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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其他类型 > 仙途断绝后 > 第136章 起情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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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院中的夜明珠散发着淡淡光晕,山君在脚旁翻起肚皮睡熟了,茶水续过三遍,滕云越看着沈止罹面上露出疲色,开口道:“清净峰没有添弟子吗?”

樊清尘笑容微滞,一拍脑门:“坏了,师尊嘱咐我照料好新进峰的弟子,我忘了!”

沈止罹忍俊不禁,指尖轻敲石桌,温声道:“华浊有事在身,便别耽搁了。”

樊清尘一口将杯底茶饮尽,面上带着焦色,草草告别:“我不多留了,得赶紧回峰看顾着新弟子,告辞。”

说罢,急匆匆站起身往清净峰赶去,飞起的衣摆带倒了石桌上的茶杯,将脚下睡熟的山君惊的扬起脑袋。

沈止罹轻笑,转头看向将茶杯扶起的滕云越,问道:“你如何得知华浊师尊新收了弟子?”

半晌未和沈止罹搭上话的滕云越动作微顿,嘴角悄然勾起,答道:“华浊师尊临渊长老最喜收徒,座下弟子是整个宗门最多的,此次宗门大选,定会有新弟子入门,恰逢东川郡事发,他忙着这事无暇分身,华浊作为他的座下大弟子,自然要负责看顾新入门的弟子。”

沈止罹点点头,微微摇头笑道:“最热闹的长老所在,竟取名清净,着实有趣。”

蝉鸣声声,吹起的风都带着股燥热,经过阵法过滤,吹进院中添了丝丝凉意,沈止罹微微向后仰靠着,看着头顶上树冠遮不住的星空。

在滕云越面前,沈止罹无意识的更为放松,肩上披着的外衫微微滑落,露出里面宽松的洁白里衣,细长的脖颈从微微敞开的衣襟延伸而上,在夜明珠的荧光下,几乎可以看见跳动着的黛色细长血管。

滕云越手中茶杯茶水微微晃动,激起层层涟漪,心底麻痒,好似百爪挠心,促使着他做些什么。

风中携带着沈止罹身上的淡香拂过,滕云越看着茶杯中荡起的涟漪,双目发直。

浑圆小巧的喉结滚动,一片绿叶落下,遮上沈止罹右眼,沈止罹眼睫颤颤,在这静谧的气氛中缓缓闭眼,外衫落在脚下,山君绕着绣着淡青竹叶的衣带扑腾。

滕云越轻轻放下茶杯,站起身,窸窣的蝉鸣混杂着心跳的震响,让滕云越耳中再无其他声音,胸膛中好像揣着一只不安分的兔子,跳的乱七八糟,震耳欲聋。

带着剑茧的手抬起,轻轻揭落遮住沈止罹右眼的树叶,碧绿树叶好似沾染上沈止罹身上的淡香,在鼻端陡然鲜明起来,手指微蜷,将树叶小心握在掌心。

沈止罹被脸上轻微的痒意惹得回神,缓缓睁眼,荧光落在脸上,细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打出一道阴影。

“不渡?”

墨色的眼瞳中没有丝毫防备,清泠泠的,仿佛可以望进心底似的,瞳孔中满满都是自己的身影,滕云越心跳咚咚作响,无意识弯身。

滕云越在眼前放大,沈止罹有些懵懂,明明是在经过阵法过滤后的最舒适的温度中,却仿佛置身太阳底下,热的燥的,在二人渐渐接近的距离中轰然蒸腾起来。

沈止罹耳尖动了动,仿佛听见了另一道剧烈的心跳,将他也带的跳动起来,心跳渐渐同频,燃在身下的热度陡然烘上脸颊,丝丝红晕浮现在粉白面颊上。

搭在扶手上的手指突然收紧,沈止罹骤然回神,后背沁出一层细汗,沈止罹唇瓣微张,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山君跳过来,细长的衣带在它的胡闹中绕了脖颈一圈,它晃着脑袋想将衣带甩下来,却让柔韧的衣带又绕了一圈。

滕云越陡然惊醒,二人间的距离已经突破了该有的范围,变得亲密,掌心的绿叶仿佛在燃烧一般,烧的滕云越掌心滚烫。

沈止罹眨眨眼,眼中疑惑似乎要溢出来,滕云越轻咳一声,别开头,弯身将脚边的外衫捡起来,嗓音莫名的有些干涩:“回房睡吧,夏夜风凉。”

掸去外衫上看不见的尘土,滕云越又将绕在山君脖颈上的衣带解下来,忙活完这一通,耳尖还是热烫,滕云越小心看向沈止罹。

沈止罹面上并没有发现了什么的模样,只是纯然的懵懂,滕云越松了口气,将轻薄的外衫拿在手中,又将还在发愣的沈止罹拉起来,沈止罹的体温好像天然的低一些,隔着薄薄一层里衣,滕云越可以感受到单薄衣料下温凉的手臂。

沈止罹被滕云越热烫的手心惊了一下,稍稍褪去的燥热卷土重来,那火好像沿着脊骨烧上脑中,浑身都是热的,带着素白的指尖都染上薄粉。

陌生的热潮卷着他,让沈止罹恍若踩在云端,又仿佛置身舒适的热水中,周身被热浪烘得熨贴至极,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沈止罹喘了口气,水汽盈满眼瞳,他垂下眼,生怕滕云越发觉身体的躁动,收回胳膊,扔下一句:“我去休息了。”便拢着里衣急匆匆踏上回廊,几步便不见了踪影。

滕云越面上一愣,手中外衫在风中扬起衣摆,混着飘飘洒洒的落叶,颇有种萧瑟之意。

山君鼻头耸动,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晃了晃脑袋,趴着舔爪。

滕云越僵着身子,手中沈止罹的外衫仿佛有千斤重,压的他动弹不得,半晌,滕云越才默默垂下眸子,眼中晦暗不明,迟疑而又谨慎的,垂头嗅了嗅手上沈止罹落下的外衫。

沈止罹匆匆回了房,心跳的极快,他手贴在胸膛上,靠着门扉,眸光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

手僵硬的向后捞了捞,空无一物,心跳渐缓,沈止罹如梦初醒,外衫落在外头了。

沈止罹呼了口气,揉了把脸,将杂绪揉散,拖沓着脚步走到桌前,倒了杯冷茶囫囵喝下去,燥热平息,沈止罹握着茶杯,不明白那股突如其来的燥热是何情况。

拔下发簪,墨发披散下来,顺着肩头滑落,额前几缕发落在脸侧,带起一股麻痒,沈止罹挠了挠脸侧,准备从储物戒中取出玉石研究。

门上突然传来抓挠声,还有沉闷的低哼,沈止罹抬头看过去,陡然想起了同样被自己落下的山君。

挥袖开了门,变小了身形的山君灵活地跳过门槛,晃着尾巴走过来,原本低沉威严的声线掐的极细,有些狸奴的模样了。

沈止罹稍稍退后些许,让山君跳上膝头,挠了挠山君下颌,面上挂着笑:“和谁学的这个叫法?”

山君眯着眼享受极了,磕磕绊绊地说道:“桃…桃带我…看…猫。”

沈止罹失笑,定是桃桃带着山君去找别的小猫玩,这才让山君学去了。

山君脑袋蹭着沈止罹的指节,闹的沈止罹一点研究玉石的心思都没有了,他叹了口气,索性抱着山君站起身,上榻睡觉。

清净峰上,几个面相还十分稚嫩的弟子扎着马步,热汗滚滚而下,眉宇间皆是一片坚定,没有师兄发话,他们不会停。

樊清尘三步并作两步在狭长山道间飞奔,正好碰上举着巨石拾级而上的大牛,大牛上身衣衫被解下围在腰间,汗水从沟壑分明的坚实肌肉上滚落,他埋着头,一级一级攀登,同他身形差不多的巨石被举在头顶,麦色的手臂上青筋鼓胀。

“大牛?”

樊清尘急急停下步,给大牛让开位置。

大牛抬头,步伐顿了顿,将巨石放下来,樊清尘只觉脚下的地都震颤一瞬。

“樊师兄。”

樊清尘笑呵呵点头,二人擦肩而过,樊清尘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向再次举起巨石的大牛喊道:“止罹回来了,在不为峰上呢,你若是有空,可去拜访。”

大牛闷闷的“嗯”了一声,顿了顿,又道:“多谢樊师兄告知。”

樊清尘摆摆手,飞快向清净峰奔去。

修士靠打坐便可恢复精力,但今日,沈止罹怎么也沉不下心入定,索性倒在榻上睡觉。

或许是睡前心潮起伏的原因,鲜少做梦的沈止罹,在迷蒙夜色中,做了个奇怪的梦,不同于以往满是血和火的梦,是弥漫了整个梦境的热潮。

雾气蒸腾,眼前的一切都看不明晰,周身仿佛泡在温泉中,稍微烫手的温度让人提不起逃离的心思,热浪一波一波打来,泡得人骨软筋酥,连指尖都带着股酸麻。

沈止罹无意识攥着床沿,眉心折起,颊上生粉,水红的唇微微张开,虚虚吐着气,像是被梦里的热潮包裹,里衣没遮住的锁骨上生了点点晶莹,细密的汗沁出,丝丝缕缕的幽香蒸腾开来。

明亮的天光照在薄薄的眼皮上,榻上的沈止罹缓缓睁开眼,梦中的一切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带着潮气贴在身上的里衣,隐约可以感受到湿濡的触感。

沈止罹揉着额角坐起身,动作一顿,随着坐起时更为明显的异样凸显出来,床榻上的味道也明显起来,沈止罹面色僵硬,攥着薄毯的手微微发着颤,不敢掀开薄毯去看下面的景象。

一旁的山君睡的四仰八叉,沈止罹呼吸都暂停了一瞬,僵硬地侧头看着睡得正香的山君,半晌,缓缓垂头,披散着的墨发滑落下来,将眼前的薄毯遮住。

沈止罹缓缓闭眼,似乎是不敢置信,面上呆愣,被山君翻身的动静猛然惊醒,手中连掐了四五道清洁术,才稍稍放下心。

山君咂咂嘴,胡须颤动,显然还沉浸在睡梦中,只有砰砰乱跳的心脏告诉他,自己有多心虚。

沈止罹轻手轻脚下了榻,虽然清洁术让周身不再黏腻,但沈止罹总感觉怪怪的,清理好一切可疑痕迹,沈止罹披上外衫,准备去灵泉处洗洗。

刚打开门,沈止罹便和捧着叠好的外衫的滕云越正面碰上,本就有些心虚的沈止罹猛的向后退了一步,踉跄两步,才在滕云越的搀扶下站稳。

沈止罹心跳失衡,无法避免的想着房中的味道是否已经消散,会不会被不渡闻见。

滕云越丝毫未觉,只将人扶着坐下,将清洗好叠得整整齐齐的外衫放在案上,问道:“可睡好了?”

沈止罹小心觑着滕云越神色,发现人并未露出异样,松了口气,将肩头的外衫拢好,点点头:“正准备去泡泡灵泉的,不渡怎的这般早?”

滕云越摸了摸案上的茶壶,一片冰凉,歇了给倒茶的心思,闻言回道:“宗门无事,我练完剑便准备过来叫你,顺便还了你昨日落下的外衫。”

沈止罹目光落在案上整齐的外衫上,又仿佛被烫到一半移开视线,放在滕云越身上。

滕云越每日晨间练两个时辰剑,此时身上还带着练剑后的热意,包裹在窄袖下的胳膊坚实无比,比沈止罹细弱的胳膊粗壮许多。

沈止罹仿佛也被滕云越身上的热意浸染似的,鼻尖冒出细汗,匆忙收回视线,磕磕巴巴道:“多…多谢,是我冒冒失失落了东西,还劳烦你送一趟。”

“无碍。”滕云越察觉到沈止罹有些拘谨,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榻上的山君便跳下来,哒哒哒跑过来。

沈止罹被这古怪的气氛扰的坐立不安,看着在脚边蹭的山君顿时看到了救星,弯身捞起山君塞进滕云越手中:“我去灵泉泡泡,山君就劳烦你了。”

还未等滕云越开口,沈止罹匆匆拢着外衫踏出门,滕云越看着手上一脸迷茫的山君,脸上也是一片迷茫,止罹今日,好像不太对劲。

山君在滕云越坚实的胳膊上踩了踩,发觉硬邦邦的,后腿一蹬,从滕云越身上跳下来。

滕云越坐在案前摸不着头脑,看着山君追着沈止罹去了,也站起身,抛下疑惑,想着给沈止罹做些早膳备着。

沈止罹下了水,从储物戒中翻出一套里衣放在岸边,轻轻呼了口气,压下心头异样,将身上清理干净。

山君竖着尾巴跑过来,看见靠在岸边的沈止罹,眼睛一亮,几步跑过去跳进灵泉中,四爪刨着水花向沈止罹靠近。

沈止罹失笑,将湿了水的山君捞过来,摸了摸山君肚腹,问道:“饿了吗?”

山君舔着泉水,脑袋在沈止罹胳膊上蹭蹭:“饿。”

沈止罹身上干净了,心中也干净了,虽然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对他也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影响,只烦扰一瞬便抛在脑后。

撩着泉水给山君搓了搓,沈止罹便准备换上衣服。

刚从灵泉中站起,滕云越便打开结界进来了,随之而来的还有饭菜香气。

沈止罹换上干爽的衣衫,抬头便看见滕云越将石桌上摆的满满当当,地上食盒中还有给山君准备的没加盐的肉干。

随手用发带将带着潮气的头发绑起,沈止罹走到桌前,看着琳琅满目的菜色,惊叹:“不渡果真好手艺。”

滕云越唇角勾起,将玉粳米熬煮而成的粥放在沈止罹面前,玉粳米同凡间的米不同,有调理内息之效,桌案上摆着的小菜,也是充满了灵气的灵植所制。

“喜欢便好,也费不了什么事。”

沈止罹对修仙界的常识少得可怜,即使走过两遭修仙路,也对这些知之甚少。

带着灵气的灵植在外界,都是用来炼丹的,自辟谷之后,口腹之欲便远离了修士,甚少有人会为了一口吃的,寻些可以制作饭食的灵植培育。

这么一大桌菜,旁人见了皆会说上一句暴殄天物,可偏偏滕云越废了大功夫,将其做成饭食,只为沈止罹能多吃几口。

滕云越目光落在沈止罹露出袖口的伶仃手腕上,暗叹止罹还是太过瘦弱,凡间的俗食下肚,只会化作秽气,稍稍打坐便可排出体外,只有灵植做成的饭食,才能滋补身体。

还是要多多进补,这般消瘦,滕云越总觉得是自己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