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之中。
李志远的身影凭空浮现。
他简单观察了下这个密室,也就十几平方米左右,看上去像个静室,地上铺的地垫,有蒲团和木案,旁边还有两排书架,罗列着许多书籍。
而就在蒲团木案的正前方,墙上挂着一幅十分完整的山水画,李志远大眼一看,就知道这绝对是国内文物。
上前两步,这幅画他看不出什么好歹来,但还是能隐约认出上面的字迹。
左下角落款有“梁楷”二字,右上角还有一块印章,只是更模糊一些。
“好东西!”
李志远挑了挑眉,这可是颇负盛名的一位画家,那还等啥,毫不犹豫的取下来收进农场。
这幅画也没有让他失望,让农场整体往外扩张了有十六公里还多些,足以彰显其价值。
而空间移动的距离也刚好来到了六百米,更上一层楼。
这让李志远心情大好,在这处静室里转了转,确定没什么值得注意,继续前行。
第三处庭院所在。
李志远悄无声息的走进房间,抬手看了看桌面上的照片,飘扬的樱花树下,一家四口笑得格外开心。
其中那须发皆白的中年男人,便是他此行的目标,菊山秀。
可惜的是,这处庭院里只有菊山秀一个人,他的家人并没有在这边。
不过这丝毫不碍事,威胁的方式可不只有家里人。
卧房内。
菊山秀安稳的躺在床榻上,身上盖着轻柔的蚕丝被,格外舒适。
不过很快,书页翻动声让他眼皮颤动,当抬眼看到皎洁月光下,窗户边椅子上坐着的人影时,吓得当即坐了起来,伸手就要往枕头下摸。
可惜,自然是摸了个空。
“你,你是谁!”
菊山秀强制镇定,语气威严的低喝一声。
“老家伙收的钱还不少,不过我好奇的是,为啥你要全部记下来?而且还有写日记的习惯。”
李志远抬头看了看菊山秀,随手把本子扔到床上。
其中记账是一个,日记本还有一个,刚刚他就是在翻看日记本。
上面的内容颇为吸引人,声色犬马,无一不足,这老小子文笔还挺好,写的引人入胜,让人感同身受。
菊山秀浓眉细眼,鼻子很大,嘴唇削薄,他在看到床上的两个本子时,眼中先是惊慌,紧接着脸色肉眼可见的红起来。
倒不是害羞,纯属是气的。
“八嘎……”
“啪!”
菊山秀一句还还没说完,伴随着清脆的声响,势大力沉的一巴掌甩在他脸上,让他整个人从被窝里飞出去,摔在旁边墙上,滚落倒地。
“……”
李志远见菊山秀半天没动静,咧了咧嘴,这老小子还真不经打,一巴掌就昏了过去。
他端起桌边一杯冷水,将其浇了个透心凉,苏醒过来。
“认清楚现状没有?”
菊山秀迷茫片刻,在看到李志远手里握着的枪时,忙不迭的点头。
“嗨!嗨!”
“明天,不对,就今天,天亮之后我需要你帮忙做一件事。”
“嗨!您说!”
“在西港口那边,华夏来的宝船号今天会回返,我不希望他们遭到任何检查,你亲自去督办,能不能行?”
“嗨!”
“说话。”
“可以!这对我来说是一件极小的事!”
菊山秀慌忙点头,嘴里的血腥味让他感觉头顶悬着一柄随时会落下的剑。
“嗯,这两个本子我先替你收藏着,今天没有意外情况的话,我再还给你。”
李志远把两个笔记本拿在手里,笑着提醒道:
“我能找到你第一次,就能有第二次,你自己要想想清楚,一旦今天有任何意外发生,东西照还,不过你的命就别想要了。”
“我明白!这对我来说确实是无足紧要的事儿,我绝不会拿着这个冒险,明天你所说的轮船会安稳出海!”菊山秀赶忙保证。
李志远见状满意点头,迈步走出卧室,脚步声渐行渐远。
足足三分钟后,菊山秀才从地上爬起来,用旁边的薄被擦了擦嘴角的血,慌忙往庭院外走。
他刚走出院门,就碰到迎面而来的持枪保卫。
“长官,您这是?”
看到菊山秀半边脸肿起来的狼狈样子,保卫队长忙走上前点头哈腰,试探询问。
“上厕所时摔的,你们有没有发现周边有可疑人员?”菊山秀勉强维持形象问道。
保卫队长松了口气,敬礼回应道:“没有长官,您放心,以我们的巡逻密度,保证一只猫都不会跑到您的院子去!”
菊山秀没再言语,其实他自己也很清楚这边的保卫程度,一个人想摸进来,难如登天。
那刚刚的人是怎么进来的?
这让他心底一片冰凉,最终叹了口气,脸色难看的重新回到庭院。
……
农场内。
李志远还没太大睡意,哪怕此刻已经接近凌晨。
他继续翻看菊山秀的日记,又花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全部看完。
最终只得感叹一声,有些人的生活是真精彩,只从文字记录中,甚至还不足以窥见全貌。
伸了个懒腰,调整好农场内的时间流速,李志远心满意足的睡去。
等到他睡了个自然醒,时间也才凌晨六点半。
洗漱完毕,李志远收拾齐整,通过金水门户回到房间内,李春他们的住所。
此时四周已经有住户醒来做饭的轻微动静,让他在床上发呆有好几分钟,心也随之平静下来。
半晌后,李志远自顾自笑了笑,抬手搓了搓脸颊。
他突然想到了昨天感叹菊山秀的生活之精彩,可现在看来,谁也没他过得精彩。
这一夜之间做的事,可能其他人一辈子也无法触及,而且是绝对的游走在规则之外。
让他都感觉有些割裂感,一边的生活太平淡,一边的生活太刺激。
“这孩子咋还锁了门,窗户也锁着。”
外面传来李春小声的自言自语,随即房门便被敲响。
李志远停了几秒钟,这才应了声,顺便站起身打开房门。
“小姑,你咋醒这么早?”他揉着眼睛打哈欠问道。
李春见自家侄子这副样子,关切道:“咋了小远,昨天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