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初午的左手死死攥着自己的衣角,使得自己的手臂出现了些许颤抖。
他在心中不止一次地说着对不起,
‘对不起,但我一定会救你们出去的!’
片刻之后,
他的身后传来了淅淅索索的穿衣声以及脚步声,
许初午便知道两名修乐师已经穿好了衣服,继续他们的搬运,
听着脚步声以及他们两人的交谈声,等他们的声音远去之后,许初午这才离开了灶房,
可是正当他想要离开万乐寺时,却是忽然想起,
“如今已经这么晚了,寺门应该是锁着的,估计是出不去了,得等明天一早开了寺门,才能离开,而且.....”
许初午转头看向了那两名修乐师远去的方向,是禁止外人进入的后院,
“而且万乐寺这么大,他们把人藏在哪里都有可能,要是我到时候报了安,可治安官来了却找不到人,那一切岂不是全都白搭?”
于是许初午远远地跟在了那两名修乐师的后面,想要知道这些女人被关在哪里,也才好出去报安。
随着他一路的偷偷跟随,直到进入到了很深处的后院当中,
这里已经是严格禁止外人进入的相当隐秘的区域。
最终他们来到了一间毫不起眼的房子前。
借着月光,许初午看着那两名修乐师将女人抬了进去。
许初午不敢跟进去,只是躲在房子外头的草丛当中,静静地等待了起来。
听到房子里头传出了一些奇怪的摩擦声音。
一段时间之后,
那两名修乐师空手走了出来,可他们却是直接离开,连房子的大门都没有锁。
等他们走远之后,
许初午这才从草丛当中爬起,悄悄地摸了过去,打开房门一看,发现里头居然只是一间用来堆放杂物的房子,怪不得没有锁门。
可是,许初午在里头左右找了一圈,并没有找到被抬进来的女人藏在了哪里。
这间杂物间也才不过五十多平大而已,就算藏起不来也不至于找不到。
于是,许初午就猜想,是不是有地下室一类的暗室,毕竟这样才符合这些坏人的行为。
他立刻便寻找了起来,四处摸索。
最终,一个有些怪异的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房间的正中央,摆放着一个平常祭拜时才会用到的大香炉,香炉的大小需要两人合抱才能抱满。
然后在香炉的底部是一个圆柱状的结构,并不是他以往常见的三根香炉腿。
就是这一点怪异引起了他的注意。
于是,他扶着香炉,朝着地面趴去,想要看看香炉的底部,可他扶着香炉的左手只是一用力,却是发现大香炉居然出现了摇晃,
他趴在地上看着香炉底部,发现香炉的底下居然是装有一枚枚轮子,隐藏在了圆柱形底部的里面,从外面正常看的话是看不到的,只有趴在地上往里面看才能看到。
于是,许初午便尝试着推动起了大香炉,由于大香炉底下装有轮子,这使得沉重的大香炉,他自己一个人也可以正常推动,
随着香炉的推动,许初午终于发现了藏在香炉下的一块地面活动木板门,他在地面上摸索着,摸到了被香炉盖住的拉环,
他抓住拉环,用力一提!
便将地面上的木板门向上打开,露出了一条尽头泛出些许光亮的地下楼梯,
但刚一打开,许初午就闻到了从里面传出的一股极其浓郁的腥臭味,
气味极为复杂,他一时之间也很难辨认出这到底是什么味道。
而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木板门的上面会用香炉挡住了,
这样一来既能挡住拉环的存在,同时也能压住木板门,让下面的人无法推门而出,必须要有外面的人开门才行。
许初午只感觉自己的心脏正在扑通扑通地狂跳,极为紧张,
自己正在发现这座万乐寺的黑暗!
但他还是决定走下去,
许初午一步步踩在了地下楼梯上,走进了地下室当中,
随着他步伐的前进,那股刺鼻的腥臭味就更加严重,极为难闻。
直到他离开了楼梯,踩在了地下室的地面上,便看到了一条走廊,
走廊两侧是一间间金属栅栏地牢!
这使得许初午的眼睛不由得开始瞪大了,甚至瞳孔都有些颤抖,
他看到两侧的地牢里,关着许多女人!
光是他右手边上的这间,就关了六名女人!
这六名女人全都浑身赤裸!
但他却是升不起任何欲望,因为她们不光头发脏乱,就连双脚双手都满是脏污,
他甚至还看到地牢角落里的一堆堆排泄物。
这些女人只能相互挤在一起取暖,共同躺在肮脏的地面上睡觉,
许初午咬着牙,只感觉自己的心中满是愤怒!
此时的这一幕!
让他想到了猪圈!
他们根本就没有把这些女人当成人来对待!而是当成了牲畜!!
并且这些女人赤裸的身体上还残留着一道道被折磨过后所留下的伤疤!
许初午愤怒的快步朝着走廊尽头走去!
最终,他在最后一间地牢看到了刚被关进来的女人,对方身上的衣服破损凌乱,正缩在角落里哭泣。
一共六间地牢!
一共关押了三十五名女性!
每间地牢门都被牢牢地锁住,无法打开。
而在走廊尽头,则是一扇从另一头锁住的铁门,
显然,不光是杂物间可以进入这里,还有另外一条通道,可以进入这里。
杂物间的入口应该只是把人关进来的运输入口,
走廊尽头处的铁门,才是他们内部人员经常出入的主要进出口。
许初午的脚步声,惊醒了其他正在沉睡的女人,
可是有的女人在醒过来之后,看到许初午,却是毫无反应,只是呆呆地坐在地上,不吵也不闹,一副痴傻的模样。
显现精神方面已经出现了问题。
“你是谁!”
这时,一道惊呼响起,朝着许初午喊来。
一名胸口山峰满是伤痕的女人爬到了牢门边上!
双手紧紧抓着金属栅栏,
“你的身上没有穿修乐服!也没有留长发!你不是修乐师!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我给你当牛做马都可以!!!
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女人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隔着栅栏,就在肮脏污秽的地面上磕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