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辈，你好像忘了些什么。”
白衣的身影对着陷入疯狂的凯文开口。
此时的凯文背后浮现血色虚影，那副模样正是……人为崩落的姿态。
“去死！”
凯文发出一声怒吼，理智渐渐消散，身体之中隐藏的兽性被彻底激发。
崩坏兽基因带给他的从来不止力量，那些所谓的精神体早就消失了。
但留给他的可不止这些，还有一种名为本能的东西。
狂乱的攻势对着符羽打来，一拳一拳带着无与伦比的巨力袭来，却被符羽单手拦下。
只是这一次符羽没有用剑，也没有动用任何武器。
他要得是凯文清醒过来，而不是一味的杀了他。
从面前这位后辈第一次进来，他就感受到了，那股根本不属于此时此地的气息。
至于他为什么能保存记忆？
这不重要，他知道自己只是符羽记忆之中的一个片段，只不过是须臾的泡影，但是该知道的东西他可不会忘记。
从第一杀死这位年轻人后，他就感受到了自身的变化，时间重置了。
他又一次将那群人杀了一遍，直到那名年轻人再一次到来。
再几次都无法解决他后，堕羽出现了，她突兀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随手将那些马上就要死在他剑下的人抹去。
把他带到了……那个他自尽的地方。
随后就是这个后辈一次又一次的挑战，或者，对他来说只不过是玩耍。
论武艺和技巧，符羽之中他敢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厮杀的本事，战斗的本体都是他所擅长的，因为无法进行修行所以能做的只有精进武艺。
他不同于其他的几位，修炼什么的他不懂，但是论战斗……没人比得了他。
心性方面他也算是拿得出手，堕羽让凯文过来倒也是合适。
“你现在已经有些忘了自己究竟是谁了，后辈。”
一拳回击，对拳，直接将凯文震飞出去，符羽收拳，缓步向着凯文的方位走去，一路上随手将围杀过来的兵卒拍死。
直至最后没有一人敢上前，凯文从人堆之中爬起，眼中血色散去了几分。
那一下自己的胸口直接凹了进去，骨头基本上都碎了，内伤也很严重……
就是这一击让凯文混乱的脑子变得清晰了一点。
“咳咳咳……”
咳出几口血，血水带着内脏碎片出现在地面。
用手抓住一柄长枪，挣扎起身，眼神开始变得涣散。
他知道如果刚刚符羽用的是全力他已经死了，毕竟不是原本的身体，这种级别的力量……现在的他扛不住的。
战场之中的血腥味将他的意识再度拉回，厮杀声不断的传入耳中。
但这短暂的清醒也让凯文意识到了自身出现的问题。
意识吗？还在影响自己啊……
只是接下来不好打啊。
看着符羽的身影不断到逼近，挡在他身前的士兵被其随手解决，属于符羽本身带来的压力来到了他的身上。
刚刚是脑子不清醒所以没什么感觉，或者说他根本没有意识。
是人为崩落吗？
凯文眼神微眯，迅速调整了一下自身状态，不知道还能撑多久，得看符羽给不给他面子了。
随着凯文的起身，符羽抬手，又是一击气爆响起，凯文瞳孔猛然一缩，以最快的速度抬手格挡。
只可惜还是慢了一步。
手断了没办法……
“站起来，后辈。”
符羽冷声开口说道，眼中没有什么神采。
现在的凯文对他来说都算不了什么，就算是不能使用各种能力又如何呢？
“还不清醒吗？”
看着凯文背后变得越发狂暴的“野兽”，符羽的语气中终于出现了一丝疑惑。
按照他的想法来说……眼前这小子还不至于被他打了这么久都没清醒过来。
怎么这么久了还是跟个蠢货一样？
以符羽的理解来说，凯文这种属于是比较笨的了。
自己都收力了，还是没有解决那道意识？
看着其背后即将冲破幻影化为实体的“怪物”，符羽眼神依旧不变。
随着手臂缓缓垂落，凯文陷入了假死，符羽自然是看着的，不可能看着他真死了。
前面那几次也就是试一试这小子深浅，只不过好像不太好试。
六十多次了才逼出来，真是能忍啊。
饶是符羽也是有些感慨。
倒是耐揍。
就当是……撒撒气吧，原本无神的眼瞳之中亮起光芒。
陷入昏迷的凯文自然是看不到这样的场景。
现在的他还在意识的深处，不断的下坠。
“真是可惜，等了这么长的时间，最后却还是要面对你啊。”
凯文的身躯开始出现诡异的变化，人为崩落的姿态彻底展现。
身体瞬间恢复，眼瞳之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原本它都不打算出来了，可惜面前这家伙不想它如愿啊……
看着在手中浮现出的巨剑，业魔的心思更加复杂，面前这个符羽是根本没把它放在眼里啊。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说是记忆之中的画面，但作为这段记忆中真实存在过的人，这点更改规矩的能力还是办得到的。”
随手将场中所有人消失，只留他们二人。
“碍事的都不见了，剩下的就是我们之间的事了。”
符羽淡淡开口，却是让业魔嘴角微抽。
这家伙还是这么让人不爽啊……
虽然知道打不过，但业魔也想试一下，至少比等死要好。
“反正今天是栽在这了，至少要你付出点代价。”
业魔的声音变得癫狂，它已经不在意什么了，反正都要死，那就闹个痛快！
“聒噪。”
刚刚升起的斗志在那只手落下后彻底消失。
业魔刚要抬起的手，在下一刻放下，没有胜算啊……
意识深处，凯文缓缓睁开眼睛，站在他面前的正是业魔。
看着面前另一个自己，凯文刚想开口，但却被一只手拦住。
“好了，你也不用说什么，这次是你的机缘，我会消失，你的结局我看不到了，尽你所能在这个即将覆灭的世界……挣扎吧。”
业魔在这一瞬贴到凯文面前，语气莫名到说了一句，随后彻底化作飞灰消散。
外界凯文重新掌控身体，抬头看着等待着他的符羽。
相视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