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羽还没说什么,谢嘉月先激动起来:“什么?他们已经到了吗?”
语气里又是激动,又是可惜,沈青羽奇异的看了她一眼,先回了白鹭:“知道了,不用做多余的事,若是需要我,陛下会召见我的。”
白鹭点点头,下去了。
沈青羽端起谢嘉月为她倒的茶水,问道:“郡主怎么好像比我还激动?”
谢嘉月:“当然了,姐姐的如意郎君来了,你再也不用饱受相思之苦了。”
“咳咳——”
沈青羽才喝进去的水被她突如其来的话惊的呛了出来,“相思之苦?”
谢嘉月理所当然道:“姐姐自摄政王离开南临后,非召见不出门,若不是我经常来找姐姐,怕是姐姐连我的名字都想不起来了。”
“你误会了,我不出门只是因为我不想出门。”都城太过繁华,也太多是非,她无心也不想插足这些事情中。
谢嘉月却一副我都懂的模样,“嗯嗯,我明白姐姐的心思,虽然为姐姐高兴,但摄政王来的太快,姐姐是不是很快就要跟着一起离开了。”
沈青羽点点头,这是一定的,婚约既成,陆弈穆既肯拿出诚意,亲自过来迎亲,陛下又怎么会故意拖延。
“姐姐,我舍不得你。”突然的伤感袭上心头,这几日,谢嘉月常常过来,她对沈青羽的了解更加深刻,就越苦于她们相识的太晚。
相见太晚,而离别却来的这么快。
沈青羽看着她红了眼眶,笑了笑,伸手抚上她的脸庞,“若是有缘,我们还会再见,再说了,我们还可书信往来,总不会断了联系。”
这些日子的陪伴,舍不得的又岂止是郡主。
谢嘉月点点头,抬手握住沈青羽的手,忍不住的泪水终于滴落:“嗯嗯。”
沈青羽帮她擦干眼泪,笑她:“就没见过如月娘一般爱哭的小娘子,想来之前阮家小姐的手绢换的很是勤快,可惜我今日身上没带。”
谢嘉月破涕为笑,反驳道:“才没有,我才不爱哭,这是被风沙迷了眼。”
沈青羽附和:“对,你没哭,只是风沙太大了。”她抬头看看日头,说道:“那我们进屋吧,阳光有些刺眼。”
“好。”
皇宫中,陆弈穆独自面见宁德帝,宁德帝早已等待多时,今日听到南临使团到来的消息,他匆匆结束朝会,就在上书房中等候,向来浑浊的眼睛都有些明亮起来,显得精神奕奕。
“摄政王,可让朕好等。”
“东陵皇。”
陆弈穆一如既往的寡言,他也不废话,直接让手下将拟好的合约书送上,“东陵皇可好好看看,这是孤的诚意。”
宁德帝还想寒暄两句,但对面前的合约书更迫切,咽下想说的话,他拿起合约书一字一字看去。
良久,宁德帝心中松了口气,面上却不显,故作为难道:“摄政王,这合约书虽明确,但首次通商,两国边境百姓怕是心中不安,朕想先派些人去探探路,也好给城中百姓做个榜样,你看如何?”
宁德帝此举有试探之意,陆弈穆岂会不知,他眸中冷凝,直视宁德帝:“孤的诚意,想必东陵皇已经看到了,这合约书,东陵皇是不想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