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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苏培盛吓得一哆嗦,抖着声音喊道。

“你刚刚说什么?”

“奴、奴才多嘴,还请爷恕罪。”苏培盛“噗通”一声跪下,啪啪的自扇起巴掌,

“爷没这意思,”胤禛皱了皱眉,“住手吧!”

“你方才说哪怕是天上的仙女,都会心甘情愿的为了心上人留在凡间?”他又追问道。

苏培盛愣在原地,手上动作僵住,“是、是。”

“你确定一定会吗?”

“是……”吧。

苏培盛抖着身子,说不出半个“不”字。

胤禛抚掌大笑,“好!好啊!”

……

毓敏由香颂扶着回到内室后,便坐在花窗前发愣,

“主子,喝口茶吧。”香颂适时递上一盏热茶,

“瞧着也快到了晚膳的时辰了,主子您可有何想吃的?奴婢好让厨房去准备。”

她回过神转头看向香颂,不由挑了挑眉,

“旁人都说四爷对我好,赏了那么些的珍品,你平日最擅吉祥话,如今怎的却连半句都不曾提及?”

“奴婢始终记得,奴婢是您的奴,主子高兴,奴婢才高兴,”

“何况在奴婢心中,您值得更多更好。”

她轻笑一声,接过茶杯,放手中把玩,

“你从前是做什么的?”

她好像从来没问过这些问题,

因为总觉得这些人,心里眼里的主子都只有老四一个,

她虽一时受他们侍奉,但总归是要离开的,

人,她也带不走,何必费这个心思呢?

可香颂往日的行事,与如今这番话,让她突然起了想要了解她的心思。

香颂惊讶一瞬,随后便立即扬起唇角,

“奴婢是乐嬷嬷从外面买进来的,进来后便一直在前院,做洒扫丫鬟,”

“出身低,没少被旁人欺负,从前见香薷姐姐们跟在主子身边,不用挨饿受冻,十分艳羡,”

“香附事发当日,奴婢也在场,不过因跪在角落,想来主子也没有注意到奴婢,”

“好心去扶她,却挨了她一巴掌,当时还颇为不忿,可没想到机缘巧合之下,竟顶了她的位置来到了主子身边伺候,奴婢便想,那巴掌,挨的真是值了。”

她语气轻快,虽是凄惨往事,但用词俏皮,说的逗乐,

毓敏没忍不住微微勾了勾唇角,

“我还以为你会借她之事,大骂一顿她的为人,向我讨赏呢。”

香颂一拍脑门,仿佛才反应过来,“哎呀,瞧奴婢这脑子,奴婢现在讨赏还来得及吗?”

“那可不行了,过了那村儿可没那店了!”

“主子~”

“哈哈哈……”

与香颂聊这一会儿,她心情也舒畅了很多,也有心思打探心中积压着的事了,

“不知你可有听闻宫中神女一事?”

“主子说的,可是前段时间在宫中被用火刑的那位神女?”

毓敏点了点头,“我是从南边来的,对这神女一事也十分好奇,不知你可否同我讲讲,就当咱们主仆闲聊天儿了。”

“自然,那奴婢便从万岁爷发现这神女说起吧……”

随着香颂的讲述,她这才发现这其中还发生了那么多的事,

甚至胤礽都被废了一次、复立了一次,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她低声轻喃着,

难怪当日她说想要出宫,老四便答应的那么爽快,

原来是那道雷后,她便为自己真正立了一个“神女”的身份。

难怪老四一直对她这么客气,

难怪他丝毫不质疑她的能力,还在第一次“预言”后,便送来了这么多孝懿仁皇后私库里的宝贝。

在这里苦憋这些日子,一直胆战心惊的,可原来归根结底都是她自己挖下的坑……

毓敏自嘲一笑,忽觉得有些心累。

“主子,您,怎么了?”香颂看了眼她的神色,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什么,不过是有些乏了,”毓敏摇摇头,“扶我去歇息一会儿吧,晚膳不必上了。”

香颂不明所以,张了张口,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顺从的扶她去床榻歇息。

毓敏一沾床榻,便倒头睡去,

接下来的几天,都有些无精打采的,一方面是暗恼自己冲动,

另一方面也是恼胤礽既知晓自己身份已经可光明正大出现后,却不主动来寻她,

同时还隐隐有些暗恨胤禛的顺杆往上爬的念头,导致她如今进退不得。

她的这副样子,让乐嬷嬷与香颂等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直到四日后,胤禛依照约定再次前来,

众人才纷纷松了一口气,盼着四爷能开导好她。

于是在得知四爷有心讨姑娘\/主子欢心后,便纷纷帮起忙来。

毓敏在黄昏时被乐嬷嬷等人强拉着梳妆更衣迎出房门时,一脸的不明所以,

在看到金桂下一袭玄色常服、手拿宫灯、侧身而立,对她笑的一脸温柔的胤禛时,更是满脑子黑线,

她不蠢,自然能看出这群人想要撮合她和胤禛的心思,

可若胤禛不允,量这些奴才也不敢,但她与胤禛不是盟友吗?

他这般主动且积极配合的模样,是什么意思啊?

不是,他今年满打满算也才15吧,这是在做什么呀?

撩她吗?

槽多无口,她直接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动作。

可惜她觉得他是个小孩子,胤禛却不认为自己是个小孩子,

手提宫灯,眉眼含情,便一步步向她走来……

上驷院内,

被圈禁于一处矮小院子中的胤褆,如今彻底颓废下来,

整日不是喝酒便是睡觉,连房门都不曾踏出半步。

形容凄惨,面如枯槁,观其模样,如若不说,恐怕都认为是三十几岁的人。

房门“吱呀”一声响起,从在被推开,

紧跟着一束霞光自缝隙中倾洒而下,照射在他的脸庞上,

“老二?”胤褆提着酒壶,半躺在床榻上,头也没抬的喊道。

胤礽轻笑一声,拨开身前侍卫的身子,上前,“大哥如今还是一如既往的敏锐啊。”

“呵!除了你,还有哪个有闲心来看爷?”

胤褆随手一掷,将酒壶向他扔过去,

胤礽躲也没躲,任由酒壶摔在他脚边,摔得四分五裂,

“啧啧啧……瞧瞧大哥如今这副样子,真像一个阶下囚。”

胤褆五指有一瞬间的收紧,又放松,“有屁快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