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多多书院!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灰鼠喜欢存粮,多找找树洞,咱们还有可能存够出山的干粮。”吴大舅面上一喜道。

“好,我天天掏树洞去。

爹,你就看好吧!”

吴有钱喜滋滋地将干粮,交给老爹保管。

爷俩挑出里面的死虫子,仔细辨认下都是些白色幼虫,干瘪后有些发黑发黄。

“灰鼠能吃,咱们也能吃吧!”吴大舅不确定地道。

“先烧一个尝尝。”

放在火炭上一烤,飘出一股肉香味儿。

吴有钱迫不及待地放进嘴里,叭唧两下吞了。

“二弟,你咋就吃了,也不怕中毒。”吴有财着急地道。

他本想自己先尝,没毒再给二弟和老爹吃。

哪知二 弟的手太快,根本不给他机会。

吴有财紧张地盯着他的脸色,一颗心七上八下。

“嘿嘿,我皮实些。

你们看,这不没事儿了,还挺香。”吴有钱笑嘻嘻地道。

特意吧唧两下嘴,焦香中有一股浓浓的肉香味儿。

像小时候烧的竹子虫。

他将这种感觉一说,吴大舅又拿出两根虫子来烤。

吴大舅分一半儿给二儿子,这才仔细品尝。

“是有肉香味儿,先留着。”

有了抵饿的干粮,吴大舅的精神好了许多。

他坐在地铺上,将每样东西挑捡出来,装在小布袋里藏起来。

有了树洞的收入,吴有钱外出得更勤了,并不是每次都会有收获。

有时能捡到一两只冻死的鸟,或灰鼠。

野鸡野兔或许是学精明了,再没捡到过便宜。

更多的是刨雪堆,弄些草根树皮。

午时。

一群麻雀落在山洞前的雪地里,叽叽喳喳地在残渣中刨食。

‘呼~’

积雪中弹起一根树藤,一个斜倚着的罩子忽地落下。

趴在雪堆中的兄弟俩,飞快地跑过去压住罩子。

受到惊吓的麻雀,在罩子内不断扑腾,却毫无办法。

兄弟俩伸手进去一抓一个准儿,抓到就塞进腰间的布袋子内。

“哈哈哈,大哥,我抓到十只麻雀。”

“嘿嘿,我比你多一只。”

“烤麻雀、炖麻雀、炒麻雀,每样来三只。

可惜盐不多了,不然熏麻雀也很香。”

吴有钱眼前是一盘盘儿的麻雀大餐,恨不得每样都来上两份儿。

“是啊,盐不多了。”

身为内务大臣的吴有财,一说起盐就愁得慌。

“赶紧回去趁热把毛拔了,这些毛还可以塞在棉鞋里。”

吴有财觉得还是先顾好眼下要紧,别看只有三个人。

每天要做的事情特别多,一睁眼就有忙不完的活儿。

二弟常进山,衣服被刮破多处。

没针线又不会缝补衣服,只能用藤条缠了又缠,一身比叫花子还破烂。

头发胡子打结,野鸡都能在头上落窝了。

吴有财看一眼自己的穿着,只比二弟少几个破口子。

最头痛的是棉鞋,全都张了口子,还得想办法做鞋子。

问题是,他啥也没做过,对此是有心无力。

吴大舅听到外面的欢笑声,撑着洞壁移出来。

见两儿子在雪地里抓麻雀,不由得想起自己的童年。

这苦中作乐的日子,不知还会持续多久。

他的腿伤养得差不多,却因为没有大夫医治,成了瘸子。

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大哥,这附近真有人,我那天看得真真儿的。”

许志文举着黢黑的小手,发誓道。

“大哥,那人穿着棉衣,看起来可暖和了。

就是比咱们要大一些,怕是打不过。”

郭元华瞥他一眼,没好气地道。

“明知打不过,还让我来,送菜啊!

走了,回去了。”

“大哥,别生气别生气。

我观察过四回了,那小子每次都是一个人。

衣服破了也没人补,凭咱们五人肯定能对付他。

嘿嘿,把他的衣服拔下来,你不就有棉衣穿了吗!”许志文狗腿地道。

皲裂的脸上,一双机灵的眼睛滴溜溜转。

麻杆身板大风一吹就能折了腰,还满脑子的打劫。

“不行,老四老五连出门的衣服都没有。

咱们能出来,还是把他们的衣服穿在一起。

多捡几捆柴禾回去烧,运气好的话还能捡到一两只野鸡。”郭元华老成地道。

缩着脖子,紧了紧腰上的草绳。

肚子咕噜噜响,又冷又饿。

洪水后,他们就躲进了山,又捡到两个弟弟。

靠那个凶巴巴的救命恩人,给的粮食度日。

最开始还能找到不少吃食,当进山的难民越来越多。

他们不得不多次搬家,能寻到的吃食也越来越少。

真真儿是三天饿九顿,多数时候靠雪水充饥。

“大哥,我好饿呀!

什么时候才能吃上一顿饱饭,好想吃大米饭、大白馒头。”

许志文摸着狗肚皮,好像看到大白馒头在向他招手,不由得向前跑两步。

郭元华一把抓住他,低喝道。

“你不要命啦,想摔死也别当着我的面儿。”

“啊,我看到有大白馒头。”许志文不解地道。

好可惜,只差那么一步就抓住大白馒头了。

他都闻到那味儿了。

“你魔怔了,扇自己两巴掌,快点儿。”

郭元华紧张地看一眼周围,不会是遇上什么脏东西了吧!

见他还傻愣愣地不动,干脆自己动手。

‘啪啪~’

两巴掌拍在许志文背上,拉着他快步离开。

雪地里,吴有钱撅着屁股刨兔子洞。

追着一只兔子过来,眼见着它钻进洞里不见。

舍不得到嘴的肉飞了,只能撅着屁股卖力地刨。

看到一只毛呼呼的东西,伸手进去抓出来。

揪起兔耳朵,是一只半大野兔,四条腿用力地蹬。

红红的眼睛,怕怕地看着凶残的两脚兽。

‘唧唧唧~’

“哈哈哈,看你往哪里跑!”吴有利仰头大笑。

震落一树雪花,落在脸上一点儿感觉不到冰凉。

全是喜的。

吴有利生怕兔子被冻死,用藤条拴住四肢,塞在棉衣里捂着。

又爬在洞口刨,他刚才追的野兔比这只要大。

刨啊刨,指甲翻飞也感觉不到一点儿痛。

摸到一团毛呼呼的东西,心头狂喜。

紧紧地抓着皮毛向外拖,喜得露出一口大牙。

麻黄麻黄的野兔,出现在面前。

‘叭~唧!’

吴有利重重地亲在野兔头上,麻利儿地拴腿,往棉衣里一塞。

爬起来就跑,连捡的柴禾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