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万人的文体中心体育场。
关箐箐从后台拿了一杯水递给她：“要不要喝点水。”
初雅点点头，拿过水喝了一口，就放在一边。
关箐箐又拿出一个橘子，剥好掰开递给她。
初雅失笑：“不用啦，我自己想吃就会吃的。”
关箐箐只好自己吃了。
造型师站在她身后，给她挽着发鬓，化妆师站在她面前，给她化妆。
关箐箐看着：“顶着这么个造型跳舞，看着就很累啊。”
初雅弯唇：“还好，也就坚持六分钟而已。
她准备的舞蹈，也就是六分钟而已。
化妆间的人很多，
关箐箐转着看别人的妆容和造型，回来跟她咬耳朵：“我感觉她们的妆发都没有你好看啊。”
初雅也转头看了一眼，跟她一样跳古典舞的少之又少。
古典舞的妆发，就是比较华美啊。
当然，跳起来妆发不乱，也是很累很难，很考验技术的。
关箐箐：“你待会第一个出场，紧不紧张啊？”
初雅：“当然……有点。”
第一个出场，还是很有压力的，毕竟是开场。
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抽签的，怎么就抽到了第一个呢。
妆发已经画好了，化妆师和造型师也走了。
她掰开一个橘子，塞到嘴里，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两个小时前，唐之给她发的消息。
【今天老板本来要去出差的，早上不知怎么想的，让我把机票改签了。】
【现在改签到晚上十一点的飞机了，这样我们半夜赶过去，也不会明天耽误工作。】
她放下手机，静静地微笑。
他应该来了吧？
不然为什么要改签呢？
还有半个小时演出开始。
他此时此刻，应该就在现场吧。
某人……没有让她失望啊。
她静静地在后台等着。
听到台前主持人已经上场了。
介绍着今天的比赛。
手心都出汗了。
她心理素质一直都不是很好，在这种大型的比赛前会很紧张。
为了让自己的身体情况稳定，她特意吃了两片药。
这样应该不会出现意外，或者突然晕倒了吧。
记得上次参加这样大型的比赛，还是在六年前，她和顾时参加的钢琴演奏会。
那时候顾时穿着燕尾服，她第一次见他穿得这么正式，也格外的……帅气。
他一出现就引起了轰动，里三层外三层的女生都在跟他说话。
走到哪里都会引起楼梯堵塞。
她当时也穿着高定的礼裙，是白色的长裙，裙摆上绣着一圈又一圈的五线谱和音符，灵动轻盈。
后来他们走到后台去等待上场。
只能工作人员进入，那些女生终于不再跟着他了。
但是工作人员的小姐姐又去找顾时搭讪。
初雅：“……”
她走到一边，抱膝蹲在地上。
过了一会儿，顾时走到她面前：“你怎么了？”
看她脸色有些苍白。
初雅抬起头：“我紧张……”一紧张，胃就有些疼。
她以为顾时会像别人一样嘲笑她是小地方来的，没见过世面……
不过他没有嘲笑，伸手把她拉了起来，坐在椅子上。
给她倒了热水。
初雅接过：“谢谢……”
台前主持人已经上场了，还有不到十五分钟，就是他们出场了。
顾时只觉得手臂一紧，低下头看。
女孩子坐在他身边，满是依赖地攥紧他的袖子，很快衬衫的袖子就皱了起来。
很显然，听到主持人的声音，她更紧张了。
顾时任她攥着袖子，低头看了一眼她。
刚才一直被别的女生纠缠着，这会儿才看见她画着淡妆，穿着长裙，肌肤白玉无瑕。
精致的五官已经可见美人的雏形。
倒是第一次见她打扮得这么漂亮。
顾时多看了她两眼：“你今天晚上就要回去了？”
初雅点头：“对啊，今天晚上的火车，半夜就到家了。”
某人没说话。
初雅抬起头，发现某人的脸色有些黑：“这么急着走干什么？我招待的不好吗？”
她赶紧摆手：“不不，在这里住得很好，只是不能再多打扰了。”
某顾开始自言自语：“为什么一定要回家，不回家不行吗？”
什么？初雅惊恐，不回家她去哪里呢？
总不能一直住在别人家吧。
顾时很快看向她：“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什么话啊？”初雅有些茫然，他说了很多啊，她又不知道是哪一句。
某人的脸色又黑了，提醒她：“你回去以后，这半年要好好学习，考到江市伊中来……”
初雅点头，顾时给她说过，伊中是江市最好的学校。
某人想到了什么：“要不要我给你找个家教。”
初雅连忙摆手，有些不服气：“不用，我学习不差的。”
他“嗯”了一声，心情好了一点，低声道：“半年后，我在那里等你。”
初雅没听清，只注意着台上的动静。
该他们上场了。
她赶紧站起身，和他往台上走去。
……
回忆起以前的事，她微微笑起来。
小一点的时候，参加比赛还要他陪在身边。
现在已经长大了，已经可以独自面对比赛了。
不过她现在才想起来。
既然当时穿的裙子是高定的，专门有裁缝上门来为她量身高，肩宽和腰围。
这样专门量身定做裁剪的裙子一定很贵吧。
是谁出的钱呢？
肯定不是钟老师，钟老师当时还想着随便在门店里给她买一套呢。
应该就是他吧……应该是他订做西装的时候，顺便给她也定了一套。
初雅不自觉地笑起来。
当时那条裙子真的很漂亮，演出结束后，她坐着火车回家。
开心地抱着那条裙子，觉得那是她来江市最大的收获。
不过这么漂亮独特的裙子到哪里去了？
长大以后好像再也没见到了。
她蹙着眉，开始回忆了起来。
好像拿回家以后，奇奇一直哭着要。
然后吴女士也没有给奇奇，好像高价卖出去了。
不知怎么……此时格外想念那条独特的裙子，以及裙摆上跳动的音符。
初雅拿起手机给他发消息：【那条跟你在一起演奏音乐会的裙子，我弄丢了。】
【可以再给我做一条一模一样的吗？】
关箐箐匆匆忙忙地进来：“该你上台了初雅，你都没有听见吗？”
“哦……”她放下手机，急忙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