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人被人吹捧几句,就真当自己是什么郡主了吧?那可是要上皇家玉蝶的,你配吗?”
青墨说完还用一种极为鄙视的眼神,上下将她打量了个遍。
原本看到了是个俊秀的小郎君,主动和自己套近乎,楚灵儿还一脸得意。
她就知道自己这样的人走到哪里都会受人追捧的。
可听到青墨的话后,她瞬间便脸黑了。
“你一个下等人,也敢这么和我说话,信不信我叫父王杀了你?”
青墨一脸无语的看着她。
“我还真就不信了,有本事你让镇北王砍了我啊?”
他是黑甲卫的人,是皇帝的亲卫,没有皇帝的命令,除了他们督主,便是太子也没资格处置他们,更何况是镇北王。
萧千墨看着已经走远的暖轿,看了青墨一眼。
“走。”
青墨瞬间收起嘲讽,转身跟上萧千墨 的脚步。
一行人匆匆往前,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停下来去管楚灵儿。
楚灵儿看着这情形,这偌大的皇宫居然一个人都没看到,她现在就算想使小性子,也怕在这里迷路,不得不收敛着脾气跟了上去。
她想着等见到皇帝或是太后再跟这些人算账,可等她到太后的宫殿时,镇北王妃早由太后身边的宫人迎了进去。
萧千墨将人送到,他的任务也完成了,便带着人离开,只留下楚灵儿一个人被拦在慈安宫外。
“喂,我说的你们听不懂吗?我是镇北王府的小郡主,你们这些狗奴才还不快让开,放我进去。”
那些宫人却像是完全没听到她的话一般,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珠都不动一下。
只有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姑姑上前询问出了什么事。
那宫人将事情的始末都说了一遍,姑姑看着她一身狼狈,好心提醒道。
“姑娘要不要先梳洗一下,换身衣裳,你这样进去冲撞了太后可就不好了。”
楚灵儿哪里能将这话听进去,她本就是来告状的。
若是重新梳洗过了,太后还怎么看得出来她受了委屈。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命令本郡主,还不快让给本郡主滚开,本郡主要面见太后。”
要说楚灵儿这女人是真的不聪明,但凡有点脑子就会发现从她进京,这些人对她的称呼不是‘小姐’就是‘姑娘’,除了镇北王府那些人,从来没有叫过她一声郡主。
哪怕她再如何强调自己是郡主,也没有人承认,便可以知晓京城的这些人是打心底里没瞧上她的。
也还只有她看不明白,还一直高高在上。
她能招人待见那就奇怪了。
那姑姑听到也叫嚣也没有生气,依旧一副好脾气的劝道。
“楚姑娘,我们知道您是镇北王之女身份尊贵,可面见太后必须要仪容整洁,您这样是没办法面见太后的。
若是冲撞了太后那可是大罪,连你父王和母妃也是要吃罪的。”
楚灵儿听到这话依旧不为所动。
反而更加肆无忌惮的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教本郡主做事?本郡主就要这样去见太后,让她老人家看看,这京城的贵女是如何的无礼。
居然敢当街斩杀本郡主的爱马,还把本郡主弄成这样,太后娘娘要给本郡主做主。”
她一副颐指气使的语气,连一向好脾气的嬷嬷都有些怒了。
她把太后当什么了?当成她可以随意使唤的人了吗?
“姑娘老奴的话您没听清楚吗?要面见太后需要仪容整洁,且需要太后传唤才行。”
就算她把自己收拾妥当了,太没有传召她也是见不到太后的。
可楚灵儿可不管那么多,她只知道她离开北地的时候,族老给她说过。
她是镇北王府唯一的继承人,便是到了京城,那些世家贵女都得捧着她,就连皇帝都给她父王几分颜面,那太后凭什么不见她。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便也这般说了出来。
“我父王手里可是握着三十万的镇北军,便是陛下也要忌惮几分,太后凭什么不见我?”
她这话说的巧也不巧,因为刚好皇帝和镇北王一道来给太后请安,顺便接自己的王妃出宫。
皇帝听到这话那唇角的压都压不下去。
而镇北王却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下跪请罪。
“陛下恕罪,是臣教女无方,小女出言无状还请陛下治罪,还请陛下信臣绝没有不臣之心。”
镇北王也是知晓自己这个养女被宗族那些人给养废了,反正这人是那些族亲强塞给他的。
他也就当个玩意养着,想着最多是王府多一张嘴,以后出嫁的时候多备 一份嫁妆罢了,并不碍事。
却没想到这人能被他们养歪到这个地步,这是怕他们死得不够快吗?
皇帝听到镇北王这话,并没有急着说什么,而是定定的看了他一会。
直看得镇北王后背都发了汗,这才弯腰亲自将人扶了起来。
“爱卿说的这是什么话,爱卿的为人朕还能信不过,楚姑娘不过是童言无忌,朕还能与她一般见识不成?”
皇帝话虽是这么说,但心底却是暗自高兴的。
这楚氏那些族亲也不全都是一群酒囊饭袋,这不也是帮镇北王养了一个好女儿吗?
有这个闺女在,他还愁抓不到镇北王的把柄 ,让他为自己所用吗?
是的,皇帝是想让镇北王效忠自己,而并不是要卸他的兵权。
因为早在二十多年前,镇北王就曾提出过要将兵权上交,他的心里只有他的王妃。
那时北境还算安稳,只要朝廷派一位得用的将军,就能平稳的将兵权交接过去,然后,他就可以找一个气候适宜的地方带着自己王妃安心养病。
而不是让她跟着自己在北境苦寒之地受罪。
可是,朝中能用的武将实在是不多,且与世家和后宫有扯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与其将北境的兵权交给那些人,还不如让其在镇北王手中让他安心。
毕竟,镇北王是有软肋的,有软肋的人一向最好控制。
而刚刚在御书房中,镇北王又一次向他请辞,且言语坚决,甚至,拿出了楚氏族亲这些年蠢蠢欲动的证据,就是想让皇帝准备解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