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托朝廷做海贸赚取利润,家中子嗣还可以从军建功立业,真正的与国同休。
张世康的一番话令在场的勋戚眼睛都放了光,看向张世康的眼神都变的很古怪。
他曾经真的是个纨绔吗?他还不到二十岁呀!
怎么就知道那么多的事情?不仅懂带兵打仗,还懂内政改革,还会搞钱搞贸易。
天呐,怪不得天子如此器重他,给他那么大的官职权力。
即使是他们拥有这小子,也断然是要往死里重用,谁不用谁是傻子!
见众人终于都彻底动了心,张世康明白,图又穷了,该匕现了。
“未来的海洋贸易注定将改变整个世界的格局,这是一艘通往金山银山的巨轮,一路或许有血雨腥风,但带回来的皆是成堆的金银。
不过……诸位世叔、世伯不会以为可以直接登上这艘巨轮吧?”
倘若到时大明真的要全面进军海洋贸易,想登上这艘巨轮一块攫取利益的人绝不会少。
在张世康的构想中,这将是个要与东印度公司争锋的庞然大物,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分一杯羹的。
勋戚固然有天然的优势,但也只是有优势,并不是必须的。
想登上这艘巨轮,你得买票。
“可是世康,上次募捐,我等已经将家中现银全部捐出,现在即使想拿银子,也没有那般多了,除非变卖家产。”李弘济为难道。
“是啊世康,如今我等回去便要补缴工税和商税,这又是一笔支出,日后的收入恐怕也会降低。
我等虽有心,但……”巩永固也皱眉道。
他们大概明白,张世康这是要让他们拿银子了,不过却并未有人担心这银子被张世康贪掉。
张世康若是想贪,上次募捐,以及这次晋商的那么多金银,上下其手的机会可不少。
与如此庞大的数额相比,他们家里那仨瓜俩枣还入不了张世康的法眼。
他们毕竟都是做生意的,知道只有最初的原始份子最值钱,利益也最大。
所以没有一个不想出力的,但也确如李弘济和巩永固所言,真要想再拿出那么大笔的银子,他们就只能变卖家产了。
张世康听了笑着摇了摇头道:
“谁告诉你们,船票只能用银子来买了?
目前的计划,充其量只是个构想,我们不止是需要庞大的资金。
更需要海船、水手、海图,也需要了解每条航线上畅销的贸易品。
你们能做的事情可就多了,除了经营好自家的生意外,不妨可以开始提前准备。
包括但不限于寻找远洋商船图纸、船匠、海图,提前了解海洋知识、培养水手。
这些方面,或许你们可以着家中嫡系,去一趟东南沿海。
那里海商众多,这些海商通过走私已然攫取到不少利益。
可让这些家族嫡系前往卧底,学习一切咱们需要的东西。
等大明这艘巨轮真的要开动时,你们所掌握的这些资源,便是登上这艘巨轮的船票。”
张世康十分平静的对众人道。
朝廷总是将目光放在最穷的老百姓身上,而放任商贾和走私,你不穷谁穷?
“东南海商,老夫知道一些,想来那些文官之所以如此抗拒改革税制,也有这方面的考量。”
以前他们都没想到,搞海贸竟然这么挣钱。
在此之前,大明的商税形同虚设,大海商哪个没有后台,要么走私,要么根本就不交税。
可一旦税制完全推行,所有王公贵族都要遵从国策缴纳税款,不交税就会重罚,偷税漏税还将入刑,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现在想来,这群人未必没有不想让更多人得知海贸底细的想法。
毕竟一旦开始缴纳商税,朝廷势必会查账,到时候这些人跑一趟赚了多少银子、以及有多少家底,都能大致推算出来。
不仅要缴纳不菲的税银,还将底裤都暴露给朝廷,他们自然死命反对。
念及此,不少勋戚脸上都露出愤慨模样,这群人占据着如此一座金山,不仅不想让朝廷知晓,还不想让别人分一杯羹。
原本以为他们身为勋贵,两百多年的家底已经够丰厚。
现在看来,不止是晋商甩他们十八条街,就连那些文官,以及文官背后的士绅大海商,估摸着都能甩他们八条街。
这真是岂有此理。
“若说东南的大海商,我倒是知道一些,这其中最大的海商,当属曾经的南洋大海盗郑芝龙。
这郑芝龙虽然如今已经投靠朝廷,但却拥有一支庞大的舰队,据说整个南洋的贸易都在他的控制之中。”新乐侯刘文柄道。
张世康当然知道这郑芝龙,而且比刘文柄了解的更多。
此时的郑芝龙确如刘文柄所言,不止如此,就算是称呼他为十七世纪的世界船王也不为过。
不仅拥有包括汉人、倭人、高丽人、南岛人、黑人等各色人种的二十万兵力,还拥有超过三千艘大小船只。
算算时间,郑芝龙如今已经两次击溃荷兰海军,战力正值巅峰,要知道这可是以一家之力,对抗整个国家海军。
张世康不怀疑这个人的能力,但却十分怀疑这个人的眼光。
从历史来看,郑芝龙拿着主角剧本开场,最终却如同小丑一般落幕。
大清入关后,郑芝龙不顾亲族部将的反对,坚定的投降了大清。
这绝对是他一生中最错误的选择,此时的大清早已撕下对投降汉军的伪善。
满洲人连最早投降的三顺王都防着,连为大清立下汗马功劳的洪承畴都能写进贰臣传,又如何能容忍郑家这个拥有庞大兵力、庞大舰队的巨兽存在。
即使不想掺和大清和大明的战争,身为海贼王,他大可以立足海外,继续书写他船王的辉煌,可最终却落得那样凄惨的结局,实在令人唏嘘。
不过他却有个牛逼的儿子,这个男人知耻而后有勇,毁家纾难,撑起了南明的一片天。
这个男人,叫郑成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