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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其他类型 > 仙途断绝后 > 第149章 异气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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飒星居中,沈止罹挠着山君下巴,听着他磕磕巴巴的控诉滕云越:“他…他坏!赶我…”

沈止罹面上含笑:“知道了,不渡坏,山君好。”

边说着,边抱着山君下了榻,取出肉干哄着。

沈止罹坐在圆背椅上,撑着下颌看着圆头圆脑的山君啃肉干,心中思忖着这次问道宗来的,会是谁?

身上沾着的白虞子香,混杂着腕间楠木手串的幽香,让沈止罹心中莫名的压着些什么,有些喘不过气。

吹进房中的风带着股燥热,沈止罹解开束发,褪下外衫,踏着木屐往灵泉走,山君咬着半截肉干亦步亦趋的跟着。

随着微风飘荡的衣摆被牵拉着,沈止罹低头一看,三两口吃完了肉干的山君咬着那截飘荡的衣摆跌跌撞撞。

沈止罹轻笑一声,弯身将山君抱起,略微有些松垮的衣襟垂下,露出一小片白皙胸膛,隐约可以看见樱粉色的一点。

山君被霜雪晃花了眼,立刻松开嘴中咬着的衣摆,想要顺着眼前的衣襟钻进去。

沈止罹一指头将跃跃欲试往自己衣襟中爬的山君戳倒,嗔道:“愈发的顽皮了。”

山君抱着沈止罹指尖,夹着嗓子喵喵叫,原本粗旷的声线加的细细的,有着肌肉大汉拈花的怪异感。

沈止罹毫不留情:“不许钻!”

山君歪了歪头,不懂为何同它一般的狸奴这般做,它们的主人都喜笑颜开,沈止罹却不吃这套。

沈止罹将山君放在肩头,打开灵泉结界。

潮热的水汽扑面而来,沈止罹脱了木屐踩在水中,侧头轻轻弹了弹山君脑门,无奈道:“还不下去?也想沐浴么?”

山君从沈止罹肩头跳下,在岸边踱了几圈卧下来,尾巴一摇一晃的看着沈止罹褪下外衫沉入水中。

浓郁灵气带着水汽敷在面上,昳丽五官落了层薄雾,更为慑人,轻薄里衣湿了水,变得微微透明,些许春色透出。

沈止罹沉心入定,丹田中两颗金丹缓缓运转,蚕食鲸吞周围灵气。

外界的动静传不进结界中,唯一将泉中春色收进眼中的山君被翩跹的蝴蝶吸引,跳来跳去追着玩。

灵气随着吐纳进入体内,在经脉中游走一周后祛除杂质,化为精纯的灵力,逐渐凝实丹田中的金丹。

两颗金丹颜色迥异,相互依存又互不相融,悬浮在丹田中静静壮大自身。

沈止罹引导着体内灵气,想将两颗金丹融合在一起,灵力在游走进丹田时,又莫名的分开,分工明确的汇入两颗金丹中。

尝试了几遭都是如此的沈止罹,缓缓睁开眼,垂头看着手中跃动的灵光,精纯的木属性灵气在掌心跳跃,被灵泉滋养的灵植在灵力出现后,欢欣的摇摆着枝叶。

这是碧色金丹中抽取的灵力,彻彻底底的属于木属性,特有的生发之效让灵泉四周的灵植缓缓长出新叶。

灵力陡然消失,再出现时,变成赤青相间的模样,方才还肆意生长的灵植逐渐变得萎靡,叶片微微打卷,像是被看不见的火灼烧过一般,偏偏表面没有一丝一毫烧焦的痕迹。

感觉到周身涌入体内的一丝奇异的气,沈止罹微微蹙眉,细细感受体内那一丝同灵力毫不相像的气。

那股气是透明的,混杂在周身奔涌的灵气中,极其不易发觉,沈止罹追着那丝气的踪迹,直到它融入赤青金丹中。

沈止罹一头雾水,他从未听说过有修士身怀两颗金丹的,他也想过同滕云越说,滕云越修为深厚,涉猎甚广,说不定会知道什么,可莫名的直觉让他没问出口。

难不成到时晋升元婴,两颗金丹会化作两个元婴?

沈止罹咬着唇想,从赤青金丹中抽取那丝气息,掌心的赤青灵力消失,变成那丝透明的气。

一旁玩的正开心的山君自这缕气息出现后,陡然炸毛,四爪蹬地,身体下伏,是标准的进攻姿势。

山君盯着泉中的沈止罹龇牙,本能告诉它现在的沈止罹十分危险,萦绕在他周身的气息带着浓厚的死寂,似乎碰一下便会吸食掉自己全部生机。

周身浓郁的灵气在沈止罹掌心的那缕气息出现后,瞬间逃离沈止罹,让灵泉中出现一个灵气禁地。

沈止罹被山君喉中低吼惊了一瞬,转头看过去,山君接触到沈止罹目光,变得更为凶恶,浑身的毛炸起,几乎要克制不住自己攻击的欲望。

本能催促着山君尽快将威胁自己生命的生物杀死,而情感告诉它,眼前的是主人,不是自己攻击的对象。

沈止罹自助山君开灵智后,便再没有被山君如此对待过,他看着毛发耸立的山君,若有所思。

山君是自掌心出现的气息后才开始这般的,说明这气息对山君来说威胁很大,可沈止罹并没有实感,他还没有弄明白这股气是什么东西,有什么作用。

沈止罹的目光落在灵泉旁萎靡的灵植上,手掌轻抬,掌心的那股气息轻飘飘的落在灵植上。

原本萎靡的灵植在接触到那缕气息时,肉眼可见的萎缩下来,逐渐变得枯黄,最后碎为齑粉,彻底湮灭。

沈止罹感受到那缕气息在灵植湮灭后更为壮大,像是吃饱了般,晃晃悠悠回到沈止罹掌心。

沈止罹眉心一跳,同木属性灵气的吸食生气不同,这缕气息只进不出,还能将吸食的生气反哺自身,不像木属性灵气那般,吸食后便逸散。

掌心合拢,那缕气息顺着经脉回到丹田,沈止罹敛着眉眼,这缕气息同时有着木属性的吸食和火属性的焚烧之效,就像是二者的结合。

难不成是经过天雷淬炼,将木火两个属性的特性融合在一起了?

可这火是从何而来?

太虚秘境中的经历已经忘却,他想不起来自己在渡劫时是否有奇遇,才会让自己修出两颗金丹,更催发了这股奇怪的气息。

没多少见识的沈止罹着实想不明白另一颗金丹和这股气息的来历,只能暂且搁置。

山君自那股气息消失后便恢复正常,只是还有些警惕,小心迈着步走过来,鼻头耸动着在沈止罹身上嗅来嗅去。

沈止罹正满心杂乱,看着山君防备的模样,坏心眼顿时冒出来,陡然伸出手将警惕的山君拉下水,像涮菜那般将山君涮了几个来回。

山君周身浓密的毛发被水浸湿,贴在身上,养了许久的肥膘露出来,挥舞着爪子求饶:“止…止罹,错了…”

沈止罹停了手,面上带着与往常别无二致的笑,山君却看着瑟瑟发抖。

山君感知敏锐,能将它骇的忘记了多日情谊,这气息绝对不简单。

沈止罹抹了一把山君脸上的水,将它放在灵泉中任由它四爪划拉,山君见沈止罹恢复了往日的和煦,顿时自在了,四爪刨着水绕着沈止罹游来游去。

“山君方才为何那般?”

山君游到沈止罹面前,答道:“感觉,很危险。”

沈止罹往山君身上撩着水,接着问:“以往不也是有很危险的时候?为何不像今日这般?”

山君甩了甩脑袋,毫不迟疑道:“不一样,这次,会死。”

沈止罹动作迟缓下来,若有所思:“有何不同?”

“就是,会死透透,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死了不一样的什么都没有么?为何这次会这般警惕?

山君停下了凫水的爪子,随着浪一摇一晃,尽力从自己贫瘠的词汇量中找出一个适当的解释。

“就是,我死了,你哪里都找不到我,连同之前我身上落下的毛,都没有了。”

沈止罹一顿,顺着山君含糊的话去想,死了,连同以往落下的毛都没有了,这是何意?

山君看着沈止罹一脸迷茫的样子,有些着急,它猛的踩了几下水,说话都有些磕巴:“我之前落的毛,走过的路,摘过的果子,都没有了。”

沈止罹更迷糊了,索性不去想山君模糊的形容,只问道:“那我还记得你吗?”

山君猛猛摇头:“我的以前,都没有了。”

沈止罹眉头一跳,以前都没有了,经历过的事怎么会没有?

山君如今的心智还不足以将这种感觉准确的描述出来,一人一兽,一个试图理解,一个尽力解释,鸡同鸭讲了半天,还是没捋清楚。

沈止罹揉了揉眉心,放弃了探究,反正这股气息对自己无害,也具有一定的威慑力,相当于自己又多了一张底牌,也不是坏事。

日头西斜,体内金丹又凝实几分,沈止罹从灵泉中站起身,泉水淅沥而下,还未落进泉中便被灵力蒸腾殆尽。

山君卧在灵泉旁舔毛,添了些肥膘的身躯将灵泉旁丛生的灵草压倒一大片。

沈止罹披上外衫,正准备回房更衣,抬眼便看见滕云越走进来。

“可结束了?”

滕云越迎上来,点点头:“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滕云越将扑着沈止罹衣带的山君捞起来,接着道:“大殿已经完成,要去看看么?”

沈止罹草草将衣带系起,腰线被勾勒的极细:“明日吧,问道宗还未来人么?”

滕云越点点头,摁着不断想要跳下去的山君:“还没有递帖,明日应当就到了。”

“明日来贺喜的宗门都走了吧?”沈止罹束发的手一顿,侧头问道。

滕云越“嗯”了声:“想来他们也是觉得此事做的不地道,等着人全走了再来。”

沈止罹哼笑一声,问道宗向来擅长粉饰太平,只要没骂到脸上,就当作无事发生,当真是没皮没脸极了。

这个话题告一段落,滕云越将山君扔下地,山君记仇的追着他的靴子咬。

“今日有宴,没昨日那般郑重,可要同我一席?”

沈止罹连连摇头:“同你在一处太过扎眼,随意些便好。”

滕云越看着简单披着青竹外衫的沈止罹,少年身量颀长,腰背挺直,当真如同一株修竹,身姿挺拔。

“快开宴了,可要更衣?”

沈止罹垂头看了看自己这副不修边幅的模样,点头道:“当然,不渡的场合,怎么也得好生打扮一番。”

滕云越轻笑一声,虚虚拢着沈止罹后腰的手上拂过麻痒,是沈止罹垂落的发尾扫过。

收拾一新的沈止罹同滕云越一道赴宴。

桂俊才不像昨日那般热情,反而添了几分拘谨,沈止罹落座,有些疑惑。

周围在他落座后静了一瞬,在他想要出声询问时,又响起了窃窃私语。

沈止罹:?

自以为隐晦的眼风扫过沈止罹,让沈止罹颇有些不自在,倒酒的动作微顿。

在有人按捺不住想上前搭话时,桂俊才微微靠近,小声问道:“道友,你同那位滕长老很熟吗?”

沈止罹面色一滞,疑道:“为何这般问?”

桂俊才挑眉,往四周瞟了一眼,声音更加低:“昨日你被滕长老接走了,今日都传开了。”

沈止罹眼皮一跳,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

桂俊才靠过来,挤眉弄眼道:“怪不得你看不上我们宗门,原是同滕长老熟识,是我莽撞了。”

话落,桂俊才提杯告罪。

沈止罹躲避不及,只得饮了此杯,还未等他开口,桂俊才迫不及待道:“道友,你与滕长老如此熟悉,可知他喜爱些什么,我们这等小宗门也好孝敬孝敬。”

周围的人见桂俊才同沈止罹搭上话,顿时后悔自己下手慢了,又想起昨日桂俊才率先同沈止罹搭话,那时还以为桂俊才饥不择食,现在才知是慧眼识珠啊。

桂俊才开了个头,其他人纷纷看到希望,端着酒杯过来要同沈止罹攀谈,同昨日那无人问津的情况截然不同。

沈止罹被围得密不透风,不管何方都是伸过来的酒杯,沈止罹头大如斗,匆匆丢下句“失陪”便强行破开人群,跨过殿门消失了。

还未同沈止罹说上话的修士满目遗憾,眼中的懊悔将要溢出来,任天宗的长老啊,手指缝里随意漏出来一点都够他们受用许久了。

沈止罹匆忙避开人群喘了口气,看着推杯换盏的大殿心有余悸,掐诀给滕云越传了音,便转身向不为峰走去。

还未走几步,身后传来动静,沈止罹唯恐是那些人追上来了,脚步更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