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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瑜最近对自己的皇兄越发的不满意,到底谁是皇帝啊?怎么什么事儿都让自己干,说好的闲散王爷呢?

真叫气人,他每天忙的晕头转向,都没有什么时间出府,皇兄却好,每日跟媳妇腻歪,两人不仅每天再晚定是在皇宫散步,听说还打算出宫去春游,春游回来还打算下一趟江南!

没天理,简直是一点天理没有!

这日,好不容易在天黑透之前处理完政务,苏瑾瑜赶紧出了宫,连晚膳都没用,以免又被皇兄抓去做苦力。

回了宁王府,他心情郁闷地抓了秦星星跟他喝酒,顺便吐吐苦水。

“星星大夫啊,你以一个大夫的角度观察过皇上没,你说他是不是得了什么病了,不然怎么朝也没心思上了,那一堆屁事都推给我了呢?”

饭桌放在了院子里,点点的烛火随着微风摇曳,倒是也别有一番情调。

春日的夜晚还有些微凉,饭菜很快就凉了,苏瑾瑜的心思并不在吃饭上,累啊,累的都没什么胃口,这些天天天忙到凌晨,早晨又得起早去上朝,处理那些刁钻的国事,应付那些难缠的大臣,他都快累散架了。

只有酒还能喝下去三五口。

秦星星在这宁王府也没有什么朋友,除了进宫去找秦沫,白天大多时候她都在宁王府药房里忙碌,偶尔和府里的丫鬟小斯大妈们聊聊天,打把牌,晚上基本没啥事儿,这晚正闲的慌,寻思要不要去街上溜达溜达,嘿,刚要出门就碰上了苏瑾瑜,于是被抓来喝酒。

秦沫听着苏瑾瑜的诉苦,真是狠狠地同情他呀,自己还不是如此,经常被叫去凤仪宫给秦沫做食谱,熬药膳,还当了好久的厨娘呢,那个皇帝就是个不良的昏君,竟欺负老实人。

秦星星与苏瑾瑜碰了碰碗,“来,喝,喝酒解千愁,喝醉了咱们一起骂人!”

苏瑾瑜,“……”

“啊,我是说皇上一看就没病,不但没病还身强体壮,他就是想让殿下多干点活,知道殿下能干有魄力,且无所不能,他,他可能还不想让殿下吃空饷,觉得养个吃白饭的王爷太亏了,呵呵呵……”

到底人家是亲兄弟,秦星星不敢太畅所欲言,一边大口喝酒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

她不敢说皇上有病!

咋没病呢?没病看她的眼神跟看瘟疫似的,看到她和秦沫说会儿话,就跟她要抢他媳妇儿似的!

苏瑾瑜一碗接一碗的喝酒,这会儿酒劲儿上头,迷离着双眼替苏瑾州说话,“星星大夫,你可不要胡说,你要是再编排我皇兄,我就跟你急!我皇兄多好啊,他对我可好了,他有好吃的都会想着我,前几天他还分分给了我好几间店铺,好几个茶庄呢,我皇兄对我最好!”

秦星星撇撇嘴,那你还找我诉什么苦啊!

酒越灌越多,舌头都逐渐打了结,秦星星觉得和这人喝酒实在没什么意思,这么好的天,天空繁星闪耀,月上枝头凉风习习的,还没喝一会儿就醉了,也不让她吐槽,没劲儿!

秦星星不想跟苏瑾瑜玩了,她附和他道想,“是是是,你皇兄最好了,他是天下最好的皇帝行了吧,宁王殿下慢慢喝,炉上熬着药,我就不奉陪了!”

苏瑾瑜蹭地拉过秦星星的衣袖,“走什么走,别走!药熬糊了就糊了,明日重新再熬就了,来,再陪本王喝点,给爷陪高兴了,明日我让管家去给你买一马车药材,品种随你挑,愿意买啥就买啥!”

“真的?殿下你可别酒醒了就不承认了,这样,你给我写个条签个字摁个手印儿啥的,我陪你喝到天亮都行!”

秦星星很不耻自己的“陪酒”行为,她可是大夫,又不是陪酒女,但是一想到那一车药材,她控制不住那颗激动贪婪的心啊。

宁王可是说了,品种任她选!

她要挑一车人参!

不再挑点灵芝啥的,反正哪个药贵就挑哪个,哈哈哈哈,她要发财了!

苏瑾瑜挥挥手让人取来纸笔,在秦星星狼一般火热的眼神下,丝毫不含糊地写了个字条,秦星星一把抓过踹进怀里,豪气地举碗,“来,苏兄,咱不醉不归!”

苏瑾瑜与她秦星星碰碗,也不计较她对他的称呼,一仰头又把碗中的酒喝了。

平时苏瑾瑜就是个话篓子想,喝了酒舌头不好使了,依然不影响他嘚吧嘚。

他一把抓住秦星星的肩膀,靠近到她跟前说道,“哥们儿,苏兄告诉你个秘密,关于皇兄的,你别看他现在强的可怕,小时候还有吃不饱饭的时候,皇后罚他,不允许他吃饭,一连好几天不让吃,他就偷偷跑去御膳房偷,呵呵,有一次还被抓住当做小偷揍了一顿,呵呵,你可别跟别人说啊!”

“那肯定不能,我跟谁也不会说的!”

事实上,秦星星听着怪无聊的,跟谁没去厨房偷过吃的似的。

“有一次皇兄偷了两个馒头,却一个都没吃着,你知道为什么吗?不是被抓了,而是遇到我和嘉和,我俩都很饿,皇兄想都没想就把两个馒头分给了我们俩,我和嘉和一人一个,他说不饿,可是怎么会不饿呢,我分明看到他看着我俩吃都流口水了……”

说着说着,苏瑾瑜竟有些语噎,秦沫也听出来一点点感动,小时候的苏瑾州还行啊,挺知道爱护弟妹的。

“所以,现在皇兄是想要干什么呢?好不容易得来的江山是不想要了吗?星星啊,你不知道先皇后和太子哥哥有多欺负人,他们让皇兄去给他们卖命,还给皇兄下毒想让他死,要不是皇兄命大遇到了无影身医,他这会儿应该已经不在了……”

“无影?”

秦星星听得正索然无味,哪个皇室之争中没点腌臜事儿,她对苏瑾州的事儿不感兴趣,她都想劝劝苏瑾瑜把这讲给秦沫沫听一听,她的爷们儿自是由她疼。

但她对“无影”这名字却是感兴趣的。

苏瑾瑜完全没有注意到秦星星的反应,继续说,“还有那个宋婉婉,更是一家子不是好东西,我原以为她是皇兄的白月光,是皇兄不愿辜负的青梅竹马,谁知道皇兄那年中毒,竟是她一手策划的,她不但害了皇兄,还害了秦硕兄弟,秦硕知道吗,就是秦沫嫂子的哥哥,不仅如此,那娘们儿还害了我大顺好几千好儿郎的性命!”

“啊?”

终于,秦星星从“无影”俩字中回神,被苏瑾瑜后面的话吸引了过去。

“什么意思?那娘儿们儿什么时候给你皇兄下的毒,怎么下的?还有秦硕是怎么回事?”

秦星星总算被勾起了兴趣,苏瑾瑜却伏在桌上睡了过去。

“话才说到一半儿,你睡什么睡啊!殿下,殿下?王爷,王爷?”

秦星星心里那叫个难受啊,这是个什么事儿啊,赔了一晚上酒想知道的啥也没知道,这感觉就跟拉屎拉到一半儿一样,贼不痛快。

翌日秦星星进宫后,就把俩人喝酒的事儿跟秦沫讲了一遍,她叹息道,“没想到,宋婉婉那女人看着娇娇弱弱的,竟然有那大能耐,唉,阿沫,要不你把她从坟里挖出来打一顿出出气算了!不,她又是害你二哥又是抢你男人的,打一顿也解不了气,不如我给你一种药,撒上去不一会儿骨头渣子都能烂没,她那种人就应该销声匿迹!”

宋婉婉被送去东庆的事儿没有几个知道,官称因病去世了,秦星星自然也不知道真相。

秦沫懒懒地躺在软榻上,听着秦星星为她愤愤不平,偶尔搭一句话,比如此刻她的侧重点就在秦星星说的毁尸灭迹的药,“那么霸道的药,是你自己研制的?这要是让有心人得了去,不知道会弄出多少丧心病狂的事儿!”

“嘿嘿,不会的不会的,皇后请放心,这药是别人送我的,我发誓我只有一点点,就够烧一个人的,并且我保证绝对不会让此药从我手上流落出去的,至于制这药的人,他的手更是紧,我也是求了大半年才求了这么一丢丢,要不是为给娘娘出口气,我才舍不得拿出来呢。”

秦沫做了个感谢的动作,“我谢谢你啊!”

“嘿嘿,跟我客气啥,我这命都是娘娘你给的呢.!”

要不是秦星星提起,秦沫都差点忘了这星星也是跟宋婉婉有仇的人,要不她怎么想着化人骨呢!

“宋婉婉还没死,你这药就自己好好留着吧!”

“没死?没死哪去了?你的皇帝哥又把你骗了?他把她金屋藏娇了?”

“什么金屋藏娇!她是被苏瑾州弄去东庆了!”

秦沫把宋婉婉被苏瑾州弄去顶替嘉和公主的事儿,和秦星星讲了一遍,当说到东庆二皇子不是啥人,夜夜在床上粗鲁无比地折磨宋婉婉那那段时,秦星星拍手叫好,“妈呀,那女人不是天天欲求不满找你麻烦吗,这下好了,天天有吃肉了,哈哈哈……真想看看她现在还想男人不,哈哈哈哈……”

“秦星星……”

“哎!”

“你还是不是个姑娘,说话就能讲究点!欲求不满也是你个未出阁的挂在嘴边的!”

“那又怎么了?我是个大夫,大夫眼里没男女,我什么没见过,男人的身体我都见过,连那儿都看过,怎么就说不得那个词儿了?”

啊!秦沫头疼,无语!

她哪是女大夫啊,假以时日,她就是个女流氓!

女流氓!

秦星星嘿嘿笑得奸诈,她瞅着秦沫凑近跟前儿问,“你那皇帝老爷们儿可真坏,他这招可太狠了,无声无息地把人往死里整,悄咪咪地让人从云端坠入谷底,布局那么多年就是为了釜底抽薪,把人往地狱里弄,嗯嗯,这男人有气魄,好样的,我喜欢!”

“咳咳……”

“哦,口误口误,我是说娘娘啊,这男人也不是不行,够狠够独也够仗义,他不是也为你二哥报仇了吗,既然你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娃,不如就好好凑合凑合过吧,人生在世也不过短短几个秋,我看他现在对你还不错,你就委屈一下得了,得了啊!”

秦沫,“……”

这丫头还真是墙头草啊,之前不是总骂苏瑾州吗,就这一件事就被收买了!

真是个两面派!

“你说的对,皇上是个好皇上,不仅勤政还特别爱民,昨个他还跟我说秦大夫每天宫里宫外的跑太辛苦,不如就直接住到宫里头,那样的话我有个头痛闹热的也方便些,我还没应他,看来秦大夫是愿意的,那我就让人收拾一间屋子……”

“停停停,忽然想起炉上还熬着药,用的可是千年人参可不能护国了,横竖娘娘你脉象平稳,身姿矫健,小民就先回去了!”

开什么玩笑,谁要住宫里来,宁王府住着不自由吗?

宁王瞅着不好看吗?咳咳咳,有点跑题了!

秦星星跑到凤仪宫门口,恰好和苏瑾州撞了个面对面,她假装眼瞎没看到人,稍稍拐了个弯后跑走了,她可没忘记自己那天和他说秦沫是吃坏了肚子而不是怀孕的事儿,以他那睚眦必报的性格,要是知道了他不得让她不得好死?

哦哦哦哦,娘娘啊,小的为你真是鞠躬尽瘁了,你可得保我啊!

苏瑾州对秦星星的背影冷哼了一声,倒是并没有对她的不敬发怒,他转身进屋问秦沫,“那位秦大夫怎么了,火烧屁股了?我看跑的比驴都快呀!”

秦沫懒懒地嗯了一声,最近除了恶心反胃想吐外,已经开始嗜睡,整日没什么精神。

苏瑾州坐到她跟前伸手摸了摸秦沫的脸,把她额前的几缕碎发掩到耳后,温声问,“不舒服?”

这不废话吗?你怀个试试?

她懒懒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有些瓮声瓮气地抱怨,“还不是你造的孽!”

“是,都是为夫不好,让夫人受苦了,不然你打我几下出出气可好?”

苏瑾州坐到榻沿上,轻轻地拥着秦沫,在她嘴角啄了两口,拿起她的手放到自己的侧脸上,哄人,“打几下,使劲打,我不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