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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历史军事 > 金堤永固 > 第226章 龇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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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鸿儒是个书呆子,他在官场,却不熟官道,更难谈讲政治了,非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弄个狗吃屎才怪呢。

也许是站在不同的角度,各自为阵,显出了不同立场。可他没有投其所好,而是逆天改命,能有他的狗龇牙。

先前一群为官者,见他的顶戴花翎皆高于他们,按大清律,都要遵礼敬重,有那个礼仪之尊。

可他需不需要自尊,郝望爵心里有在打锣鼓,有着多心思,官不打笑脸的。也许甄大人如上次一样送礼的,有点意思意思,那俺更有面子了。

可见实物,视之两袖清风,也许是袖中有乾坤,孔方兄可能藏在银票中了。使的郝望爵上一眼下一眼地,碌碡着在转。

他的心似那小鹿,在咚咚地跳动,一时老脸绯红起来,有着畅想曲,那个送大财的大大。

可今天来者不善,果然不出所料是来告状的。以这个大儒之文臭,固直之偏见,越是危险的时候,他越要捅马蜂窝,非要蜇的人人都是大肿脸。

但这次是不怕他胡言乱语的,因为此次是正义之事,是战略固本之需,是时代最强音,主旋律,乱世用重典,愤慨于需求,乃是国之根本,加强城防亦然基石也。

两者虽然难堪,但维护大儒之面子,为官之谦逊。

还是甄鸿儒先开了口:觐见各位大人!运河总督甄某叩拜诸位,这厢有礼了!听得钦差大人视察,荣幸之至,石蕴玉而山晖了,百姓祉福。

不知大人过湖而进,见得清安城墙巍峨雄壮,街肆磬石逶迤,楼堂石基坚壁,气派超然。

可是叩石问路,石料何来?皆是悬湖之护坡石也!可怜古堰被毁的百孔千疮,风吹浪打,悬湖危危欲崩裂。

乃挖堆补城,似故杀鸡取卵,挖肉补疮,俺等惶恐不可终日,怕得是悬湖一旦溃堤,将贻害里下河数千万民众,皆成水族之食。

国之泰,民之安,水火无情,一统天下,赖于一城池之安危!而毁一隅之安危?是故因小失大,今天不得见解?请大人见此万人书,以明事理,昭告天下乎!

甄鸿儒带着愤慨,出示万人书,诉讼状告清安府来。道府和钦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曾接得数状,但已批示下属部门查办。

今议题与主题不相谋,堤防与城防乃风牛马不相及,怎么牵强付会缠织到一起来呢?如此相提并论,一悲一喜,不能同日而语,是故有瓜葛。道府说:请细说!

郝望爵首先看了万人书,心中明白了一二,这不是上次悬案未结的事延续吗?弄得风声鹤唳,怨声载道。

怎么吴昊天又行不义之事?惹怒万人之义愤填膺,岂能毁堤建城?依然是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然而虽有欠妥处,但情有可原谅,皆为国事安危,孰轻孰重,自然当务之急是城防了。

一城之固,则拒敌于千里之外,国之政权依然稳固;而一水之溺,则淹民于须臾之间,民可重整家园。

是故以舍民保国,亦是忠君之事,国之不存,民之何存?国之如磬,民之所安,牺牲一方子民,但保一隅疆土,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亦然顾全大局即为国事了,且不论流言蜚语,独察城防。

道府听了甄鸿儒细说,倒是气塞胸脯,欲言又止。郝望爵递来了万人书,又见得气杀钟馗,即欲发怒。

却听得吴昊天发作:假世道,伪政客!气焰嚣张个鬼,俺可不羞汝辈之无能,不尽守土之责,却恶言中伤俺们,辱陷好人。

毁堤与俺何干?亦非俺等衙役驱使,皆因流寇所为,请大人明鉴!

郝望爵对上次甄鸿儒送礼又被劫,一直耿耿于怀,疑案重重。又听得吴昊天辩辞,若有所思,前有纷乱纠葛,今又分庭抗争,地方之事实属难缠,何况官官之争鸣,孰是孰非,清官难断家务事了。

依然是剪不断,理更乱,各执一词,本官使命是巡察防务,防务到位就是合乎帝王之需,识时务者为俊杰,一切归功于城防,乃是政绩之要务。

于是开口道:甄大人,此乃各为所需,时令之政要,应让道于国基之强固,国泰民则安,国之重器于城防,守土乃是时势之所需,固防则取之于民也,民为邦本,国人有责。

何况取堰堤之石,并非决堤并发,立竿见影乎?何必杞人忧天呢!本区区小事,却杯弓蛇影,弄的国乱民慌,自乱阵脚,唯恐天下不乱乎!作为一方官吏,乃分内事,应自省自谨,守土有责,不得怨天忧人,好自为之吧!

道府听得钦差表态,多有指责,又因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出了问题,有了家丑不可外扬,双方争个高低,都是打断胳膊还连着筋,谁错都是他的错,管理不到位,上纲上线都是渎职罪。

现在唯一就是压制,不要事态扩大化,只能欺上瞒下,关在自家门内处理,作窝内斗。

于是冠冕堂皇,一手托两家地批评道:今钦差大人在此,不得造次,孰是孰非,乃是本家的事,兄弟同处清安城,共饮运河水,

一脉峥嵘并蒂莲,

血浓于水一家亲。

万物皆有因和果,

何必较真戏台前?

真亦假,假亦真,谁对谁错,自有公论,望大家继往开来,一切向前看,不要自找烦恼。

道府也未说出谁对谁错,反而遭到钦差的训斥。看来世道真要变了,黑白不清,昏天暗地,乾坤混沌。

此处亦是狐狼共室之处,清天难照灯笼,非得决堤百里,溺水三千,淹没清安城,如水母娘娘淹了泗州城一般,人畜共患下洪流,变成白茫茫一片,成了泽国,悲乎哀哉!

甄鸿儒本有万人书,欲错刀杀人,却弄个一鼻子灰,差点成了众矢之的,看来不是告状的地方,于是带着羞愤,断然告退,忧心忡忡而怏怏不悦地出了门。

一个辞别礼都没有,也弄的大人们都有了藐视王法的感觉,都从心里不悦。然而,反过来换位思考,却是他们无礼,按级别应是他们行礼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