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怎么能不相信!
就凭他在她还只有巴掌大的时候,便瞒着她将教导人事的宫女挡在了外面一事,她能不相信他嘛?
“待本宫伤好了,定好好奖赏奖赏咱们冰清玉洁、洁身自好的太子爷!”
她拉过他的手,学着他素日常做的模样,放在唇下吻了吻。
“好啊,仗着伤,就故意撩拨孤是吧?”
胤礽抽回手,欺身上前,
“唔……”
双唇密不可分,呼吸被强制掠夺,她逐渐沉沦,
好在胤礽顾及着手上的伤,并未继续多做什么。
“噶尔丹最近不太老实,估摸翻过年,老爷子便又会御驾亲征了。”
要不说做儿子的最了解老子,
上次御驾亲征并未真的落到实地,他就知道老爷子不甘心,这次八成还会亲自带兵打过去,
只是他这些个兄弟们,论理也该出去历练历练了,想必老爷子也不会落下。
不过这回来后……
“回来后便会封爵了!”毓敏平复喘息,接上他的话。
胤礽沉默。
“迟早会有这一天的,想开点。”她拍了拍他的肩。
他轻哼一声,“孤当然想的开!”
不过只是几个王爵、贝勒而已,
待他上位后,实权怎么分出去的,他再怎么夺回来!
可嘴上说着“想的开”,转头在年节后胤礽便在前朝对老四大肆打压,
差点连工部一众官员都牵扯上,
老四也一改往日隐忍无为的模样,开始明目张胆的动手反击,
而康熙,却只当做没看到,任由兄弟二人你来我往。
在此番有意纵容下,胤礽愈发忙碌,甚至有时接连三五日都仅仅只睡两三个时辰,
毓敏有心劝解,但无奈也知道老四的手段,
只能抓紧时间将与乌拉那拉氏说好的铺子建了起来,一面给自己赚私房钱,一面借此打探官员之间的消息。
“到底还得是娘娘您,这样好的经营法子,寻常人谁又能想的出来呢。”
“名字也取的文雅,美琊轩,真是好听!”
“现如今京城内都在盛传美琊轩,听闻许多官员宗室家都吩咐日后的胭脂水粉都要在美琊轩采购呢!”
乌拉那拉氏手抚着她递过去的木匣,止不住的夸赞,
“倒是白白让妾身贪了这么些的分红。”
自从石慧珠死后,二人再相见,均十分默契的没有提起过她,
如今合办的胭脂水粉铺子送上第一月的利,
原本该是年底才分的,但由于是第一个月,
为使乌拉那拉氏安心,她干脆直接按照之前所定的二八分账分了二成给她。
毓敏笑了笑,“原就是你该拿的,跟本宫还这般客套做什么。”
乌拉那拉氏淡淡一笑,
看向她的眼中有心虚、也有佩服,
单凭她家四爷如今在朝堂上做的那些事,太子妃没迁怒的将她丢出毓庆宫的门,反而待她一如既往,
还愿意同她合办铺子,一起分账,她就十分感念,也更加发自内心的同她亲近。
“您待妾身的好,妾身感念在心,日后娘娘但有差遣,妾身必当听从。”
“那本宫可记下了,日后有针线活儿喊你,可不能不应。”毓敏笑了笑,将话题轻而易举的揭了过去。
“娘娘,太子爷回来了。”蝉衣突然来报。
她不由挑了挑眉,
回来便回来了,素日也没见特地禀报过,
胤礽也一向在得知她这有客后,便不会打扰。
她视线偏移,落到乌拉那拉氏身上,
想来是有事,但碍于乌拉那拉氏在此,不好直接说。
乌拉那拉氏见状也是十分识趣,起身告辞。
“怎么了?”客套一番送走乌拉那拉氏后,毓敏转头看向蝉衣。
“回娘娘,太子爷在早朝上被户部侍郎参了一本,说、说太子爷受贿,甚至拿出了账本做证据。”
毓敏惊讶的瞪大双眸,有些怀疑的看向桌边的账本,
如今宫中上下她总管着,外面又有无数旺铺、庄子,单是每旬收益便达十几万两,
受贿?太子?
“太子爷如今在何处?”
“在书房。”
毓敏折身走向书房,果不其然在门外见到了苦着一张脸的何玉柱,
一见她来忙不迭的迎上前,“娘娘,您可算来了。”
“太子爷在里面?”
“是。”何玉柱压低嗓音,“您快去劝劝吧,虽然万岁爷压下了此事,但爷还是发了好大的火。”
毓敏点了点头,直接推门迈步进去。
“老四这个混账!”
普一进去便听见胤礽的这声怒骂。
她脚步一顿,随即上前轻抚他的后背,“又是他做的。”
“除了他还会有谁?”胤礽吐出一口气,将满心怒火强压下,拉过她坐到自己身旁,
“关键,户部那边拿出的账本做的有模有样,莫说是旁人,就连孤也并未发现不对劲。”
“不知老四究竟在背后准备了多久才弄出这样一个天衣无缝的来。”
正常。
毓敏垂眸,
既然胤禛从石慧珠口中知晓了历史,就一定会将史书上发生过的事,尤其是成功的谋算拿出来用,
谁让历史上胤礽是真受贿了呢!
“皇上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哼!”胤礽嗤笑一声,“看样子是信了,还表现的为孤着想,想一力将此事压下。”
他是真的心冷,
一向信任依赖的皇父不仅不信他还想坐实此事,
简直是让他一口气堵在心里,发也发不出,咽也咽不下。
“没事、没事,我信你。”
她轻拍了拍他的背,拉过他的手直晃。
胤礽心头微暖,“无妨,左右孤早就看开了。”
“只是如今该如何自证清白还需细细琢量。”
他面色凝重,回想起老爷子那看他的眼神,心中又一阵憋气,
“还要尽快。”
否则过几日老爷子真随便指个人顶了他的罪,就真的说不清了。
“也不一定。”毓敏掰开他紧握的拳头,语气幽幽道。
“嗯?”胤礽挑眉看她,“你有主意了?”
她悠然一笑,“那账本现在在哪儿呢?”
“乾清宫。”
户部侍郎交上去给他看了一眼后,便被老爷子拿过去了,他倒是想弄回来研究,但老爷子仿佛生怕他拿回来毁尸灭迹般,压根不给他机会。
“你还记不记得我当初接手宫务后,发下的第一个令?”
胤礽一愣,随即亮了亮眸,“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