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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难得在皇上面前露出软弱之态,自皇上登基后,太后的款一向比皇上还大。

也许是弘历生母出身太过卑微,太后总觉得皇上能登基她功不可没。

也许是太后有自己的亲生孩子,却因年幼不得不把皇位拱手相让。

因此面对弘历时,太后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

剧中的皇上能登基的确倚仗过太后的势力,但如今的弘历并不是。

在太后没回宫之前,弘历就已经让先帝重视起来。

太后回宫后,他们也是合作共赢。

因此在弘历心里,他并不觉得太后对他有什么恩情。

如今面对太后的不安分,弘历也不想隐忍。

之前太后暗中培养白蕊姬的事,她自以为做的隐蔽,弘历对此却一清二楚。

如今见太后暗的不成,又来明的,且还拉上了重臣之女。

一时之间,弘历对太后的忌讳与厌恶瞬间达到巅峰。

哪怕眼下太后已经明确服软,他内心依旧不想给太后任何面子。

但无奈今日殿中还有诸位王公大臣列坐。

天家母子真有什么龃龉也不好堂而皇之的展示出来,毕竟古人讲究家丑不外扬。

因此,弘历只能强忍着不快道:

“罢了,皇额娘既然喜欢这位叶赫那拉氏的格格,那就留她在宫中陪皇额娘解闷吧。”

太后见自己都如此低头了,弘历还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

即使最后同意留下意欢了,却连个位份都不提。

忍不住更加气闷,不得不再次提醒弘历道:

“皇帝,意欢到底是叶赫那拉氏的格格,怎能没有任何身份,平白无故的留在宫中。”

弘历见太后还想给叶赫那拉氏要位份,忍不住讽刺一笑。

他随意的斜坐在椅子上,修长的手指轻点面前的桌案,然后转头看向阿箬道:

“后宫之事自是由皇后裁决,朕不便插手。”

说罢低眉研究起他对面桌案上的酒杯去了。

跪在下首的永授夫妇见皇上一副全权由皇后做主的模样,连忙再次向阿箬叩首道:

“皇后娘娘端庄贤惠,母仪天下,是天下女子的表率,还请娘娘给小女一个机会。

哪怕是让小女侍奉在侧,伺候洒扫,臣妇就心满意足了。”

太后也不得不把目光再次转向阿箬,只是对阿箬她就没那么客气了:

“皇后,你是一国之母,要雍容大度,温良贤惠,此事你知道该如何做的。”

阿箬闻言在心中冷冷一笑,呵呵,还真是柿子挑软的捏。

难道她今日若不给叶赫那拉意欢一个名分,她就不雍容大度,温良贤惠了不成?

“儿媳愚钝,远不及皇额娘宽容慈和,见多识广。

这朝臣贵女,当着诸位皇室宗亲,各位大臣的面翩翩起舞,儿媳也是头一回见到。”

说着,阿箬似笑非笑的看了太后一眼,眼神中的嘲讽之意毫不遮掩,

她满脸都写着,你俩还真是一路货色,太后当年在宫宴上跳惊鸿舞。

如今意欢又在宫宴上念醉花阴,怪不得太后看的上她呢。

太后闻言脸色再次黑了下来,眼神里的怒火几乎要冲破眼眶,烧死阿箬。

可惜阿箬并不在意,继续不急不缓的说道:

“儿媳虽不赞同这种举止,但这位意欢姑娘到底是满洲贵女,出身高贵,又合皇额娘的心意。

既如此,就进宫来先当个常在吧,至于这封号,要不就选个婉字吧,女儿家的,还是要温婉娴静才可人疼。”

此言一出,太后的脸立即由黑转青,这下她彻底坐不住了。

正要厉声呵斥阿箬,弘历却先她一步开口道:

“这个封号不错,温婉可人,委婉含蓄,也是皇后对婉常在的期许啊。”

太后的话还没开口,就被弘历先堵死了。

她一口气提上不来,差点气昏过去,不由得捂着胸口直喘粗气。

弘历和阿箬故作不知太后的情况,底下的永授夫妇如何不知皇后的讽刺。

但事已至此,意欢能进宫就不错了,她们哪还敢挑,于是忙不迭的磕头谢恩。

就这样意欢被封为了婉常在,太后这下连反驳的机会都没了。

重阳宫宴因为这场事故,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听说太后一回慈宁宫就请了太医,可见被气成了什么样。

当晚弘历和阿箬一起回了坤宁宫。

进殿后,弘历立即在宫人们的伺候下换上了常服。

然后惬意的斜躺在了殿内的榻上,一把把阿箬拉到身前道:

“一天没个安静的时候,好不容易松快下来了,你给我按按头。”

阿箬微笑着上前,伸出双手轻轻按压弘历的头部。

感受着阿箬柔软的手指,弘历的姿态越来越随意。

说话时也不再忌讳什么,他面带笑意道:

“你今日封叶赫那拉氏为婉常在,以后可算是把我那位养母得罪死了。”

阿箬毫不在意道:“说的好像我不这么做,太后对我就会有好脸一样。”

太后不知道有什么大病,明明弘历不是她的亲儿子,却依旧要当个恶婆婆到底。

她都坐上太后之位了,不想着怎么把日子过舒坦,反正整天看不顺眼弘历独宠谁。

其实弘历宠谁和她有什么关系呢?又碍着她什么了呢?

可她就是看不顺眼阿箬,几次三番找阿箬的茬。

既如此,阿箬自然也不客气,送上门的机会恶心太后,她当然要做到底。

弘历感受到了阿箬话语中的不快,又想起阿箬今日的操作,不由得微微一笑。

他在心中一边吐槽太后像个老鸨一样,天天想着给人拉纤保媒,一边暗笑阿箬今日事做的太损。

想到最后,不由自主起身把阿箬再次抓到自己身前,然后一把将其揽入怀中。

他将下巴抵在阿箬的发顶上,不让她看到自己眼中笑意。

随着阿箬的靠近,弘历霎时在她身上嗅到一股陌生的香味。

此香悠远淡雅,清香宜人,弘历的薄唇轻点阿箬的额头,然后柔声问道:

“怎么换熏香了?”

阿箬安静的靠在弘历怀中,手指轻点着他的胸膛,小声道:

“就你鼻子灵,今日新换的,这就被你发现了。”

说罢,阿箬抬头意味不明的看了弘历一眼,然后问道:

“这是我用南粤来的合欢花新调的香,味道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