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猪枣假扮的中间商拎着123假扮的赤色,毕恭毕敬走进了暗号的书房。
暗号没有回头都知道来的是谁,毕竟唯一一个不用通报就能进来的鹅,就是中间商。
“怎么?”
话音刚落,暗号抬眸,愣住一瞬,但语调依旧平淡。
“把她带来做什么?”
小小猪枣开口,“被放大镜事务所的鹅救走了,我把她劫了回来,主子要怎么处理?”
123适时挣扎了几下,但终究是小小猪枣绑的太紧,身体都扭动不起来。
合上面前的文件夹,暗号起身,凑近看了一眼浑身湿漉漉的123,“那里不安全,就关到地牢吧。”
“是。”
小小猪枣走出去,带着123一步一步靠近地牢,即将踏入的前一刻,给她松绑。
“你现在把我松绑,地牢里你要关谁?”
123揉了揉被绳子勒红的手腕,担忧地抬起头,对上小小猪枣无畏的表情。
“我以身入局,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说着,小小猪枣自己喝下一瓶塑型药水,戴上了赤色的鹅皮面具。
123没有耽误时间,她知道小小猪枣去地牢的目的,两鹅总是在理塘的事情上有着莫名的默契。
理塘死前应该是遭受过折磨,既然知道了暗号就是鹅城城主,那这城主府的地牢,有可能关押过理塘,小小猪枣想要找到直接证据亦或是理塘留下来的什么线索,所以必须亲自去一趟。
刚刚跟暗号汇报赤色被救走,他没什么怪异的表情,看来抓住赤色是他下令让中间商做的。
不过中间商也接触了赤色,怎么赤色就不会主动攻击他呢?
难不成,中间商真得是鸡阵营的少主?bK那老小子竟然跟她123说了真话?
小小猪枣给的地图上画了一处院子,常年上锁,123对这里也是保持怀疑的态度,索性直接换上夜行衣,赤色的身材娇小,123喝了塑型药水,至少四十八小时都是这样的体态,也安全了不少。
那处院子在城主府的最深处,上锁的门是朱红色,表面带着雕花,锁头用的是上等的钛合金,锁链的缠绕方法复杂,123并不想冒险去开锁。
“直接翻进去不就行了?”
一不做二不休,123干脆利落爬上墙翻了进去,意料之外的是,这里竟然没有陷阱和警报,让她进入得如此容易。
院落里,两侧隐隐从花丛中透着光亮,想来是在地上立了园艺灯,123想起之前调查的时候有说过明号对花粉过敏,如果暗号就是明号的话,那又为何要在这里种花呢?
虽然有些不解,但里面那间小屋看上去才是答案的载体。
123小心翼翼地接近那间小屋,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屋内昏黄的灯光透过门缝洒在地上,形成一道温暖而神秘的光带。
“这屋子是不关灯吗?”暗暗吐槽了一句,123也没有掉以轻心,在门口听了半天里面有没有脚步声,才悄悄推开门。
踏入门槛,一股淡淡的霉味混合着旧书特有的香气扑面而来,123不禁皱了皱眉,但随即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
整个房间仿佛是一个关于条条的纪念馆,墙壁上挂满了条条的照片,有运动会加油打气的她,有下课时发呆温柔注视远方的她,有在机场候机室里盯着手机屏幕的她,还有在办公室里叱咤风云的她。
每一幅她都不一样,但又都一样。
一样都是明号心尖上的那个她。
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张长桌,桌上整齐地排列着条条从前使用过的物品。
123缓缓走近,不禁怀疑明号是不是有什么收藏癖。
一根磨损严重的铅笔,几本边缘泛黄、字迹密密麻麻的笔记,已经用过的创可贴,还有医院的挂号单……空药盒,高中校服,发绳,太多日常生活中的小物件,构成了明号回忆中的条条。
在桌子的另一侧,有一个巨大的玻璃柜,里面陈列着条条的各种奖章和纪念品,每一件都闪耀着历史的光辉。
123凑近一看,大多都是仿制品,但明号的收集说不定比条条本鹅收藏得还要细致。
玻璃柜的一角摆放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中的条条与年轻时的明号并肩站立,明号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似有似无地用余光瞥向条条,而他身旁的条条则显得瘦弱且柔和。
侧面的墙上有几格储物柜,说起来有些让鹅打怵,123总觉得阴森森的,像是放骨灰盒的格子,打开一看,每个格子里面都是一枝干花。
“干花?”
干花下面别着一张纸,是一张小纸条,上面似乎是条条的字迹,纸条背面是鹅城公墓的logo。
翻看了几张纸条,每张上面都是写给明号的缅怀。
“明号,如果我早些回来,你是不是就不会死?”
“又是一年春天了,你最不喜欢的季节。”
“你为什么喜欢76这个数字呢?是因为你高中时候运动会的号码是76吗?”
“……”
123看着一句一句根本串联不起来的话,看来都是条条到公墓的时候有感而发,没有提前写的,纸都是用的鹅城公墓的纸。
鹅城公墓?
123突然愣住,果然,鹅城公墓,还有76这个数字……
“鹅城公墓76排127号!”
好熟悉的地址,这不就是明号的墓地吗?那暗号收藏这个做什么?
而且明号对花粉过敏,这些花都只抽了一枝,还做成了干花,看来他知道条条去看他,而且每次还会带一枝花走。
正当她沉浸在思绪中时,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123立刻警觉起来,迅速躲到一旁的窗帘后。
门被轻轻推开,一个身影走了进来,借着微弱的灯光,123看清了来者的面容——
正是暗号,或者说,明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