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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侧头看去,不仅看到了赵城远,还看到了长身而立的谢聿!

他盯着她,清冷的眸子深邃无垠,眼尾轻勾,“不错,你怎么知道?”

锦衣头都麻了,他怎么、怎么进来了,还、还明知故问!

赵城远还笑嘻嘻走近,“锦老板,快说说,你怎么知道的?”

锦衣哪里回答得上来,立即垂头见礼道,“赵世子,侯爷。”

张婶也赶紧拜见,还格外紧张,想着方才的嘴碎不会被正主听到了吧?

结果就是……

确实被听到了。

谢聿已开了口,“在背后编排本侯,好大的胆子。”

张婶扑通跪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快嘴碎一时爽,抓包火葬场。

可谢聿却又说道,“锦老板,随本侯走一趟。”

张婶一愣,啥?不抓她,抓这位为两位正名的什么锦老板?

张婶的心,顿时被一个大胆的猜测充满!感情这两位真有什么,还挺乐意听旁人编排。

张婶不可置信地仰望着已经转身走出去的谢聿,以及立即追上他的赵世子,她就知道!没猜错!

锦衣:“……”

惨遭无妄之灾的她只想哭。

但谢聿都发话了,她衣服自然是甭想买了,只能迈步跟上。

一出门,谢聿就将她拎上马,把康婆婆都惊了一下,“姑娘!”

“我没事,您先回去。”锦衣赶忙先安抚康婆婆。

谢聿却已打马扬鞭,带着她策出前门大街,这会还有些热,此处又快出前门大街了,人不算多,倒不怕马快伤人。

可锦衣怕死了,她好怕被人看到地缩在谢聿怀里,又往后张望,没见赵城远和其他绣衣使跟上来,心里还有些不解。

出了前门大街,谢聿策马的速度倒缓了下来,看向怀里鬼鬼祟祟的女人,嗤问道:“畏畏缩缩,没骑过马?”

想到她的身份,又转了口,“害怕?”

锦衣点点头,“您这样太招摇了,于您清名不利。”

“清名?”谢聿挑了挑眉,隐约回味过来了,感情她在外头装不认识他,是怕影响他的声名?

不确定。

再看看。

心里这么想,谢聿不爽了快一天的心情,奇迹地好了些。

也因此,他大发慈悲地主动问询,“今早做什么了,有没有什么要跟本侯坦白的?”

锦衣心一颤,不确定地仰头望向谢聿,见他清眸如明镜,一副洞察人心的模样,再想想绣衣使的能耐,忍着头皮发麻,坦白道,“我、我想入秋后去趟南城。”

谢聿眸一缩!万万没想到,能问出这么个结果来。

顾云逸今早跟锦衣说南城一事,声音较低,婉娘并未听清,所以谢聿是不知这事的。

“跟顾云逸去?”谢聿冷问。

锦衣察觉到他又不悦,但还是点了点头,“是,他想请我去南城跟培育出国色天姿的师傅学种那花,希望我回头在京城种出这新品来,我……我想去。”

“种花?”谢聿轻嗤,“我看你是真找好了后路,回头给他到南城继续当外室。”

“没有!不信您自个儿去查呀!”锦衣急忙解释,“而且,而且这才仲夏,入秋还早,兴许您那时候就不要我了。”

“这还不是找下家?”谢聿只觉得离谱,“要不要你,玩腻与否,是本侯说了算,不是你以为。”

“我知道……”锦衣耷拉着头,“可是我很想去。”

“不行。”谢聿断然否决。

锦衣下意识抓紧他衣襟,半晌无言。

就在谢聿以为,她识趣放弃时,她却再次仰头,用她那双亮晶晶的鹿眼渴求地望着他,“求求您,妾身会快去快回的,妾身真的很喜欢种牡丹。”

“本侯不喜欢。”谢聿铁石心肠道,他是疯了,才会把自己的女人让顾云逸带走。

“就当给妾身一个回乡省亲之类的时间不行吗?”锦衣还是想争取,“妾身不进侯府,本就是为了能继续种牡丹,您既然答应了,就,就不能再宽容宽容?”

谢聿气乐了,“得寸进尺是吧?”

“不是不是!”锦衣下意识撒娇道,“您可以叫人盯着我,我真就是去学学国色天姿怎么培育而已,学好了就回来。”

谢聿不为所动……

锦衣抓着他衣襟的手又紧了紧,“我知道您和别的权贵不一样,不会把如我这样的平民当草芥,这也是我当初选您,不选旁人的原因。

我、我不想永远只能依附他人生存,就当您发发善心,让我多学些技艺,哪日您真舍了我,我、我也不至于再如您揣测那样,真的还得去找下家,才能活下来。”

话说到最后,锦衣自己都掉眼泪了。

她真的只是很努力想学更多,想活下来,活得更好。

谢聿感受到了胸前的湿意,也正好勒停了马,垂头看向怀里的女人。

她再次仰望着他,湿漉漉的杏眼里既有哀求,也有脆弱,更有发自骨子里的悲凉。

谢聿怔住……

他知道她的经历不算顺畅,尤其是近来,可谓坎坷,但她年仅十八,何来这么重的悲凉?

谢聿不得不承认,自己心软了……

哪怕他知道,这是女人是在故意向他卖可怜,是为了达到让他松口的目的,未必是真的。

但是,确实卖到他心坎上了,他就喜欢这种娇中带韧,乖中带野的劲儿。

谢聿下马,直接将女人抱下来,抵在马厩的栅栏上,清冷的眸底泛起了暗涌,“想让我答应?”

锦衣心一颤,但话已至此,她果断点头,“嗯。”

“那就拿出你学到的本事,伺候到让本侯满意。”

谢聿直勾勾盯着锦衣的眸,眼底的暗涌,悉数成灼灼岩浆。

锦衣感觉整个人都烫了起来,“只要让您满意,您就会让我去,是吗?”

“或许。”谢聿还没色令智昏,有所保留。

锦衣却咬紧唇,没退让地说,“那、那我不干。”

“你说什么?”谢聿欺近,语气危险。

被抵在栅栏上的锦衣退无可退,两人呼吸交织,她心跳快得都要跳出嗓子眼来了。

但她双手仍然死死抵着男人滚烫、结实的胸膛,坚定地望入他深邃危险,仿若能将她吞噬的眸中,重复道,“我说,您不答应,妾身就不干。”

“很,好。”谢聿磨牙,爱死这女人这股又娇又倔的劲儿,“本侯答应你。”

锦衣暗松了口气……

谢聿却又说道,“开始。”

锦衣瞪大双眼,“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