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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则行终于忍不住点燃了指间那支烟。

他吸过一口,单手搭到大大敞着的膝盖上,开始平心静气。

温则行恍然意识到,自己的干渴和燥热,不是因为缺水,更不是因为暖气给得太足。

就……难以启齿……

如果再被关二十分钟,温则行都怕自己化身妖魔,生生扑了清冷高月。

这件事,首先得洛绯绯愿意。

其次,他的资金回笼缓慢,他的女人不能跟着自己吃苦。

侄女跟着自己,她想要法拉利,却只能开宝马,已经足够辛苦。

主要,温则行有过一次匆促的爱情,下一次,他一定要娶妻。

不会再有第三个人。

青烟宁静,缭乱了温则行的腰腹沟壑。

他掀眸凝视洛绯绯。

“洛小姐只看过我的半身,并没有剖开我的心,其实里面,除了亲情,已没有所属。”

“咔嚓”轻微的一声。

洛绯绯听见门被开锁的声音。

她转过身去,面向门板。

“温先生身材很棒,但还是建议你先把衣服穿好。”

明晃晃半天了,温则行应该是忘了。

总不能是蓄意勾,引……

-

在温沁祎回卧房前,周廷衍被一通电话吵醒。

是周近戎。

周廷衍在惺忪中犹豫片刻,点了接听。

“说。”他沉嗓道,没有一丝情感,“请你简而言之,别耽误我睡觉。”

周近戎顿了顿问:“阿衍,你昨晚说的男女之事……真的不行么?”

为这事,周近戎一夜没合眼。

周廷衍由侧抱温沁祎的姿势改为平躺,肯定地回答:

“不行。”

周近戎立在窗边,闭上眼睛,“阿衍,你去看过医生吗?”

“看医生又怎么样?十七年了,你说治好就治好?”

周廷衍挂了电话,扔去一边。

昨晚,在周家痛到几乎昏厥。

在小洋楼,和温沁祎火热亲近时,也痛过,只不过微痛。

虽然周廷衍受得住。

但,这个病,终归不是痊愈。

“bb……琬琬……桃……”

周廷衍在空房间里喊人喊不到,忽然觉得好难受。

他褪去睡衣,拎起被角遮上全部的自己,接而弓起身体,抱住了头。

温沁祎第一趟回来时,端了五谷杂粮粥,牛肉洋葱烧麦,鸡蛋羹。

刚放进小厅摆好,她忽然想起筷子没拿。

当温沁祎再一次从一楼返回时,小叔的房间门开了。

洛绯绯,人如其名,绯红着一张脸从里面走出来。

温沁祎紧紧握住筷子,特意确认过,确实是小叔的房间。

所以,洛绯绯和小叔,他俩昨晚……

哦!她有小婶婶了!

“绯绯,昨晚睡得还好?”

温沁祎带着一身饭菜香味靠近,“我小叔,体格挺好,还没老吧?”

洛绯绯脸色似绯云,“不是,琬琬,还不是因为——”

“温沁祎,你发什么疯锁我房间门?”

温则行忽然在洛绯绯身后闪现,端出家长的威严做派。

高大个子映衬在高挑的洛绯绯之后,显得小婶婶整个人都娇怜起来。

温沁祎火速把手里的两双筷子藏到身后,回答温则行:

“手,手误。”

“你再说一遍。”温则行立到温沁祎面前,根本不信她的说辞,“你能手误到我房间门口?”

温沁祎看着小叔,大脑飞速运转。

“就因为是误,所以错了。错误,错误,就是这么来的嘛。”

温则行盯侄女几秒,眼眸微微眯了眯。

“温沁祎,你在背着我作祸?”

“不是作祸,是做饭。”温沁祎信誓旦旦,“你们下去看看,我做了非常丰富的早餐。”

温则行一双锋锐眸子打量温沁祎,“身后藏的什么?”

温沁祎一跺脚,“卫生巾呀,小叔!”

小叔昨晚不和谐吗?还是没有尽兴,一早抓着侄女严审不放。

温则行:“……”

温沁祎终于握着筷子回了卧房。

她趴到床上,掀开周廷衍头上的被子,“周周,起床吃早饭。”

温沁祎双手搓摸他脸颊,亲吻他唇畔,神色立变,“周廷衍,你发烧了?”

……

餐厅里,温则行和洛绯绯相对而坐。

无言中,各自吃着面前的餐食。

不会儿,温沁祎从二楼下来,进餐厅后就开始盛绿豆白米粥。

她觉得这个更适合发烧的周廷衍。

盛好后,“小叔,绯绯,你们慢慢吃,我回房间吃了。”

温则行抬头,看温沁祎一眼,又扫过对面的洛绯绯。

家里有客人,侄女躲房间吃饭。

这算怎么回事?

温沁祎绝对不是不懂礼数的人,温则行一早就觉得她可疑。

到底还是老姜辣一些。

温沁祎登上楼梯后,温则行也放下了筷子。

她怎么听不见小叔的脚步声,就在温沁祎准备开门,快速闪人时,温则行先握住了门把手。

“琬琬,谁在里面?”温则行开门见山地问。

“没有。”温沁祎心虚地回答,“就我自己。”

温则行有意推开一条门缝,入目,是小厅桌子上摆放好的早餐。

还有,整整齐齐两双筷子。

温则行忽觉五雷轰顶,“温沁祎,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谁在里面。”

眼泪在眼圈打转儿,温沁祎知道瞒不住了。

她的小聪明,到底是以露馅告终。

“对不起,小叔,周廷衍……在里面,发高烧。”

温沁祎不得不实话实说。

温则行转了下脖子,哂笑一声,一张俊俏脸可怕得很。

“病了?病了拖去医院,你往家领什么?你会治?我会治?还是洛绯绯会治!”

温则行声声有力,钝刀一样砍在温沁祎脸上。

不见刀口,不见鲜血,皮下却全是淤紫。

“温沁祎,你是真不怕他死家里。”温则行眼眶发红,“还是昨晚他来时好好的,今早才病?”

一想到周廷衍有可能在小洋楼过了一夜,温则行拳头越攥越紧。

他看着,护着,爱着的侄女,被周廷衍上门采摘了?

“温则行!你骂我死,我都忍了。”

卧房里,周廷衍拖着高烧的身子一步步走出,他单臂揽过温沁祎肩膀,往自己身上一紧。

紧到温沁祎手中的绿豆粥洒出来。

眼泪也掉下来,“周廷衍,你先松开我。”

周廷衍沉目与温则行对峙,英俊眉目移到肩下人身上,再抬头直对温则行,“你再训她一句试试!”

对面,温则行立时攥住温沁祎肩膀,双眼已怒火中烧。

“周廷衍,你给我松开,她是我侄女!你算哪根葱!”

周廷衍使足病中仅剩的力气,一把将温沁祎夺回,迅速塞到身后,用手臂护起来。

并放出豪言:

“温则行,听好了,我不算哪根葱,我算温沁祎她老公。”