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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姐把第八扇门的线索交给了凌久时,然后解开了严巴郎身上的绳索,带着完全疯掉的人离开了烂尾楼。

凌久时站在上面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前突然有点涣散。

是真的涣散。

他突然什么都看不清了,模模糊糊的,天旋地转的,倒在了地上。

熊漆和小柯吓了一跳,一左一右的架住了凌久时的胳膊,这才发现他的面部很苍白,脸颊却有着病态的红晕。

小柯心里惊诧,抬手在凌久时额头碰了碰,惊人的灼热滚烫。

“熊哥,快送医院!他发高烧了!!”

三天未进水米,身体早就撑不住了,连何时发起了烧都不知道。

小柯都无法想象,凌久时是怎么撑着这副身体,直到此时才倒下的。

一行人慌里慌张的开车把凌久时送到了市医院,正好就是当初温迪戈出门给他们俩治疗的那家医院。

急诊科的护士看见凌久时那张脸就想起了当时吓死人的场景,立即在送他来的那群人里找那个顶漂亮的可怕男人。

不过这次并没有那个人,护士松了口气,让他们把凌久时搬到床上,开始量体温做检测。

滴滴的声音混合着医院独有的古怪味道,他隐约能感觉到身边有人走来走去。

但很快耳边的声音就远去了,听力像是按了关机键的手机,完全静谧。

凌久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深度昏厥中,又开始了那些光怪陆离的梦境。

说是梦境,可能更像是回忆,被他遗忘的回忆,尽数以梦的形态一点点归来。

凌久时回到了还未被设计出的十二扇门里,净化入口依然在,他和阮澜烛又站在了离别的路口。

但这次,他没有跟着阮澜烛跳下去,他只是站在原地,万般不舍却又不得不看着阮澜烛的背影消失。

然后天旋地转,他感觉脑袋很疼,还伴随着轻微的呕吐感,模模糊糊的眼前围着一群人。

“动了动了,他好像醒了!”

视线逐渐清晰,凌久时看见那个叫嚷着他醒了的人,居然是江英睿,还是带着奇怪口音的会对他招手的江英睿。

而江英睿身边,是穿着一身规整西装的熊漆。

“他刚才闯红灯,我是正常行驶啊!”

熊漆向江英睿和周围的行人解释,凌久时说不出话,手指微动碰到了粗糙僵硬的地面。

他想起来,这是在进门之前,进门之前他因为看见路面上突然出现的门,没注意就出了车祸。

原来撞他的人,是熊漆?

昏沉中凌久时蠕动嘴唇说:“熊漆……”

江英睿震惊看熊漆:“这都能撞到熟人?!”

熊漆更震惊:“我跟他根本就不认识,你叫谁呢?咱俩认识吗?”

凌久时头疼欲裂,耳边什么都听不见。

救护车急匆匆到了地方,护士拨开人群查看了一下凌久时的脉搏,随后叫后面的人把担架抬上来。

迷迷糊糊中凌久时看见了护士的脸,居然是小柯。

只是这一眼之后,他就又陷入了彻底的昏迷。

再次醒来,人已经躺在了医院里。

“你可打算是醒了”

吴琦探出头,满脸担忧的说:“可吓死我了”

说完他就离开去喊医生:“大夫?大夫!人醒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中,陈非穿着白大褂骤然出现,顺手拿起胸口的笔让凌久时盯着

“看这里”

那支笔左右晃动了两下,陈非皱着眉仔细观察,然后又用听诊器听了一会,并测试他的四肢能动性。

发现各方面良好后,陈非熟练的拿着病历告诉凌久时:

“没什么问题,你底子不错,恢复的很快”

语气很疏离,不像是认识了很久,倒像是今天才见面。

脑子还有点昏沉的凌久时没反应过来,说:“陈非,你怎么……来医院工作了?”

陈非回头,有点诧异:“你认识我?”

后面的护士说:“我们陈大夫一直都在这所医院工作啊”

凌久时还是有点理解不能:“你,不是兽医吗?”

护士差点笑出声,揶揄道:“陈大夫,您还当过兽医啊?”

陈大夫的脸僵住了,刚要对凌久时说点什么,又意识到这个病人是车祸伤到了脑子。

出于职业素养,他只好强行忍住了郁闷,无语的对凌久时笑了一下,回头就对护士说

“联系一下脑科,下午来个会诊”

“好的”,护士记下了。

“好好休息”

被兽医两个字刺激到的陈大夫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临离开前还毫无感情的冲吴琦勾唇,但也只有一秒。

看着医生和护士都走了,吴琦才放下点担心,伸手给凌久时把床头摇起来一点,让他好能靠的舒服点。

“你都昏迷五天了,还好吗,饿不饿?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凌久时完全不关心自己的身体,他只想知道最重要的,于是急匆匆问吴琦

“灵境,这个游戏怎么样了?”

吴琦一下睁大眼:“你怎么知道最近上了一款新游戏叫灵境?撞个车你通灵了呀,哎这个有些热度还不错,我给你看看”

说着掏出手机就要给他看,凌久时赶紧制止:“别,别打开,很危险……”

吴琦好像听他说了什么笑话,拿出手机打开那个游戏给他看:“有什么危险的,你看看,贼解压”

凌久时定睛一看,手机里那个游戏,是个极其普通的消消乐的变种,连上同样头像就能消除一排,确实解压。

但他说的不是这个游戏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那个是一款虚拟与现实结合的过门游戏,就,开门进门的……”

吴琦站直身体,疑惑:“你撞糊涂了吧,从来没听说过啊”

“不是……”

凌久时有点急了:“我还带你过过门呢……黎东源还死在门里了,记得吗?”

吴琦还是不懂:“黎东源是谁啊?不是,你在说什么啊??”

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蔓延上了凌久时的脊背,他如坠梦中的说

“之前我收到一个硬盘……硬盘里就是这个过门游戏,后来我搬走了,去了一个叫黑曜石的组织,你还来那个别墅看过我几次呢……”

说到这里,他又顿了顿,恐惧的手心都冒汗

“那组织的老大,叫阮澜烛”

凌久时说完,无比期盼的看着吴琦。

他希望能从好朋友嘴里,听见关于这个名字的任何,任何都可以,一点都可以。

然而并没有,吴琦甚至从疑惑变成了担忧,俯身握住了凌久时的肩膀

“你是昏迷的时候做了个春秋大梦吗?久时,你出车祸了,昏迷了五天,什么黑曜石白曜石的?”

一段话将凌久时所有的期盼都击碎,他微微垂眸,眼中只觉得恍惚和荒诞。

“车祸……你说……我那天出来之后就出了车祸……直到现在都在医院?”

吴琦调出日历给凌久时看:“你自己看,这不才过了五天吗?”

手机日历上显示的时间是2025年10月20日。

2025年,他还没有和阮澜烛一起度过那个彼此相伴的新年夜。

“不可能……不可能啊”

凌久时嗫嚅着嘴唇,半晌也只能说出个不可能,眼神到面庞都是慌乱的,像是要立即挣扎下来。

吴琦赶忙按住他:“你先别慌,你这次伤的很重,确实可能会出现记忆混乱的状况,我现在去找大夫,看能不能给你提前会诊啊”

凌久时完全不能给他任何反应,他坐在病床上,感觉整个大脑都眩晕

“不可能……不可能”

他不信,不信这些全都消失了,绝对不可能!

可他磕到地面的头容不得他想那么多,越回忆头越疼,疼到最后整个脑子只剩下一句话。

那是阮澜烛在消失前说的

“凌凌,希望你永远平安,快乐”

凌久时整个人缩在病床上,恨不得把脑子挖出来给所有人看。

他没发疯,这就是回忆,这都是真的,怎么可能只过了五天呢?!

他明明和阮澜烛一起过了新年了,还看了烟花,互相说了新年快乐……

这一切不可能只有五天,怎可能只有五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