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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书院 > 其他类型 > 仙途断绝后 > 第132章 出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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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背上的温热温度仿佛烘上脸颊似的,沈止罹只觉脸颊上阵阵发烫,掩饰般的移开目光。

借着圆球的微弱莹光,沈止罹看清了主座上前辈衣衫上的暗纹,像是看见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东西一般,瞳孔微微放大。

洞府设了阵法,一点尘埃都没有,是以这么多年,衣摆上的暗纹依旧幸存。

沈止罹浑身僵硬,目光发直,落在那一团暗纹上,还在捣鼓那圆球的滕云越察觉到沈止罹的不对劲,回头问道:“怎么了?”

沈止罹摇摇头,伸出手摸上前辈衣摆,滕云越面色一变,慌忙将人拉住,沈止罹一时不察,在滕云越拉住自己之前,指尖像是碰上了什么东西,接着掌心一痛,等回过神再看时,掌心已经被什么东西隔开一条口子,鲜血顺着伤口往下滴。

“止罹!”

滕云越拉着沈止罹淌血的手,语气带了点严肃:“此处危险又古怪,你别乱碰。”

沈止罹愣愣点头,看着掌心不住涌出的血。

血腥味弥漫开,长阶下的山君嗅到血气,有些躁动,滕云越取出巾帕,将沈止罹掌心的血擦拭干净,伤口缓缓愈合。

谁也不曾注意到,一小点血,溅到正散发着光晕的翡翠圆球上,发白的莹光中,夹杂了一点隐隐的红。

滕云越低头专心为沈止罹擦拭手心血迹,沈止罹乖乖摊开手让他擦拭,洁白巾帕上染了鲜红,滕云越只觉止罹这次颇为乖顺,若是以往,止罹早就接过自己手上的巾帕擦拭,才不会这么乖的让自己动手。

沈止罹双目空茫,神思不属,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方才仓促间,溅上沈止罹血的圆球疾射出一道微光没入沈止罹眉心,滕云越全副心神都放在沈止罹掌心的伤口上,并未发现这异样。

滕云越看着沈止罹恢复光洁的手心,松了口气,收起巾帕,抬头问道:“可还有哪里难受?”

抬眼间,沈止罹已经恢复正常,只是面上还有些恍惚,沈止罹眼睫微颤,在滕云越表示疑惑前摇摇头。

滕云越仔细打量一圈,确定沈止罹身上并无其他伤口,这才把心放下,虚扶着沈止罹,温声道:“我已找到出秘境的办法,止罹可想再停留?”

沈止罹抚着心口,透过单薄的胸膛,可以感受到肋骨下的心跳的急促,仿佛撞在手心上似的。

“不想,我们尽快出去吧。”沈止罹勾起几分笑,小声说道。

滕云越始终牵挂着沈止罹,连他自身都没意识到的不适,被滕云越看了个分明,滕云越蹙起眉,话中带了几分担忧:“可是哪里不舒服?”

沈止罹一怔,无法言说,在方才滕云越替他擦拭掌心的空档,那道没入他眉心的微光,在他混沌间,解开了他的些许疑惑。

沉默间,滕云越面上的担忧越来越浓,几乎都要上手检查沈止罹是不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受了伤。

在滕云越抬起手前,沈止罹摇摇头,扯开了话题:“出秘境后,是不是在秘境中经历的所有事都会忘记?”

滕云越动作一顿,点点头:“听其他人所说,出秘境后,秘境中发生的一切都会忘记,只记得自己进过太虚秘境。”

如若不是这般,他刚开始根本就不会同止罹分开,止罹虽心思玲珑,但在实力相差巨大的情况下,定是危险无比,他还用了自己存下的剑意,想来应是十分危险的情况。

沈止罹心头一紧,扯唇笑了下:“那便好,出去吧。”

滕云越确定沈止罹并未有哪里不适,才转头将圆球投射出的景象挥灭,在圆球底座上转换阵法,整座洞府开始轰隆作响。

沈止罹唤来山君,等着秘境出口显现,黑暗中,沈止罹手心出现一块莹白的玉石,他攥紧玉石,神识在玉石上篆刻些什么。

自那道微光没入眉心后,主座上前辈散发出的威压骤减,沈止罹感觉到一道慈祥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还未等他探寻,那道目光便已消散,留下的只有那道微光显示出来的信息。

主座后的墙壁上突然出现一道暗门,滕云越直起身,带着沈止罹往暗门走去,解释道:“这便是出秘境的门,莫担心。”

沈止罹被滕云越带着往那道门走去,暗门里面黑幽幽的,伸手不见五指,看的人心口发寒。

有些发凉的手被拢进另一只温热掌心,滕云越走在前面,声音沉稳:“莫怕,我护着你。”

踏进暗门,经过灵力锤炼过的敏锐五感好像被蒙蔽,变得如同常人一般,前方拉着他手的滕云越步伐平稳,一步一步带着他走的踏实。

沈止罹摸着怀中变小的山君,跟着滕云越深一脚浅一脚在黑暗中穿行,心底隐隐的不安被手上传来的温热触感挥退。

“闭眼。”

沈止罹听话闭眼,一步踏出,习惯的黑暗的眼睛被投射上明亮天光,隔着薄薄的眼皮,将眼前的黑暗染上粉意。

脚下一空,沈止罹踉跄一下,被滕云越稳稳扶住,脚下踩到实地,还有枯叶被踩碎的细微响声。

沈止罹缓缓睁眼,脑中有什么在飞速消逝,眼前是陌生又熟悉的山林景象,他们走时点的三日柏香已经燃尽,落下的可温三日的香灰也已冷透,想来他们在秘境中已经呆了不短的时间。

滕云越见沈止罹面上没有被刺眼的不适,稍稍放下心,扶着人的手没有放开,微微低头,温声问道:“可累了?不若我们在此休整一日,如何?”

沈止罹眨眨眼,秘境中的时日在脑海中淡去,恍惚间只记得自己进去过秘境。

修士虽有灵力可以消除身体上的疲累,但连日来提着心防,不敢轻易睡熟的折磨,也十分消耗心神。

沈止罹脸上带着疲色,他揉揉眉心,点点头。

滕云越同沈止罹一道往太虚秘境走了一遭,面上还是神采奕奕,丝毫不见疲色,滕云越帮沈止罹掖好衣襟,拎着团在沈止罹手旁的山君出了山洞。

“去,逮只山鸡回来,等止罹醒了吃。”

山君在秘境中实力大增,被滕云越捏着后颈皮提起来,颇为不忿,它也连日奔波,还想着陪止罹睡一觉呢。

滕云越看也不看山君的挣扎,将虎扔下地,朝着密林扬扬下颌:“莫要变回原型,就这般,也算是锻炼了。”

说罢,又扔出一颗灵果,算是报酬。

山君跳起将灵果接住,吃了甜头,山君转身往山林深处走去,滕云越看着小不点儿的山君消失在密林中,转身看向依旧悬在空中的秘境入口,之前乌云密布的天色早已消失,不时有匆匆赶来的修士钻进去。

秘境中的经历早已忘记,但其中所得不会消失,滕云越对突破洞虚境有了头绪,只待寻个时机突破。

正想着,身后的山洞传来动静,滕云越眉头一挑,转身匆匆踏进去。

“醒了?”

沈止罹点点头,刚醒时的迷茫眨眼间褪去。

滕云越算了算时辰,沈止罹睡了不到半个时辰,担心人还未恢复好,劝道:“再睡会儿吧?”

沈止罹撑着石板坐起身,此处简陋,他睡的地方只草草垫了一层,坚硬的石板硌得他骨头发疼。

“不睡了,我恢复的差不多了。”

沈止罹揉揉酸软的脖颈,明明没有睡多久,怎么感觉浑身疼?

滕云越见状,也不再劝了,见人坐起转头找了几圈,自觉答道:“山君去寻野味去了,可想吃?”

沈止罹一怔,摸着肚子甜甜唇,在秘境中全靠灵力撑着,并没有吃什么东西,这会儿滕云越提起,沈止罹顿时有些想了。

滕云越看人神色便知沈止罹有些馋了,心中顿时失笑,伸手将人拉起来,说道:“那等等山君吧。”

沈止罹同滕云越并肩走出山洞,草草给自己束了发,颇为新奇的看着天空上不断有修士进去的秘境入口。

“太虚秘境会开多长时日?”

滕云越微微侧头看着沈止罹线条流畅的侧脸,答道:“约莫一月左右。”

沈止罹并未发觉凝在自己面上的视线,而是专注地盯着天上的入口,好奇道:“那这些修士,可还来得及出来?”

秘境无日月,沈止罹只能凭借自己掐算的时间来推测,从他们进秘境到出秘境,应是过了一旬有余,他还是有滕云越这个帮手在,不然不知会在秘境中耽误多少时间。

“有能力出来的自然早早就出来了,若是出不来,也同秘境一起消失。”滕云越淡淡道,抱臂站在沈止罹侧后方。

沈止罹抿唇,微微侧头看向滕云越,问道:“你们宗门也进去了不少弟子吧?你不担心么?”

滕云越遥遥看向天穹上的入口,淡淡道:“修行总是有风险的,我宗弟子自踏上这条路便已知晓,秘境凶险,他们进去前也是做好了身死道消的准备的。”

因为有着滕云越跟着的沈止罹从秘境中平安出来了,虽然不记得在秘境中发生了什么,但定是借了不少滕云越的光。

思及此,沈止罹眉眼弯弯,语气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感激:“我倒是多亏了你,不然还不知能不能出来呢。”

滕云越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诚然这次压制修为进秘境是为了寻找突破的机缘,但大部分的原因也是为了护着沈止罹,掺杂着私心的行径被人这么诚挚的感激,心中倒是有些不是滋味起来。

身后密林中传来窸窣动静,沈止罹回头,一只双色狸奴拖着比它身子大上两倍的野鸡,跌跌撞撞走过来。

“山君?!”

沈止罹惊喜出声。

山君死死咬着野鸡脖子,摇摇晃晃走过来,鸡血淅淅沥沥洒了一地。

沈止罹蹲下身,看着昂着脑袋的山君放下野鸡,蹲坐在地上舔着手爪上新鲜的鸡血,矜持的挺着胸脯,耳朵竖得尖尖的。

“山君真厉害,这么大的野鸡都打不过你。”

沈止罹语气略微夸张,惹得一旁的滕云越露出笑,山君倒是十分受用,抖抖胡须,绕着死透的野鸡转圈,像是在展示它的战利品。

随着山君走动,沈止罹眼尖地看见它身上被野鸡尖利的爪子薅下不少毛,在走动间簌簌往下落。

沈止罹将山君捞到身上,将它身上的断毛捋下来,手上还不忘往山君嘴中塞入一颗灵果,山君被沈止罹撸的舒服,喉间发出呼噜声,躺在沈止罹膝上露出肚皮。

滕云越弯身捡起地上的野鸡,看了一圈,说道:“是只未开智的妖兽,山君当真厉害。”

山君虽有妖力傍身,但囿于体型,对上这只野鸡也不是轻松的,野鸡已死,山君身上没有什么伤,实力可见一斑。

沈止罹将山君哄开心了,拍拍它屁股,山君轻巧跳下地,沈止罹站起身拍拍手上沾着的毛,问道:“这鸡给山君打牙祭?”

滕云越摇摇头,抬脚往不远处的小溪走去,答道:“妖兽经过妖力浸染,肉质更为紧实鲜嫩,味道也更好,可谓是滋补佳品。”

沈止罹听着滕云越激昂的推销,不免失笑,跟着滕云越来到小溪边。

见人露了笑,滕云越温声道:“你劳累数日,合该好好补补,这野鸡汤是最好不过了。”

沈止罹撑着膝盖,看着滕云越骨节分明的手浸在凉津津的溪水中,慢条斯理处理野鸡,分明是十分血腥的场面,偏偏被滕云越清朗声线带着,硬生生显出几分旖旎来。

沈止罹不自在的移开目光,讷讷道:“不渡着实体贴。”

滕云越没发现沈止罹的异样,洗掉手上血迹,头也不抬地说道:“野鸡汤少不了调味,来时我看见不远处长的有不少香料,我教过你的,你去寻些来,可好?”

沈止罹本就发觉自己心绪有些不对,闻言忙不迭应道:“好,我去寻。”

转身走了几步,看见几片熟悉的绿叶在风中摇晃,不期然想到他与不渡初见时,那时的自己不通厨艺,只要熟了就往嘴里塞,也不管味道好不好,想来不渡是嫌弃自己手艺,才会带着自己认些香料吧?

嘴角无意识露出笑,沈止罹抬手采下几片鲜嫩的叶子,淡绿色的汁液染在手上,散发着淡香,沈止罹嗅嗅,这叶子可以很好的压制腥膻,用作炖汤是最好不过了。

他们二人正满心期待着等着野鸡汤出锅,外面却隐隐风雨欲来。

最开始,是任天宗发现了东川郡被蛀空,遂派出长老在整个理国查探,不少正在被侵蚀的城镇被挖出,涉及的百姓竟有数十万之众。

还未等这惊世骇俗的消息被压下,最开始的东川郡,在清理重建的过程中,在魔气盘踞的菩萨庙废墟中,寻到一块破布,应是什么人不小心遗落的。

一块破布不值得关注,可偏偏上面带着魔气,而布料上面的纹样经过时间侵蚀,已经模糊不可辨,但极具代表性的五尾,直直指向卫国的问道宗。

一片模糊的纹样,不足以让理国和卫国撕破脸,新上任的郡守将消息压下,但当晚,便有一封密信自重建的郡守府送往皇城。

百姓不明白出了什么事,只知晓最近人心惶惶,连城内巡防都增加了一波,更有不少身着白泽纹样宗服的弟子出现,熬煮汤药分发给他们。

日子宁静中带着压抑,边境军队悄然集结,洛水郡也沉寂下来,消息在暗中传递,短短一月内,两国军队爆发了几场小摩擦,这在通商百年的边境,是极为异常的现象。

边市风声鹤唳,往日繁华喧闹的边市萧条些许,有些敏锐的行商早早嗅到气氛不对,悄悄出城避祸。

一切发生的极为诡异且迅速,像是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推动,一步步将事态推向他想看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