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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野先去江兰那里说清明情况,又找大队长请了假,骑着自行车,火速前往县里。

买肉、买水果、买糖果......

大包小包挂了一自行车,才返回家中。

回来的时候,凑巧碰见大伙下工。

挂在自行车把上估摸着有小十斤的肥瘦相间的五花肉,瞬间吸引了大伙的注意力。

“又买肉?真有钱。”

“有钱咋了?不知道节省,早晚嚯嚯干净。”

“就是,这成了家,一分钱得掰成两半花,再有钱,也经不起这么遭!”

秦悦看着昨个还舔着脸上门吃肉,没吃到肉,就把气江野身上的大伙,火气窜窜往上冒。

“遭不遭,有你们什么事?”

“再说,你们想嚯嚯,还没那个资格。”

“嘴上吃了大蒜,天天往外喷粪,也不嫌味大,老远就闻见一股酸味。”

大伙被秦悦说的面红耳赤,她们酸是一回事,但说出来就是另一回事。

她们想要秦悦理论,可看到她身旁的江棍,又硬生生忍住。

江棍是没江野凶,但他横,谁动了他媳妇,他就不管不顾的找那人拼命。

“婶子,一点桃酥,带回去给孩子吃。”

这些话,听的多了,江野并不放在心上,但是秦悦能站出来,他念着好。

最重要的是,娇娇喜欢她。

若是可以,江野希望秦悦多上门陪陪谢娇娇,现在刚开始没上工还好,久了,他怕谢娇娇会无聊。

“拿回去。”秦悦不悦皱眉,她帮忙说话,并不是贪图好处。

只是,单纯喜欢那个身上有自己曾经影子的谢娇娇!

秦悦随心行事,可江野却是个偏执的人。

把东西往江棍怀里一塞,骑着自行车就骑远了。

“媳妇。”江棍顿时怀里像抱了个火球,无措可怜的望着秦悦。

“先收着。”赶明她上门还回去。

大伙看见这反转,更酸了。

昨个,他们一窝蜂闯进江猛家,是找到一块肉,干瘦干瘦,连半斤也没有,轮不到他们抢,就被村里的二流子抱着跑了。

没等他们继续翻找,江猛回来了,把刀拿出来比划,吓的大伙不敢乱动。

再后面,大队长来了,在场闹事的人,全被训了一顿,又被扣了一公分。

丢了鸡蛋,又没了老母鸡。

大伙火气没处撒,思来想去,觉得这事说来说去还得怪江野,若是他没把肉给他大伯娘,哪会这样?

这不,下工的时候,看见他又提着肉,眼红不已,没忍住就说起酸话。

可那油纸包起来的桃酥,像是狠狠往他们脸上甩了一巴掌,疼的不行。

早知道他们酸什么?

高低把江野夸上天。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能看着秦悦一脸得瑟扭着腰回家。

更气了!

心、肝、肺疼不说,刚入秋的天气,老寒腿也跟着钻心的疼。

已经到家门口的江野。并不知道这些,估计知道,还会不嫌事大带头的鼓掌。

江野把菜放到厨房,零食放进堂屋。

他进屋的时候,遇上了从江大刀屋里出来谢建党。

谢建党倒不见外的从江野手里猴急的抢来一个油纸包,打开一看,是块烧鸡。

他眼睛亮了亮,手快的就要拔鸡腿,却听江野冷飕飕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这是,中午的饭菜。”

前半句,谢建党不以为然,后半句,“娇娇,还没吃”,他舔舔唇瓣,自觉的放到桌子上。

江野递给谢建党一包桃酥,“吃这个。”

“姐夫,我姐呢?”谢建党往嘴里塞了一块桃酥,含糊不清道。

江野带谢建党去自己屋。

到门口的时候,江野停下正准备敲门,但身旁的谢建党大大咧咧推开门。

见状,江野放下手,跟着进去。

“姐,吃桃酥?”

谢娇娇没吃,却接过桃酥,递给了床上的谢子轩。

谢子轩犹豫了会儿,把长命锁放在手边,咬一口酥,看一眼的,生怕被拿走似的。

谢建军眉头皱的死死的,不知在想什么。

江野走近,便发现谢娇娇眼角红红的,像是哭过,可这会儿她嘴角却噙着笑,也不像伤心的样子。

他暗自把这件事记在心底,打算等晚上,剩他们两口子时候,问问。

交谈两句,江野再次把空间留给谢娇娇三人,忙着张罗午饭。

有谢建党这个,谢娇娇兄妹三人说不少往事,笑声不断从房间传出来。

午饭是江大花做的,手艺一如既往的好,谢建军、谢建党干了两大碗饭,连谢子轩也吃了满满的小两碗。

不过,避免江大花见生人,情绪激动,她没有上桌吃饭,而是在饭菜做好时,各种菜给她先剔出来一碗,在自己屋子吃了。

吃过午饭,江野和谢娇娇带着谢建军谢建党兄弟俩在村里转悠了一圈。

忽的,聊到谢建党什么时候出发去部队,谢建党说今晚八点时,谢娇娇顿时急了。

非拉着谢建党去县里给他买东西,谢建党头摇成了拨浪鼓,说啥也不去。

他说,爸妈给他早准备好了,东西多,怕拿着麻烦,他就放在招待所了。

谢建军一个大男人,没女人心细,又是临时起意,没准备什么,就抱着个谢子轩,把存折带上,然后,这么水灵灵的来了。

谢娇娇心思简单,见俩人空着手来,没想太多,江野则是误以为来者不善。

谁知是乌龙一场!

谢娇娇开始还不懂,谢建党为什么那么倔,死活不要她掏钱买东西。

可等到晚上,借江兰家自行车,送谢建党到火车站,火车快开的时候,他扭扭捏捏从怀里掏出个小花手绢包递给她。

再三叮嘱她,回家再看。

谢娇娇应了,回家打开一看,一块、五毛、一分......,一共十五块,还有零散的一些票据,都是全国粮票、油票的。

瞬间,眼泪如打开阀的洪水泪流不止,谢娇娇又气又心疼又好笑。

他们家,除了她每个月雷打不动十块的零花钱,其他满十岁,就自己挣钱,挣钱途径,要么是成绩好,奖励,要么就是干活。

建党这小子嘴馋,几乎手里有多少,花多少。

可她下乡满打满算也不到一月,这小子却攒了这么多。

谢娇娇心里很不是滋味。

“怎么哭了?”江野走进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