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有文贤贵的朋友来赌钱,那亮麻子心里可踏实多了,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小心的回答:
“晓得,晓得。”
“叫什么,你莫光晓得,说出来啊。”
文贤贵又走过去,摸了摸亮麻子那光溜溜的脑袋,这光溜溜的东西摸着还挺舒服。
亮麻子缩了缩脖子,想答又不太敢答:
“叫……叫文……文霸三。”
文贤贵把手收了回来,半蹲着身子,乐呵呵地说:
“对头,就叫文霸三,龙湾镇的霸王,那你晓得该怎么做了吧?”
“晓得晓得,交点费用,昨晚赢的不多,交两百得行不?”
亮麻子脑壳灵光得很,把钱拿了出来,恭恭敬敬地递过去。
文贤贵站了起来,仰头大笑,笑完,对连三平一挥手,说道:
“收钱,以后凡是在龙湾镇开场子的,不管是赌钱还是做张开腿的生意,都要给我文霸三交钱,三平你给取个响亮的名字。”
“地盘费,龙湾镇是少爷你的地盘,这些做暗事的,都要交地盘费。”
连三平真会拍马屁啊,心里头也高兴得很,要是真这样,那以后他可比龙湾四少威风多了。
黄大臀却有点懵了,这个亮麻子每天晚上白睡她就算了,在她家出老千,居然还瞒着她。她抬起手,指着亮麻子,结结巴巴地问:
“你……你好得很,居然……居然……”
文贤贵还没等黄大臀把话说完,就抬手把那手拨开,得意地说:
“你没听到说要收地盘费吗,赶紧交啊。”
黄大臀并不怎么害怕文贤贵,还敢顶嘴道:
“我……我都还没开张呢,交什么呀交?”
亮麻子心里清楚文贤贵可不好惹,赶紧伸手拦住黄大臀,陪着笑脸说:
“交,我们交,只是她这要怎么个交法呢?”
文贤贵摸着下巴,这可是他临时想出来的主意,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收。
连三平见这情形,赶紧又凑过来,帮忙出主意道:
“少爷,按月收,她生意好,每个月收两百,您看行不?”
文贤贵还没来得及回答,黄大臀就一把推开亮麻子,眼睛瞪得圆圆的,气呼呼地说:
“什么?两百?别人怕你文霸三,我黄大臀可不怕,要钱没有,要命有一条,你有本事就来拿吧。”
文贤贵晃着身子笑了笑,伸手去捏黄大臀的下巴,阴阳怪气地说:
“就两百了,你交了今晚还能吃上饭,不交明天的粥就到地府去喝。”
“我们交,就两百,三少爷,我们交。”
亮麻子在旁边,赶紧从兜里掏出钱来,他虽然恨透了文贤贵,但这会儿也不敢对着干。
文贤贵没去接亮麻子的钱,也没让连三平去接,咬着牙冷冷地说:
“你是你,她是她,这钱今天必须得她自己交。三平,把秃大爷带出去。”
“听到没,赶紧走。”
连三平知道文贤贵要干嘛,把肩膀上的枪一甩,推着亮麻子就往外走。
连三平都晓得文贤贵要干嘛,那黄大臀肯定也晓得啊,能睡一觉就解决的事情,那都不叫事儿。看起来这个文贤贵也不过是个银样镴枪头,没得什么真本事。她晃脑笑了一阵,嘲笑道:
“文三啊文三,我当你奶奶不太合适,那我就当你大娘吧,既然看上了大娘,那就来,跟大娘进去……”
“砰!”
一声枪响打断了黄大臀的话,紧接着就闻到了一股焦糊味儿。只见文贤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手枪摸出来了,正怼在黄大臀的裤子上。
这把刚走到门口,还没来得及关门的连三平和亮麻子都被吓呆了。当然,呆若木鸡的还有黄大臀,她连气都不敢出了,不过尿却慢慢渗了出来。
文贤贵把枪抬起来,对着那枪口吹了口气,得意洋洋地说:
“莫怕,我的枪法准得很,现在只是伤了皮毛,还没要你的命。”
这下子黄大臀是真的吓到了,空气中那股焦味,确实只是伤到了点皮毛。这不是文贤贵不敢杀她,是还留了她一条小命。
“三……三少爷,我……我交……”
“哈哈哈……不叫我文三了?”
“不叫。”
“那还当我的奶奶不?”
“不当,你是我奶奶,不,你是我爷爷。”
“叫我文霸三。”
今天的文贤贵,对文霸三这个称呼好像很满意,他用枪管戳了一下黄大臀,示意她往房间里面走。
没有出人命,连三平和亮麻子都松了口气,把门关上,老老实实的在外面守候。
进了房间,黄大臀犹犹豫豫地把那湿答答的裤子脱掉,慢吞吞的躺到了床上去。既然文贤贵不嫌弃她年纪大,那她就踏踏实实伺候好这位文霸三吧。毕竟别人能给取这个名字,那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她一个外地来的女人,跟这地头蛇较什么劲呢。
看着黄大臀那松松垮垮的身子,文贤贵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晃着手里的枪说道:
“你这皮囊比老母猪还难看,石队长是瞎了眼还是怎么了,竟然会来睡你?”
黄大臀还以为文贤贵会迫不及待地扑上来呢,谁知道听到的却是这话,不禁有些纳闷,说道:
“石队长?他没来睡过我啊。”
“他没来睡过你?”
这下子轮到文贤贵懵了。
“没来过。”
黄大臀回答得那叫一个干脆。
文贤贵还是有点将信将疑,又追问道:
“你跟那么多男人睡过,会不会记错漏了啊。”
“他那么年轻,还是个队长,我谁都有可能记漏,怎么可能记漏他啊。”
黄大臀也较起真来,不但回答得斩钉截铁,还在脑子里仔细回想了一遍。来睡她的男人里面,确实没有石宽这个人。
文贤贵相信黄大臀的话,石宽可不是一般人,要是真来睡过黄大臀,黄大臀肯定不会忘记。既然没来睡过黄大臀,那就是石宽撒谎了。石宽为什么要撒谎呢?这个问题问黄大臀肯定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的,文贤贵便把话题一转,不怀好意地问:
“那有没有年轻的来睡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