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婷回到自己的房间内,翻找着铭刻的符咒,可发现一个也没有了,全部都送给了小浔在秘境中用了。
现在只能重新铭刻符咒,她要送给江言,她要弥补过去江言受到的所有不公平。
她要带着江言回来,她要好好的照顾他关心他,让他知道除了大姐,她这个二姐也很关心他。
突然门外响起了谢淑雅的声音:“婉婷姐。”
陈婉婷起身走向门口,可路过镜子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脸哭肿的很厉害,眼眶红肿并且夹杂着黑眼圈。
她昨天看了很多关于江言对自己的评价。
可她越看越难受,她很难想象江言对自己的付出可却换来的是无法磨灭的心灵创伤。
她没有出门只是在门口询问:“怎么了?老三。”
谢淑雅,一个资深的幼师,才貌双全,气质优雅,十分的喜爱小朋友。
更是队伍里的阵师,面临各种鬼域中的阵法都有着很强的破阵实力,如今自身也达到了A级。
天赋很强,可却在陈浔身上耗费太多时间才导致她境界偏低。
不过她自认为陈浔才是队伍里的核心,只有陈浔培养起来了,队伍才能长久的生存下去。
“婉婷姐,我们要去兑换神殿找医圣帮小浔疗伤,队长怕他对这次秘境产生自责特地让我们陪同,治疗后好好安慰一下他。”
“这次小浔怕是心里很不舒服,江言的话太过恶劣,陈浔还是个孩子,他竟然敢说出那种粗鄙不已的话伤害他。”
陈婉婷应了一声:“知道了,我过会出来。”
说完后便回到床边,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为什么他们只关心陈浔,虽然江言挑了陈浔的手劲费了他一身的实力,可队长他们定会加倍的治疗,肯定要不了多久就能恢复到b级,甚至A级。
以前她确实觉得这些都是陈浔理所应当的。
因为他多听话啊,而且还这么优秀。
可现在,她清晰的感受到,明明以前的江言也很懂事,天赋更是强的离谱,虽然身上小偷小摸的习惯还是没改。
可他们也不应该如此的偏向小浔啊。
他们这些人,在恐怖降临之前都是大家族的千金大小姐,自认为身份高贵。
对待孩子的容忍程度也会很高。
可唯独到了江言这里却都变成了笑话。
从江言踏入他们队伍的那一刻,他的命运似乎已经被束缚了一般。
他的每一个行为,都会收到他们的谴责的惩罚。
甚至他们觉得江言呼吸都在浪费空气。
而对陈浔呢?恨不得把所有的好东西都贡献给他。
这一相比下,江言是那么的惹人厌。
而老三呢?
老三更是对江言伤害的最深,就因为一个护身符?
虽说那个护身符是她母亲送给她的,可他们却只凭借着陈浔的只言片语便敲定了江言犯下的所有罪行。
她是幼师啊。
她最懂的就是一个小孩子的内心想法和诉求。
可她做了什么,她从小就把江言的那颗童心当成发泄的工具狠狠的践踏。
而江言就只能在她的威逼利诱之下,蜷缩着身子企图能感受到一丝的温暖,企图能让自己身上收到的痛苦减弱一分。
陈婉婷吸了吸鼻子,调整了状态后走出了房门,大厅中,除了大姐外都已然准备好,而陈浔的伤势已经得到了妥善的处理,只需要去寻找医生稳固加强一下就可以。
其实他的伤势已然消失,可他们这些队友的心里还是从内心深处的想让陈浔得到最好的待遇,企图抚平他心中的芥蒂。
他们要让他知道,他们不会因为他天赋的缺失而放弃他,他们会更加用心的照顾他。
陈婉婷看着他们围着陈浔关心不已的样子心如刀绞。
她看着陈浔手上包扎的纱布都是用天山蚕丝制成的,永远疗以白伤的效果,堪比一个鬼婴果。
可现在却丝毫不吝啬的给陈浔用。
谢淑雅见陈婉婷出来,完全没有注意到她脸色的不佳,直接就拉住了她:“二姐,就等你了,我们出发吧,小浔的伤势可不能等。”
陈婉婷没有抵抗的跟随着他们前往。
她一路上都在盯着那天山蚕丝。
这是老三害怕陈浔伤口感染,特地去寻找的蚕丝,更是通宵制成了这纱布,并且上面铭刻了几种阵纹,什么降温聚气阵。
可这些东西对于陈浔来说就是可有可无,而他们却非得认为这是多么的重要。
她犹然记得江言曾经身上血肉模糊,伤口更是深入骨髓,骨头外翻,地上更是染血一片,并且其中夹杂着各种碎肉。
她想到这里心便发自内心的颤抖。
她曾经满脸趾高气昂的问过他。
“疼吗?”
可那时的江言却一边擦着伤口,一边疼的呲牙咧嘴还得挤出一抹笑容看着她这位二姐姐说:“不痛的。”
“不痛么?那还是打的太轻了。”
这是她的回应,夹杂的回应,还有一盆滚烫的开水,直接浇在了他浑身见骨的伤势上。
“我看你骨子里都是贱的,让我来给你杀一杀你骨子里深入骨髓的贱种。”
她那时的语气是那么的趾高气昂,做法是那么的让人胆寒。
她记得当时被浇一身热水的江言,已经被血肉染红的破败残衣因为热水的缘故已经和他的伤口沾在了一起。
血肉上滴落的粘稠丝液更是让人触目惊心。
江言那时的面部已经狰狞不已,声音更是撕心裂肺的发自内心的疼痛。
他很是不解的看着他的二姐姐,他的眸光中充满了疑惑。
他不明白陈婉婷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他不明白啊。
他难道又做错了吗?
这些伤口是因为撤退时保护队友不及时被队长张裴打的。
而那个时候是他刚从房梁上放下了。
是他最虚弱的时候。
他只感觉浑身的血肉都在颤抖,就如同蠕虫在啃食他的血肉,钻心的痛让他神志从迷茫中清醒再次让他陷入昏迷。
可他得到的是什么,得到的是因为他撕心裂肺的疼痛引来的张裴狠狠的一脚。
“吵什么吵,没看见小浔在睡觉,他昨天修炼多么辛苦,我不就打你两下吊了几天吗?还是个男人吗?你个懦夫。”
只记得因为那一脚,他重重的被踹在了墙上,巨大的动静传遍整个房房间。
而他们这些队友就这么看着他一言一行的喘息着。
就算他颤抖着举起手朝着他们求救,他们也只是看戏一般的戏谑的嘲笑着。
只有洛晓菲跑上去拼命的往他嘴里塞丹药,手脚慌乱的拿着晒伤药擦拭着已经外翻泛白的血肉。
一次次的痛苦将江言从死亡和清醒的边缘拉扯,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