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凌久时和阮澜烛就带着谭枣枣进了一趟后院。
一进去三人就愣住了。
后院并不大,只有一栋两层木楼,一层只有三个房间总共六个房间。
高高的院墙上扎了不少铁器,根根朝天在青天白日下反射着光,光看着就让人心里生出寒意。
而院墙里面,到处都是荒草。
六个房间的门上都挂着锁,窗都是破烂的,蜘蛛网密布,看起来就是个荒芜的院子。
“这里有小孩?”
谭枣枣一脸不信:“这里连人都没有吧,怎么可能还有小孩?昨晚他们进来看见的也是这个样子吗?”
“中午的时候问问吧”,阮澜烛说
谭枣枣:“那为什么不能早上问?刚刚我们不是还在一起吃饭呢嘛?”
“咳咳”
凌久时咳嗽了两声说:“中午问也一样,先看看这些屋子吧”
谭枣枣哦了一声,没有继续纠缠这个问题了。
三人跨上台阶,站在了最边上那扇门前,谭枣枣自觉递上发卡,阮澜烛接过插进锁孔两三下拨动,门锁巍然不动。
“打不开”
阮澜烛说,放下了锁:“应该是禁止我们开锁查看”
“也有可能是时间不对”
凌久时说:“会不会白天和晚上,这个院子里是不一样的?”
阮澜烛看他:“为什么会这么想?”
凌久时开始分析:“这院子也不大,如果他们进来看见荒成这样,不可能逗留那么长时间”
谭枣枣:“可也许是因为npc要求要守院子呢?,又或许是老手比较谨慎?”
“不可能”阮澜烛说
谭枣枣:“为什么?”
凌久时:“昨晚npc说的是,如果我们要去他也不拦着,也就是说可以去可以不去,并不是硬性条件”
阮澜烛接茬:“如果是你,大晚上来到一个荒院子,还没有要求你必须守着,你会怎么样”
大晚上,乌漆嘛黑的,一个荒成这样的院子……噫
谭枣枣抖了抖:“当然是转身就跑,但凡晚一秒都是对自己生命的不尊重”
凌久时一拍手:“你看,你都会这么想,更何况他们了”
也对,谭枣枣明白了:“看来有些事就是要换位思考”
听见这话,阮澜烛和凌久时对视,欣慰无比.
好孩子,总算是学聪明点了。
他们在荒芜的院子里转了一圈,确实什么也没发现,最后只好出去了。
此时前院里已经没人了,他们就也出门去,然后发现街上居然开始有人走动了。
不是过门人,就是梧桐镇上的原住民。
他们都和周老福一样,穿着打扮都是古人模样。
有男有女有老,就是没有少。
每个来来往往的人的表情,都是呆滞无光的。
不像是有目的地,倒像是在四处游荡。
家家户户也开了门,各类铺面也开了张。
若是忽略那些人呆滞的表情,倒是和普通的有人烟的镇子没什么区别。
他们三个走在路上,谭枣枣曾经喊过路人想要打听点什么,但是没人理会她。
镇民各个都像滑溜的鱼,虽然没有看他们,但只要被接近就跑的贼快,一时半会居然抓不到人。
他们只好继续向前走,看能不能找到机会抓住一个过路人问问。
但这个这镇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几人走了很久,快要到十一点的时候,才在一条巷子的深处,遇到了个坐在小椅子上的老妇人。
老妇人年纪看起来很大了,拄着拐杖坐着。
看起来小小一团,像个骷髅包着松垮的皮,窝在极矮的竹椅上都看不见她的眼睛。
“婆婆”
谭枣枣蹲下来,喊了两声,老妇人树皮一般抓着拐杖的手动了动,被挤压成缝的眼睁开看着面前三个年轻人。
“婆婆”
谭枣枣蹲着,模样乖巧说:“我们是过路的,想向您打听点事”
“嗯……”
老妇人苍白干瘪的发丝随风飘舞,喉咙里模糊的回了个音节。
看人总算是有反应,谭枣枣脸上一喜,说:
“婆婆,我们刚刚在街上逛了一圈,没看见孩子,这个镇子上的小孩呢?”
“嗯……”
老妇人一动不动,喉咙里还是发出那个单音节。
“婆婆?”
谭枣枣又喊了她两声,还伸手摇了摇,她都没有反应。
女孩眼里的希望瞬间湮灭,站起来对凌久时和阮澜烛说:
“看来这个老人家是糊涂了,问不出什么的”
他们都没说话,然后凌久时弯下腰,俯身看着那老人,问道
“婆婆,您知道偷子娘娘吗?”
巷内阴干,无阳无风,老妇人慢慢抬头,那双原本很细小的眼睛从缝隙里钻出来,盯着凌久时。
她还是没说话,甚至连个嗯字都没有,只这样看着凌久时。
看的谭枣枣心里发毛,拉了拉凌久时的袖子:
“凌凌哥,要不我们走吧,这也太瘆人了……”
凌久时不同意,这老人的反应明显就是知道什么。
他想再问问,说不定一会就说了。
“走吧”
阮澜烛握住凌久时的肩膀,将人拉回来。
随后扫了一眼老太太,拽着他就往巷子外面走。
谭枣枣回头,看那老太太随着凌久时走了扭过头,还在看他。
她顿时一哆嗦,跟着阮澜烛他们匆匆出去了。
出了巷子,阮澜烛一直拖着凌久时往前走,动作很快。
凌久时要回头,他立马提醒:“别看!”
凌久时被喊的身子一僵:“怎,怎么了?”
“千万别回头”
阮澜烛低声说:“她还在看我们,就在巷子口的阴影里”
凌久时一听,立马转回脑袋,再也不回头看了。
阴暗的小巷入口,一个佝偻老太太站在那里,盯着三个匆匆离去的过门人的背影。
光是想想就会屏住呼吸。
耽误了一上午,已经到了中午12点,过门人陆陆续续回了育婴院。
凌久时他们回来的时候还碰见了白熊老大和苗意。
“哎?”
白熊老大问:“你们也去街上了?发现什么没有?”
“没有”
阮澜烛说:“一个能说话的人都没遇到,白跑,你们呢?”
“我们也是”
白熊老大站在门口抱着胳膊看向街道上:
“这个镇子真是古怪,每个人都不爱说话不爱搭理人,排外还哑巴”
“那你们昨晚呢?”
谭枣枣抓紧机会问:“你们昨晚进那个后院,有没有发现不正常的地方?”
“呵……”
白熊老大笑:“妹妹,在门里怎么会有正常的地方呢?当然是全都不正常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