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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转过身,采菊慌张变幻表情,云洛曦心底冷笑,面上却当没看到,“你能想明白就好,出去吧,本夫人要歇息了。”

风扶砚坐在冰冷的浴池里,眸色沉沉。

云洛曦这女人已经完全不能用上辈子的手段对付,他怀疑过她跟他一样重生了,不然解释不了她这辈子的行为举止,但重生的人真的能连性格都改变吗?

他瑰丽唇瓣微勾起一个讥讽的弧度,分外森然,如刀削般薄唇冷漠开口。

“寒江。”

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出现,“属下在。”

“去查。”

寒江一愣,但很快明白过来,“是,主子。”

**

云洛曦懒怠地张开双眼,看了眼光屏里风扶砚的位置。

在皇宫啊。

气运之子不在府里,云洛曦想要去找他联络感情的愿望落空了,不过这也没什么,晚上等他回来一起用膳也不是不行。

被人服侍着洗漱完,云洛曦问紫娟,“白芷呢?”

“回夫人,白芷正候在门外。”

“去喊她进来。”

昨日匆忙,只来得及把她父亲尸体先放在义庄,就带着她回来了。

“夫人。”

白芷今天早上才知道,这里竟然就是那个无数人惧怕不已的九千岁风扶砚的府上,而救了她的人,还是他新过门的夫人,她虽然年纪还小只有十二岁,但对嫁娶之事还是知道的,她从未听说过太监还能娶妻?

如果放在往常,她最多觉得不可思议,然后对那女子报以同情,可偏偏那个受苦之人成了她的救命恩人,她再次见到云洛曦的时候,险些心疼地落下泪来。

“云姑娘。”

她没喊夫人,怕惹她伤心。

云洛曦一见她这模样就知道了,小姑娘心思还挺敏感,人也机灵,她挺喜欢。

昨天问清救她的来龙去脉,能放弃平阳王府跟着她,是个懂得感恩的人,所以她就把人带回来了。

“过来吧。这是你的卖身钱,拿去把你父亲的后事置办妥当,本夫人昨日说过了,你可以先在这里当差,等你还完债后,或去或留再做打算。”

“云……夫人我……”

云洛曦摸了一下她的脑袋,“现在要紧的事不是这个,去吧,这些以后再说。”

“……好。”她艰难吐出一个字,眼眶霎时湿润了。

云洛曦还找了人陪她一起,光天化日之下京城里都有人贩子敢如此猖獗,生怕又被人拐了去。

白芷感动得泪流满面,只不过是走出门口才哭的,害怕自己哭哭啼啼惹人不喜。

等了一天风扶砚都没有回来,以为出了什么事,云洛曦让系统看看他那边情况。

系统说他在皇上身边当值,可一连好多天,连白芷都学会了府上规矩,也没见到风扶砚的人影。

这明显是故意躲着她呢。

云洛曦心中隐隐有些想笑,能把风扶砚逼着待在宫里都不回来,看来那晚给他的冲击不小。

风扶砚近日来心中憋着一股气,面上看起来还是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九千岁,但只有宫里伺候在他身边的人才知道,九千岁近日惹不得。

可偏偏京兆府尹和太子就撞到枪口上了。

京畿重地,人贩子如此猖獗,京兆府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面对风扶砚的弹劾,京兆府尹满头大汗,跪在殿前,心中忐忑不安,自己管辖之地出现如此纰漏,想到风扶砚过去的遭遇,顿时觉得背脊一凉。

“微臣知罪,微臣定竭力整顿,确保京城安宁,望陛下息怒。”

他说的是望陛下息怒,但是他满心想的都是风扶砚,他性情诡异,手段狠辣,害怕他一发疯,就把他砍了。

皇帝很不满百官对风扶砚如此惧怕,甚至到了人人自危的程度,可他手上的权利是自己一点点赋予的,到如今人人都称他九千岁,要不是他是个去势之人,没办法传宗接代,他怕是要会养虎为患。

“风掌印以为此事该如何处理?”皇帝低咳几下,把问题抛给了风扶砚。

风扶砚垂眸而立,身姿挺拔如松,比满朝文武都要更加气势骇人,完全没有其他宦官卑躬屈膝的感觉,闻言,他面上恭敬,语气不卑不亢回答道:“陛下,微臣以为,此事不仅关乎京兆府尹的失职,更涉及到京城百姓的安危。

微臣恳请陛下恩准,让微臣亲自督办此事,定要将那些胆敢在天子脚下作恶的人贩子一网打尽,以儆效尤。”

晚年疑心病越来越重的帝王,听到这些话,想到的都是风扶砚想借此机会进一步巩固自己的权势,挽救自己在百姓心中的口碑。

他的口碑越好,权势就越稳固,以后天下百姓怕是只知九千岁,不知道他这个万岁爷了。

原本以为进食那东西至少能让自己延年益寿,刚开始确实有用,岂料后来却起了反效果,现如今身体每况愈下,连国师和慧元大师都毫无办法。

除非能找到新的人鱼。

他已秘密派人去寻找,如果成功,他尚还有时间慢慢收回风扶砚手上的权利,如果失败……

明成帝的目光看向殿中穿着金色蟒袍的太子。

太子仁厚有余,谋略不足,缺乏决断力与魄力,性格有些优柔寡断,对上风扶砚的老谋深算雷厉风行,就算权利在手,恐怕也难以与之抗衡。

但若能加以历练,未必不能成为一代明君。

所以调查人贩子一事,比起风扶砚,让太子立功,在民间树立威望才是他想要的。

风扶砚自然知晓皇帝的心思,他微微眯起狭长的凤眸,眼底是一闪而过的讥诮。

“这事就交由太子负责,风掌印从旁协助,务必要让此事圆满解决,还京城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太子明廷禹立即上前一步躬身行礼,“儿臣定不负父皇所望。”

“多谢掌印大人配合。”

一场朝会,暗潮汹涌。

云洛曦在府中左等右等,终于见到了风扶砚,只是……

她没得罪他吧?怎么这副脸色?

“明日随我进宫。”

“夫君这是什么意思?”

风扶砚被她疑惑懵懂的眼神看得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怒意,开口的声音冷冽无比,“皇上听说是你最先怀疑那伙人是人贩子,宣你明日进宫。”

他说话时一直注意云洛曦脸上表情,但凡她表现出一点开心,他一定……

闻言,云洛曦皱了皱眉,为了这点事就宣她进宫?

“夫君,那你会陪我一起吗?”

“嗯。”风扶砚不冷不淡应了一声。

是不是很失望?如果他不跟着一起,你是不是就可以跟那蠢太子私会?

出宫这么多天,肯定迫不及待想见到他吧?

那这一次就如你所愿。

“夫君,你真好。”

云洛曦笑得眉眼弯弯,整个空气都仿佛变得温柔起来,她眼中像藏着星辰大海,就那样望着他,仿佛他就是她眼中最璀璨的星辰。

风扶砚心头一震,那明媚笑意竟让他有片刻恍惚。

然而理智迅速回笼,他冷冷转身,一切不过是她惺惺作态罢了。

见人要走,云洛曦几步走到他面前,仰起头,澄澈漂亮的眼眸眨呀眨,“夫君,你能留下来吗?”云洛曦伸手轻扯他的袖子摇啊摇,“我好多天没见到夫君了,夫君能不能留下来陪我一起用膳?”

她另一小手下意识摸了下肚子。

白芷:“大人,夫人这么多天,每天都在等你回来一起用膳。”

这句话但凡是紫娟或者采菊都不会说,但白芷会。

她心疼姑娘,看着她每日等着大人,一遍遍询问每次都希望落空的模样,她就心疼,姑娘人漂亮又善良,温柔又体贴,最重要的是她不嫌弃自己的夫君是个太监。

她娘说过,一个女子,只有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无论他高矮胖瘦,贫穷富贵,她都不会在乎,她只在意那个人本身。

但风扶砚名声在外,白芷还是第一次见她,鼓起勇气说完这句话后,头埋得低低的,双腿都有些颤抖。

风扶砚想到寒星的汇报,她真的每天都在盼着他回来,起床后问,吃饭时问,就连吃到好吃的糕点和水果,她都想跟他分享,还询问管家他在宫里的情况,担心他会不会出什么事。

一切都是做戏罢了,他原本都要刻意遗忘,可如今提起,他才想起纸上所描述的一点一滴。

可是,为什么?

风扶砚不露痕迹扯回自己的袖子,就见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

他压住心底的波澜,刚想避过她抬脚离开,就被一个温软沁香的身子抱了个满怀。

“夫君,就抱一下好不好?”

他的手掌放在她的肩膀上,只要一用力,她的骨头就会粉碎。

可耳边的安静,和她身上传来的让人迷醉的香味让他下意识泄去掌心蓄起的力。

云洛曦察觉他的动作,还有脑海里好感度的播报声,打算得寸进尺,她踮起脚,趁他不备揽过他的脖颈压向自己,仰头吻上了那垂涎已久的瑰丽薄唇。

一触即离。

如遭雷击。

“你是不是想死?”

“嗯,想死你了。夫君,我好喜欢你啊,怎么办?”

男人幽深眼底氲着浓烈的烈烈火焰,似要将眼前女人连皮带骨全部吞噬。

他咬着牙,一字一句仿佛从齿缝间挤出来,那冷淡的嗓音更是如冬日寒冰,“你刚刚在做什么?”

“我在亲我的夫君呀。”云洛曦神情娇赧,“虽然夫君一直对我有误会,可是从你我成亲那日起,我就认定你了。”

大言不惭,虚伪至极,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现在两人肢体没有接触,他耳边的鬼哭声也消失了?

不对,又出现了。

他那双狭长潋滟的凤眸落在了云洛曦的娇润红唇上。

过于怪异和震惊,一下子压过了他暴怒想杀人的情绪,这么多天没跟她接触,他早已被吵得身心俱疲,现在他只想要求证。

他忍着厌恶,抬起她的下巴,薄唇印在了她的红唇之上。

云洛曦任由他动作,眼中是震惊,是欣喜。

这次停留的时间比之前长了两息,风扶砚才离开。

耳边安静了,他在等,终于在耳边重现鬼哭声的时候,他确定了,亲她,可以让他之后在不接触她的情况下也可以短暂安静。

太过玄幻,为什么是她?

他们明明是生死仇人,上天给了他重生,又给了他考验,可偏偏那个能解决他困境的人是她。

只有被吵到头痛欲裂几欲崩溃的人才知道片刻的安静到底有多宝贵。

他压抑住自己还要继续的欲望大步离开。

云洛曦看着他的背影,唇瓣忍不住扬起一丝笑意。

好感度已经负五十,还有一点点往上涨的趋势,云洛曦觉得以现在他对自己的复杂感情,过不了多久,好感度就是正数了。

艾玛,可真难,感觉像是攻略了两次。

不过看在九千岁大人从上到下都那么完美的份上她就不介意了。

希望明天的事能让他对自己彻底改观吧。

得知第二天要进宫,采菊晚上睡觉前抹了一遍香膏,第二天收拾整齐后,又往身上扑了香粉。

还没等靠近,云洛曦闻着她身上浓郁的脂粉味就下意识用手帕捂住了鼻子,不是她不礼貌,主要她本就五感敏锐,现在成了人鱼,鼻子更是嗅觉灵敏。

香味刺鼻,感觉这个房间都待不下去了。

采菊则是被她这个动作刺激,唇瓣紧抿,双拳捏得死紧,“姑娘……”

“采菊姐姐,你应该要喊夫人。”紫鹃不赞同地看着她。

善意提醒却遭到了采菊的白眼,“你是谁?要你管?”

紫鹃原先不过府上一个三等丫鬟,要不是被分到这个院子,现在还不知在哪里洒扫呢,她可是从宫里出来的,还是太子身边的人,紫鹃凭什么教训她?

“她管不得你,本夫人能不能管?”

“……夫人,奴婢知错。”她低下头,牙齿紧咬,眼中不屑一闪而过。

“回去换衣服,要不就别进宫了。”

采菊猛然抬头,“为什么?”

她难道发现了什么?

“本夫人怕跟你同坐一辆马车,会被熏死。”

云洛曦打一个巴掌给一颗甜枣,随手把桌上一小罐香膏给她,“这是香云阁蜜香,不要让人以为本夫人虐待你了。”

“谢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