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随后低语了几句。
萧韵珊满意地扬起眉。
她将那药丸随意地扔在了地上,永康帝见状,赶紧爬下了床,朝着药丸所在的地方蠕动。
“呵。”
萧韵珊嘲讽道:“堂堂东秦的帝王,此刻竟如一条野犬一般。”
可悲,可叹。
她转头看向清心道长,沉声道:“东西已经问出来了。”
“他何时派人来接本宫回去?”
清心道长嘴角勾起。
“公主放心。”
“不久后,您便能回南楚了。”
萧韵珊的眸子眯了眯,“何时?”
“公主莫急。”
清心道长解释道:“陛下安排人手,总需要时间。”
“您耐心等候几日便可。”
萧韵珊手指握紧,又松开来。
“本宫就等几日。”
“若到时还未等到,那都别想好过了。”
她冷冷地看了清心道长一眼,而后转身离开。
走出寝殿的时候,殿外的小宫人不知何时醒了。
见到有人擅闯,他正想唤人。
只是还未出声,便被人从身后抹了脖子。
萧韵珊伸出脚去,踏上了小宫人的尸首。
“一个低贱的奴才,也敢挡本宫的路。”
“就这么死了,倒是便宜他了。”
片刻后。
她从小宫人的身上跨过,缓步离开。
身后的阿碧将尸体拖走,隐入了夜色里。
......
朝露宫。
“娘娘...”
秀心迈着步子急急而来。
许皇后慵懒地倚在了贵妃榻上,怀中还抱着一只漂亮的白猫。
“何事这般惊慌?”
她稍稍地抬起眸子,淡淡扫了秀心一眼。
接着,她又顺起了白猫的毛。
秀心上前,俯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呵?”
许皇后有些好笑地扯了扯嘴角,“她算个什么东西?”
“不过一个人老珠黄死赖在宫里的太妃...”
她不屑地说道:“她也配邀本宫前去?”
秀心大为赞同。
“娘娘,此时风声正紧,她此刻请您去她宫中一叙,定是没安好心。”
“谁知道她打得什么算盘!”
许皇后挑起了秀眉。
“算盘?”
“还能有什么算盘?”
她嘲讽道:“想跟我许家抢那位置,也不看看她云家够不够格!”
“如今整个宫中尽由本宫掌控,他们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罢了。”
秀心闻言,赶紧附和起来。
“娘娘说的在理。”
“一群乌合之众,怎敢与娘娘您抗衡?”
许皇后很是受用地昂起了头,“不必理会。”
“本宫乃是正宫皇后,她云太妃不过是先皇的一个妾室,也敢如此痴心妄想让本宫尊驾前去?”
“下次再有这事,直接回绝了即可。”
她轻描淡写地吩咐了几句。
“是。”
秀心福了福身子。
片刻后,她又捂嘴一笑,“娘娘,哪还有下次呀?”
她讨好地上前,替许皇后捏了捏腿脚。
“等几日后事成,您便是这东秦最尊贵的女人,这些个不长眼的,打杀了便是。”
“哪还能让他们再来叨扰您呢?”
许皇后笑了一声,她轻轻招手,“过来。”
秀心听话地上前,凑近了些。
“娘娘...”
只见许皇后挑起了她的下巴,“本宫啊,就喜欢你这张嘴。”
“听了舒服。”
秀心一脸喜色,“能为娘娘分忧,是奴婢的福气。”
“只望奴婢这一生能常伴娘娘左右...”
许皇后松开手,又抚摸起了怀中的小猫。
“等本宫做了皇太后,你便是这宫里最大的女官。”
秀心赶紧谢恩。
“多谢太后娘娘恩典。”
“行了。”
许皇后收回了视线,“你也不必老是恭维本宫。”
“那女人怎么样了?”
秀心自然是知道许皇后问的是谁的。
她思索片刻,小声地回道:“回娘娘,她去了皇上的寝宫。”
“待了足足有一个时辰。”
“嘶——”
一声凄厉的猫叫声响了起来,在朝露宫的大殿里回荡。
秀心的身子忍不住地颤了颤。
“皇后娘娘息怒!”
她赶紧安抚出声。
许皇后的眉眼凌厉了些,“这个贱人!”
“本宫就知道她不是个安分的主儿,就不能老老实实养胎?”
“还敢跑去皇上那?”
她沉了沉神色,“外边的守卫都是干什么吃的?”
“连个大殿都看不好?”
“什么人都能进去?一群废物!本宫养他们有什么用?”
秀心低下了头,重复地说道:“娘娘息怒...”
许皇后缓了一口气。
想到了正事,她问道:“那贱人与皇上可说什么了?”
“回娘娘,未有。”
许皇后握紧的手指松了松,片刻后,她淡淡道:“要不是这个贱人于本宫还有用,本宫又岂会再留着她一条贱命?”
“看好她。”
她的眸子眯了眯,警告道:“若再让她跑出去...”
秀心躬下身子。
“奴婢知晓了。”
......
几日后。
永康帝的寝殿传出圣旨,下令将宫门封锁。
朝臣无事皆不可入宫。
连着许久未见永康帝上朝,再加上近日里来的那些个大臣纷纷站队许家或是云家,有不少人已经瞧出了些端倪。
一些大臣以杜御史为首,在宫门前死守,只求永康帝现身一见。
只是效果甚微。
不仅未等到永康帝出现,还被一道抗旨不遵的圣旨送入了刑狱。
另一边。
丞相周嘉礼和户部尚书薛承宇倒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他们未有任何异议,而是在一旁静观其变。
就连帝京的百姓也收到了风声,这东秦的天,怕是要变了...
......
安亲王府。
安亲王和世子苏怀瑾显然已经收到了消息。
身为东秦皇室中人,此番变动,他们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东秦的江山只能姓苏,不能落入外人的手中,这是他们无论如何都要去扞卫的,属于苏家人的荣光。
他们正商量着对策,周嘉礼过来了。
“王爷,世子。”
他拱了拱手,而后翩翩然地站至一旁。
“周丞相。”
安亲王轻抿了一口茶水,“如今帝京的形势这般严峻,朝堂动荡,你这个丞相大人倒是清闲得很。”
话中不无责怪之意。
周嘉礼端正地板起身子。
“等到了合适的时机,臣自会去尽自己该尽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