的东西,不仅仅是送妾身那么简单,妾身就算真的想变卖和送人,至少也得和您商量一声,就这么卖了送了,是妾身不对。”
很诚恳的锦衣眼巴巴看着谢聿,她这些天都仔细想过了,如果换作她是谢聿,她也会有芥蒂。
见谢聿还不看她,锦衣忙又说道,“妾身也是初犯,您大人有大量,原谅妾身这一回,给妾身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拿到卖身契立即烧了,不是挺开心?”谢聿反问。
锦衣心一跳,但也不意外,“那肯定开心,多谢侯爷体恤。”
“那还求本侯原谅作甚?”谢聿冷淡道,“怎么,还想给本侯做外室?”
锦衣心下一紧,倒是想说那您把户籍改好也送来啊,但怕真这么说她就真完了。
知道时机不对的锦衣拽住谢聿的衣摆,“那侯爷还要不要妾身?”
谢聿看向拽在袖摆上的纤细小手,又顺着手看向眼前的女人,一双鹿眼湿漉漉的,清澈、无辜又可怜。
巧言令色!
都是编的……
不过是因为还需要他,怕赵扶华,也怕彦蕊罢了。
谢聿心里门儿清,但她用这样一双眼软软地求着他,他这心肠还真硬不起来,只想把人压在身下狠狠宠她疼她。
心里刚这么想,马车却停了下来,还传进来宿二的声音,“爷,您说的地儿,到了。”
锦衣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谢聿就看向她,“还不下去。”
锦衣一听这话,却是本能一哆嗦,把谢聿的衣服拽得更紧,“我不。”
她显然以为,谢聿是又要把她丢下马车了,她这次说什么也不下去。
谢聿瞧她这样,自然也明白她多想了,长臂一探,把女人直接捞起来。
锦衣吓了一跳,立即抱紧他,但本以为要被丢出去……
谢聿确实抱着她,下了马车。
“睁眼。”谢聿看着怀里将他紧紧巴住的女人,喉结微动。
锦衣缓缓睁开,但还紧紧抓着谢聿,却看到了一条长长的,灯火点缀的“河”?
锦衣诧异,“这是、整个南城?”
谢聿没回答,“还不松开。”
锦衣看着自己还黏抓在谢聿身上的动作,缓缓松开,却还拽着他袖口。
谢聿倒没甩开,“唱曲。”
锦衣愣住,“啊?”
“唱曲。”谢聿重复。
锦衣人都傻了,她都唱那么难听了,还唱?
他是想再看她笑话吧……
虽然知道他的坏心思,但锦衣还是挣扎了一下,“能不能换别的。”
“比如?”谢聿反问。
锦衣想了想,小小声表示,“妾身会跳舞。”
谢聿眸色幽深地看向她,“真话?”
“嗯。”锦衣老实点头,还仰头试图证明自己的表示,“我跳舞真的比唱曲好!”
谢聿看着她娇滴滴又倔强不服的样子,眼神更暗了,“好,去跳,跳到本侯满意为止。”
锦衣顿时觉得脚疼,“那、那我也不是很会跳……”
他毕竟是文渊侯,肯定看过很多舞姬的舞,孙大家的估计都看过,她这点小技艺顿时上不得台面。
“戏耍本侯?”谢聿挑眉。
锦衣立即摇头,“不敢!那、那您不能太苛刻。”
“废话真多。”谢聿不耐烦了。
锦衣怕他又发火,赶紧撒开手,到宽敞些的地方。
但她看了看自己今天这身衣服,唔!不适合跳舞啊!衣袖都不飘,都是窄袖。
可夫主大老爷在看着,还是她自告奋勇来的“机会”,锦衣只能硬着头皮跳了。
然而她才要起舞,谢聿就说道,“边跳边唱。”
锦衣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谢聿,“您不能这样!”
“本侯就这样。”谢聿抱臂而站,闲散自在,语气清冷中隐带一丝调侃。
锦衣咬咬唇,到底是边唱边跳起来,“山有木兮,木有枝~”
柔软的身段,曼妙的舞姿,确实充分说明了锦衣真就是个老实人,她是真的跳得好。
但唱的,真一言难尽……
“心悦君兮,君不知~”
视觉的盛宴,耳朵的地狱。
但怎么说呢,听在谢聿耳里,却是另有一番滋味。
因为边唱边跳的锦衣还喘,她的注意力都下意识投注在舞上,更没在意自己唱得多喘了,嗓子又软、甜且媚。
唱的还是缠缠绵绵的《越人歌》,谢聿喉结再次滑动,不等女人唱完跳完,他就上前把人揽入怀中。
锦衣愣住,强势的吻就猛然攫取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