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许多武将都已经临危受命,前往北境助战,而这一次的主帅,皇上派了逍遥王傅无漾。
最早这个月,最晚下个月他就要出发了。
但是在出发前,皇上有心为他留后,于是指了好几个名门望族的贵女,想要赐婚,只是都被他拒绝了。
他说想要自己选一个……现在想来,他选的那个人,是苏阑音。
原来,他不是因为喜欢她而求娶,只是在上战场前,想找个并不算讨厌的人,为他传宗接代罢了。
苏阑音的心情在此刻极为复杂,她有些哭笑不得。
苏澜芯也如愿看到了自己想要的表情,勾唇一笑,眼神冰冷的看着她。
“你跟我一样,以为得到了男人的爱,可到头来,他们的眼里,只有权力地位还有子嗣,我们女人,永远是他们的玩物,苏阑音,你也没有什么与众不同,不是吗?哈哈哈哈……”
她笑得酣畅,可惜,苏阑音却并没有如她所愿那般像个狼狈地被爱情伤害的小女人。
她将信放在桌上,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眼底带着嘲讽。
“不,我跟你不一样,因为我可以选择拒绝,即便不依附逍遥王,我依然有我的价值,依然是陆家千金,有几辈子都花不完的财富。”
苏阑音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一脸同情,伸手放在她肩膀上轻轻拍了几下。
“苏阑芯,这就是我们之间最大的差距,你真可怜。”
说完,勾唇冷笑,然后打开门扬长而去。
回过味儿来的苏澜芯眼底闪过愤恨,她抓起桌上的信撕了个粉碎扔在地上。
“贱人!我看你还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
回到醉仙楼,苏阑音直接上了二楼,来到一处隔间。
她推开门走了进去,柳如烟正被人捆着坐在椅子上,嘴里还塞了抹布。
“呃唔唔唔……”
柳如烟似乎有话要说,苏阑音一个眼神,阿默将其嘴里的抹布拽出来。
“苏阑音你个小贱人,你不得好死!”
她一开口便是咒骂,不过越是如此,越是显得无助。
因为没有任何办法可以逃脱,所以破口大骂发泄心中的绝望和愤慨。
苏阑音没有生气,而是在她对面坐下,笑着问道:“方才苏永成带着苏澜芯和苏晟昊在楼下的所作所为你都看见了吧?心情如何呢?”
柳如烟眼睛发红,狠狠瞪着她,这样的神情比要吃人还恐怖,就像是恨不得要拆骨一般。
“小贱人你少得意!我夫君还有儿女就是做戏给你们看的,他们肯定是想从你们嘴里套话,肯定知道我被你们控制着。”
闻言,苏阑音笑了:“你一把年纪,竟然这么天真?实话告诉你吧,苏澜芯亲手将你推下去,她是断定你死了,才会怂恿苏永成来我母亲这里求和。”
“你胡说!还有你之前说的那些,我想过了,不管她骨子里是谁,她都是我的女儿,至少她的身体她的命是我女儿,我会保护她的,我绝对不会让你利用我陷害她!”
柳如烟冲着她大喊,这让苏阑音一脸委屈。
“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呢?谁告诉你,我想要利用你来陷害她了!”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放我出去!”
“我当然会放你出去的,不过不是现在。”
“那是什么时候?”
“你信不信,最多一个月,苏永成就会找到新夫人?”
柳如烟震惊瞪大了眼睛:“不信!我不信!夫君他对我……他对我……”
她说不上来,或许是根本说不出口。
因为她自己也不相信苏永成有真心。
连待他最好的陆婉君都能辜负,这样的男人,什么样薄情寡义的事情做不出来呢?
想到这里,她眼底的惊讶逐渐变得暗淡无光,仿佛已经认命。
苏阑音也看出来她此刻内心的挣扎,于是笑着说道:“人生在世,都是为自己活的,你现在也不必太伤怀,毕竟以后有的是机会哭。”
柳如烟咬紧牙关看着她:“苏阑音,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无冤无仇?”
苏阑音看着她,仿佛刚才听到了一个大笑话。
前世种种悲剧,都是因柳如烟而起,她怎么好意思说,无冤无仇的?
“你给我母亲下慢性毒药,派下人虐待我大哥,让娘家亲戚抢走他的未婚妻,然后又找有脏病的女人玷污我二哥,最可恨的是,你让小厮引导我三哥误入歧途,害得他差点儿生不如死!”
“还有我母亲,这些年因为你的挑拨离间,受了苏永成母子多少刁难和辱骂吗?你造谣生事,在外面毁我母亲的名声,这些不算仇怨吗?”
“还有你别忘了,你那一双儿女是我母亲养育长大的,你只是冠了慈母的名头,实际上连块尿布都不曾为他们换过!”
“你坐着大夫人的位置,靠我娘的牺牲付出享受着你做侯府庶女时见都没见过的荣华富贵,可你不知感恩,还想要对我娘杀鸡取卵!”
“一桩桩一件件,就是让我说上一个月都说不完,你和苏永成才是一家人,你们两个是绝配,所以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分开!”
“等他娶了继室,我就放你出去跟他团聚,到时候,他肯定会让你主动降妻为妾!你也该好好体会体会,我娘这些年所遭受的一切屈辱!”
柳如烟被苏阑音怼得哑口无言,只剩下一双充满恨意的眼睛死死瞪着她。
“哼,你放心,以苏永成的能耐,不出一个月他就能找到接盘的,到时候你就可以出去了!呵呵……”
说完,苏阑音转身便走,只留下柳如烟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
只可惜,她刚骂了两句就被抹布堵住了嘴!
如今的她,哪里还有从前人淡如菊的模样,只怕连端庄都做不到了。
或许,柳如烟的本来面目就是如此狰狞野蛮,只不过是陆婉君的存在,让她顺风顺水,所以才能体面。
站在门口,苏阑音吐出了一口心中怨结已久的浊气。
眼下的一切,终于跟上辈子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