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面前是最后一道密室,奇怪的是,上面什么封印也没有。
庄愉景眼眸一凛,当机立断:“开!”同时和小满、何安一同握住了自己的法器,做好了迎接一场大战的准备。
可是门一开,只看见靠着墙沉睡的青年,呼吸匀称,未被束缚。
从这个地下密室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范知易看着被何安背上的岑君,仍旧未有要苏醒的迹象,按高小的说法是中了咒术,苏醒恐还有段时间。
何安收回传音,对庄愉景道:“副掌门将人手挪动,让我们直走往西边的小径而去,顺着河流即可走出天云门。”
一行人照做,眼见着前方有小溪了,夏季萤火虫穿梭于溪边草丛中如同一颗颗落地的繁星。
一直没出声的范知易突然支声:“现在应该就没什么危险了吧?”
“对,秉南冬应该暂时没空理会我们。”回话的还是何安,不过范知易多多少少明白了一点,若不是秉南冬有意,他们岂会这么轻易就带走岑君,只是不知道秉南冬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听此,范知易停下脚步:“那我答应你们的事做到了,之后再带着我也无用,你们快快离去吧。”
也不知道秉南冬到底晓不晓得他跑了,给他留了那么一张纸条。
范知易在路上思索了许久,还是觉得不妥,自己得回去等着,要不然怕是秉南冬处理完事回来没见到他,会发疯。
倒也不是范知易真的自作多情,只是他瞧着秉南冬之前种种行为的疯样,还是和书里的描写有几分贴合的,要是知道了是高大高小带走了他,他们就真的走不了了。
“不行。”紧接着范知易话音刚落,就是一顿拒绝,意料之外,回答的是庄愉景。
范知易以为庄愉景是担心之后秉南冬追过来,还要用他做人质,便道:“若是你还担心不够安全,那么待到完全离开天云门之时,我再返回也可,但你得保证,我必须能够回来。”
范知易倒是不担心庄愉景杀人灭口,他就是担心庄愉景不放人。
事实上,他的担心是对的,庄愉景双手环抱在胸前:“你人质的作用还没有发挥完这是其中的一个原因,但既然将你带出来了,小爷好心,能救一个是一个,绝对不会再放你回那龙潭虎穴之地。”
范知易蹙了蹙眉,听这样子,是要把他硬绑走:“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既如此,那就在这里分别吧。”
庄愉景也不是什么有耐心的,见状,直接一掐口诀,范知易刚走几步,然后猛地全身一紧,一条金黄的绳子把他捆得严严实实,范知易只能像个僵尸一样蹦跶。
庄愉景收回手,走过来:“跟你好好说不听,真当小爷脾气好是吧?你也不动动脑子打听打听,以前送进天云门要给秉南冬当道侣的最后都无缘无故消失了,你以为他们去哪里了?你以为秉南冬为什么对你好,还不是因为你与他们有几分相像,你该不会真以为秉南冬喜欢上你了吧?醒醒吧,现在的秉南冬,不比传言良善!若不是在薛宅你救了我们一命,我才不会如此这般费力不讨好带你离开。”
“哦,我要回去。”
庄愉景简直是恨铁不成钢,再也不想多看范知易一眼,一个人咕咕叨叨:“都跟你白说了,也不知道秉南冬给你下了什么迷咒。”然后不耐烦一挥袖,“小满,扛着走!”
“我真得回去,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小满听令,将范知易扛在肩上:“公子,门主这也是为了你好。”
范知易知道高小本意不坏,但是好巧不巧,兜兜转转,他还真就是秉南冬那真心实意喜欢的人,可惜他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包括他自己,范知易到现在都还觉得这一切十分得魔幻。
这个时候,范知易就又想起了一直没吭声的狗系统:“白白,白白!你宿主要被绑走了,要远离任务目标了,要远离你的绩效了,你就没啥反应吗?”
“报告宿主,秉南冬正在赶来的路上。”
范知易:“靠,这不是乱上加乱吗?有没有什么应对的办法?”
“办法是有的,但需要宿主去想。”
“你说说你有什么用?”
白白这就不服气了:“在薛宅,宿主眼睛被伤的时候,是系统给宿主带来了第二次光明。”
翻旧账是吧,范知易丝毫不落后:“我那眼睛的伤是怎么来的?”
“宿主如果当时听从系统指挥,就不会任务迟迟没有进展。”
“你什么原因都不说,哪个正常人看到一个阴暗扭曲的主角的时候,能上去一个健步就抱着说我爱你的啊?”
“……”
“……”算了,他不和一个破系统计较,不干人事的时候倒是得行的很。
关键时候果然还是要靠自己。
范知易在脑海中翻了翻《十万个修仙小法术》,果然找到了一个解除束缚的法术,他试了试,身上绳子松了一些,范知易大喜。还没喜多久呢,这绳子突然一个猛勒,范知易被勒来倒吸一口凉气,差点没喘过来。
庄愉景眼皮都不带抬的:“别挣扎了,老实些,要不然有你难受的。”
范知易:“你这绳子怎么回事?”
“我不是早说了这是捆仙绳吗?”
范知易:“……得。”
范知易本分了,果然,他一安静下来,这绳子就像是知道了他的心思一样,又松了一些,范知易叹了口气,装死。
小满扛着他,腹部刚好搁在肩膀那儿,颠来胃里超级不舒服,范知易表示抗议,抗议有效,然后他就被小满公主抱着跑了。
范知易:“……”
都说人越担心什么什么就越容易发生,在见到前面站着的人的时候,范知易对这句话有了更为深刻的理解。
对方负手而立,一头黑发不扎不束,银色面具下露出的眼森冷,让人很容易联想到从夜色中钻出的鬼魅。
他就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他们会走哪条路,会多久到达一样,等候多时,听到动静便转过来直面他们,缓缓伸手摘下了面具。
狂风呼啸,他的黑发如同海藻般浮动,黑袍猎猎作响。
一抬眼,目光直接锁定了被抱着的范知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